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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蘊閉嘴,自拜得晚星尊為師后,別的沒學會,閉嘴倒是挺溜。 因為晚星尊不喜聒噪之人,懶惰之人,愚笨之人,平時說出的話短而精悍,從不重復二遍,法術,招式,只演練一次,學不學得會,全靠自己。早晚見不到人,他可能想起來就來教教大家法術,總之非常隨性且嚴格。 定期隨機choucha,學不會的,碎星劍法招待,那家伙沒個十天半月休想起床,大家深受其害,飽受摧殘。 因此拜入晚星尊門下的弟子武力突飛猛進,上次群英會上前一百名占了大頭。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既拜入晚星尊門下,卻從不能稱他為師尊,只得依然叫他晚星尊長,也不說原因。 別問,問就是冷眼伺候。 這邊戈歡走近,卻傻眼了,怎么會是君山派的弟子,他們怎么知道這里的。 難怪師尊說不是他們。 可不是他們,又是誰?他大腦圈圈繞繞反反復復思考,得不出結果來。 “晚星尊長,晚星尊長,你們可算來了?!?/br> 極星子緩緩走近,揮手收了落千丈:“你們怎么跑這兒來了?” 懷蘊一看見極星子就像老鼠遇貓,完全不敢說話,被罰怕了,內心陰影極重。 阿清道:“ 是眾仙派已圍攻上君山,說要交出罪魁禍首戈歡,還有含霧露草?!?/br> “說重點,你們怎樣來的?誰讓你們來的?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阿清不卑不亢,有條不紊地回答極星子每一個問題:“ 掌門吩咐我們下山尋你們,但是有天夜里,一黑衣人闖進我客棧房間,扔了張紙條就走了,說你們會來這地方,我們便來了?!?/br> 戈歡言辭犀利:“你就篤定那黑衣人說得都是對的?這么相信!” 真是可笑。 一弟子道:“對不對,你們確實來了不是嗎?!?/br> 懷蘊小聲附和道:“就是?!?nbsp; 戈歡這是什么語氣?都敢對大弟子吆三喝四了,況且阿清人好又溫柔,說話謙謙有禮,戈歡這心腸歹毒的廝竟然這般無禮質問,晚星尊還不將他擒住,搞什么在。 阿清面不改色,溫和道:“ 是這樣的,戈師弟,一開始我確實不信,后來連續(xù)幾天他不斷扔紙條,每次我想抓住他問清楚,可恕本人法力低微,碰都碰不到,我們也是疑惑,秉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來到這地方?!?/br> “那黑衣人只跟你一人扔么?” 懷蘊氣道: “ 你問這句話什么意思?你懷疑阿清師兄?你有什么資格懷疑!你算個” 極星子冷冷打斷道:“閉嘴,讓阿清回答?!?/br> 生生把余下的話給咽回肚子里,懷蘊氣鼓鼓地瞪著戈歡。 “確實只跟我一人扔紙條,半夜我也不想吵著其他人,但是我每天都會跟懷蘊他們提起此事?!?/br> 黑衣人, 黑衣人,又冒出黑衣人,戈歡面色緊繃,剛出芽的興奮一掃而盡。 他智商是真變低了么,古代人怎么那么復雜,法力高強就算了,作案手段簡直謹慎到爆,沒有現(xiàn)代高科技恐怕難破案,監(jiān)控沒有,錄音沒有,DNA指紋對比也沒有,就這巴巴跑那么久,撲空一場。 戈歡如xiele氣的皮球,沒心情回話了。 “ 紙條呢?” 阿清低頭道:“對不起,晚星尊長,我也不知為何,那紙條會自燃,無法保存。” 極星子暗自嘆了一口氣,此人做法周密,沒有破綻,他沒辦法懷疑阿清,阿清這孩子從來不會撒謊,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性子溫和,細心識大體,當之無愧的君山派大弟子。 戈歡突然道: “師尊,我跟你們回君山派吧,此事因我而起,不想連累大家?!彼麤]想到那些仙派會圍攻上君山,而且這件事不解決,永成患。 遲早會面對的。 懷蘊繼續(xù)瞪大眼睛望著戈歡,意思便是本來就應該回君山派,一年未歸,盡干些丟臉的事,晚星尊竟沒有直接打死他,還允許他繼續(xù)叫師尊,要想自己一句師尊都沒叫過。 心澀澀的。 極星子側身道: “ 你不想回去,便不用回去,我一人就可應對?!?/br> 其余弟子聽了,皆震驚,這這什么個意思,晚星尊要為戈歡不顧君山派安危,也要與眾仙派為敵,他們不是不知道晚星尊疼愛戈歡這個弟子,只是沒想到到了這程度,這份兒上。 戈歡心里小聲的感謝了下:“ 自己做的事情,便由自己負責,我一定要回去?!?/br> “好,你想回,那就回,只是不用害怕,我不會讓你置于危險境地的?!?/br> 素稱冷漠如寒冰的晚星尊在說什么?懷蘊嚴重懷疑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晚星尊,言辭柔和,耐心,句句袒護,想想在君山派怎么對的大家,非冷即打,沒有多余的表情和話語。 果然自己的徒弟到底是親些,他們都是過繼來的假徒弟,不用人心疼的。 阿清從懷里拿出一草:“ 晚星尊長,我們看見山的另一面長滿了這種草,想必就是含霧露草吧,” 含霧露草,八瓣葉,八種顏色,葉身細長,莖略粗,根系發(fā)達,的確就是。 極星子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摘了也好,拿著回君山派,反正他們想要。” 戈歡瞥了一眼阿清手里的含霧露草,又看一眼阿清,總覺得阿清好像變了,雖然還是那么柔和的一男子,可是溫柔中藏著一把無形的帶血刀,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