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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為何不敢看我?”納蘭瑾樞幽幽道:“還是說,你怕我把持不住,把你吃了?” 傅清塵緊抿著唇不說話,每每都會被他氣得無話可說,似乎開始習(xí)慣。 “若要吃,昨天就該趁人之危吃干抹凈,何必等到今日?!?/br> 側(cè)臉一濕,傅清塵警覺地回頭,納蘭瑾樞衣冠整齊地?fù)卧诖采?,方才是在他?cè)臉落下了一吻。 “越看越討人喜歡?!彼焐Φ拿寄吭谌岷偷某筷刂袔Я藥追蛛y以言喻的美,一時之間,讓還在炸毛中的小貓有些無措。 傅清塵再次回到宮中是半個月后,聶媛公主再有幾日便要隨怳朝使臣前往怳國,怕是日后再難以回來。平日里心高氣傲的公主也收斂了些性子,整日陪著皇后身邊說是要盡一份做女兒的孝心,畢竟是親生骨rou,這一分離便是終身,自然多有不舍。 傅清塵假意在宮中巡視,靠著小時候模糊的記憶潛到冷宮。納蘭瑾樞昨日說過,下朝后會在冷宮前等他。 傅清塵抵達(dá)時,納蘭瑾樞已經(jīng)在候著。 傅清塵環(huán)視一周,見無人把守,便問:“來這作甚?” “帶你見一個人?!?/br> “誰?” “這世上你最想見到的。”轉(zhuǎn)身提步跨進(jìn)冷宮,傅清塵心中狐疑會是誰,隨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冷宮里頭的妃子向來呆不久,有些在這里住了幾個月便瘋瘋癲癲,也有些受不住寂寞自我了斷的。而有一個人卻在這冷宮里頭住了十個年頭。一身整齊的素衣,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雖上了些年歲,卻還能看得出幾分姿色。 她坐在桌旁,一針一線地繡著花紋繁復(fù)的牡丹,神情十分祥和。 傅清塵第一眼見到她,便怔愣住,一雙平日里泛著冰渣子的眼睛也化作一汪清泉。專注刺繡的中年女人偏頭,對上傅清塵的眼睛,顯然為突然有人闖進(jìn)來而感到詫異,“你是……?” 傅清塵良久才動了動嘴唇,“母妃……” 中年女人似更加詫異,刺繡的動作停了下來,“你,方才喚我母妃?” 傅清塵一步一步靠近,這眼前的人就是他的生母,他絕不會認(rèn)錯。當(dāng)年孟芳塵為報仇,只身化作舞姬混入宮中,后行刺不成被誅殺。傅清塵以為她早已不在世上,卻沒想到她還沒死。 傅清塵走到她面前,他一字一句試圖喚起她的記憶,“我姓聶名卿言?!?/br> 孟芳塵臉上浮起一絲笑,“你姓聶,莫非是宮里頭的哪位皇子?” 傅清塵怔住,她的娘親又怎會不記得自己孩子的名字?還是說,他認(rèn)錯人了? 納蘭瑾樞在他耳邊低聲道:“她失憶了,以前的事早已不記得?!?/br> 傅清塵身子一顫,握緊拳頭,看著納蘭瑾樞,“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納蘭瑾樞未答,孟芳塵便開口道:“這位殿下可是認(rèn)錯人了?!?/br> 傅清塵看著她,“我……” 孟芳塵溫和一笑,“我進(jìn)宮不到半年便來了這,未曾有過子嗣。” 方才還因見到生母而欣喜不已的傅清塵此時又心痛不已,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他的娘親連自己的親骨rou都忘了? 傅清塵看著她,低頭艱澀開口,“是我認(rèn)錯了?!?/br> 孟芳塵抿唇一笑,“殿下既然能將我和你的母妃錯認(rèn),想必樣貌上必有幾分相似?!?/br> “嗯,十分相似?!?/br> “世間之大,既有兩個長得十分相似的人,算來都是緣分?!泵戏級m她在此地孤獨了十余年,難得見到外人,今日見到傅清塵顯然十分歡喜,她起身取出一塊繡了孔雀的絲帕,“我這沒甚東西可贈,一點薄禮,算作是見面禮,你莫要嫌棄?!?/br> 傅清塵接過她手上的絲帕,語氣溫柔道:“很好看?!?/br> 孟芳塵臉上的笑意更深,“都是平日里閑得無事消磨光陰的,手藝比不上宮里頭的繡娘。” 納蘭瑾樞倚在門邊看著里面兩母子相處的畫面,傅清塵雖臉上還是不多表情,眼神卻是無比溫柔的。卸下冷漠的偽裝,這樣的傅清塵,才是本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端午節(jié)快樂。求花花 ☆、侯爺很溫柔 在冷宮里待了一炷香時間便離開,納蘭瑾樞和傅清塵一前一后地從里面出了來,正好遇上原先被支開的冷宮侍衛(wèi)。 納蘭瑾樞在兩名侍衛(wèi)面前駐足,語氣清冷,“今日之事,傳了出去,本侯決不輕饒?!?/br> “小的不敢?!?/br> 離開冷宮,納蘭瑾樞徑直出了宮,傅清塵則回到公主的寢宮。 聶媛已經(jīng)從皇后那回來,見到傅清塵,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本宮跟父皇說了,明日你便能回去軍營?!?/br> 傅清塵拱了拱手,“是?!?/br> 刁蠻的公主看著他,欲言又止,甩了袖子就兀自回了寢房。 是夜。 納蘭瑾樞在院前擺了一桌酒席,桌上兩副酒器,一個是為自己準(zhǔn)備,一個是為他要等的人準(zhǔn)備。 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前昏黃的光影下,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納蘭瑾樞提著細(xì)頸壺為那一只空杯倒?jié)M酒,“言兒,過來?!?/br> 傅清塵走過去坐下,掃了一眼桌上早已準(zhǔn)備的兩只酒杯,“你知道我會來?” 納蘭瑾樞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即便你不來,今晚這也會擺兩個杯子?!毖鲱^飲下杯中酒,繼續(xù)道:“心中一旦有所牽掛,一個人喝起酒來總覺著少了些什么,所以便備了兩副酒器,即便等不來,最起碼還會有所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