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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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看著坐在對面的裴鶯,腦海里翻涌的的確是過往。 他剛剛到倫敦的時候很窮,窮到他甚至想到哪怕以后再還江明森的錢,總要先活下去。 然而賬戶里沒有錢。 他一瞬間就知道這是江深干的。 他開始很憤怒,轉(zhuǎn)瞬而頹喪。 裴鶯的出現(xiàn)不啻于他生命里最大的亮光。 裴鶯是學(xué)藝術(shù)史的,比江承大一屆。 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江承的窘迫,她帶著江承參加各種含餐的活動,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為他找到了低于市價的房間,為他介紹兼職,ai領(lǐng)域大牛沃特森教授對于江承的賞識就源于裴鶯給江承帶來的助理工作。 裴鶯她美麗,善良,江承無法不被裴鶯吸引。 他攢錢給裴鶯買禮物,他現(xiàn)在都清晰地記得是一個卡地亞的手鐲,很基礎(chǔ)的款,但耗盡了江承的積蓄。 他終于對裴鶯告白。 他能想起裴鶯當(dāng)時的嗔怪,嗔怪背后卻是帶著驚喜。 他覺得裴鶯可愛極了。 可是裴鶯拒絕了。 那時候他沒有很著急,裴鶯馬上就要畢業(yè)了,她要回國了,他想裴鶯可能是有了異國的不安全感。 他覺得自己畢業(yè)了回國了,一切都會好的。 至于后來的事情,江承不太想再回想。 裴鶯看見江承的眼神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想這個時候帶上這個手鐲會不會顯得太刻意。 但是她一時沒有太好的辦法,她知道這會顯得她很心機。 自己在江承的心中應(yīng)該是善良的。 裴鶯又有苦笑的沖動,善良?她當(dāng)年不曾答應(yīng)江承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江承窮。 或許江承是個潛力股,他也的確很有潛力。 可他的起步太低了。 裴鶯發(fā)現(xiàn)自己是現(xiàn)實的,她對江承不是沒有好感,但這種好感在想到江承的家境時變得止步不前,在遇到江深時就被她深埋直至遺忘。 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 現(xiàn)在她聽從著江深對她的指示,讓她重新吸引江承,而這,也是她的退路。 現(xiàn)在的江承與當(dāng)年的窮小子江承已不可同日而語。 而她也不再年輕。 她要拾起過往。 幾年的空白能磨平很多東西,她需要一劑猛藥。 下午從箱底翻出了這個手環(huán),玫瑰金稍稍變得有點暗淡。 她撫摸著上面單獨的一顆鉆。 她想,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你怎么知道她會和江承見面?”朱砂一顆一顆夾著咸燒白里的芽菜。 江承沒有回答。 但這忽然提醒了朱砂,“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江承看著朱砂微微揚了下眉?!霸趺??” “我要送他們一個助攻?!敝焐肮雌鹱旖?。 打開那個陌生人的私信,最新的照片十分帶感,擺的整整齊齊的購物袋們,從her.s到la.r,從cleefmp;mp;arpels,從patekphilippe到louboun。 朱砂甚至沒忍住估算了一遍價格。 江承真大方。 朱砂動動手指,也發(fā)出一條私信,“翔安北路,麗思。預(yù)定的人姓裴?!?/br> 朱砂的微博數(shù)天來表現(xiàn)的像個僵尸號,對方卻好像又特別的注意,回復(fù)地極快,“什么意思???” “不如去看看。” 朱砂在打下這些字的時候帶著與當(dāng)初見到許柔柔時如出一轍的嘲諷笑容。 她確實不喜歡這個姑娘,透骨的綠茶味。 關(guān)鍵是做作到了她面前。 看著她辛辛苦苦曬幸福,朱砂忍不住送她一個圓滿。 江深看著朱砂的這一番cao作,帶著一點孩子氣。 朱砂把手機合上,“你是怎么認識陳博士的?!?/br> 話題轉(zhuǎn)的極快,江深也沒有追問她要這個地址干什么。 “很巧,有一位紐約的朋友,近期在國內(nèi)有些合作,無意中聽他提起了一個長輩是這方面的專家恰巧也在國內(nèi)做交流,就拜托他牽了一下線?!?/br> 朱砂點點頭,“謝謝。” “怎么謝?”江深微微前傾身子,這個姿勢帶給朱砂一點壓力感。 “那,董事長,希望我怎么謝?”朱砂也微微前傾,聲音也變得媚意橫生。在桌下,朱砂的腳沿著江深的小腿慢慢的向上磨蹭,蹭過江深的膝蓋,滑過江深的大腿,覆在江深的兩腿之間。 江深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他捉住朱砂作怪的腳丫,在手里摩挲。 小巧,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線條圓潤,很可愛。 朱砂的腳趾微微勾動,撓著江深的手心,一下一下。 于是江深也在朱砂的腳心輕撓了一下。 朱砂小聲驚呼,縮了下身子,“好癢?!?/br> 江深又動了幾下手指,朱砂頓時坐不住了,“不要,不要,我受不了的……”朱砂想把腳抽出來,可江深握的很緊。 “怕癢?”江深若有所思。 “江董不怕癢么?”朱砂使了點勁,從江深手中鉆了出來。 “那要看是哪里?!苯罘抛吡酥焐?,絲襪從手中滑過的感覺有一點曼妙。 朱砂站起身坐到江深身邊,轉(zhuǎn)頭輕輕咬住了江深的耳垂,向著他的耳朵微微呵了一口氣。 朱砂感覺到了江深有一點微不可查的僵硬。 朱砂舔了下江深的耳垂,“是這里么?”多天的耳鬢廝磨不是沒有收獲。 江深抓住朱砂的手,俯身親下來。 “不要,剛才吃的好辣……”朱砂有點抗拒。 確實很辣,從口中一直蔓延下去,讓全身都燥熱。 江深放開朱砂時,眼里沾滿了欲念。 朱砂微微喘氣,“所謂出差,只有,你和我?” “對。我和你?!苯钛劬φf明了一切。 “江承……”裴鶯先開了口?!拔覀兡懿荒苤匦麻_始?” 能不能? 江承陷入了矛盾。 他不是不恨裴鶯的。 她和誰在一起不好呢,為什么一定是江深呢。 他不能否認,當(dāng)年他對裴鶯是真的動心。 但雖然他問不出“江深不要你了,你是來找我接盤,把我當(dāng)備胎么。”的齷齪語句,可不代表他沒有在心里思量過。 江承轉(zhuǎn)動著中指的戒指,一時沒有回答裴鶯。 “江,江承……”許柔柔的聲音因為震驚而顫抖。 侍者站在許柔柔身后,臉上帶著沒有攔住這位客人的歉意。 江承皺了下眉,“你怎么在這里?” “她為什么在這里?”許柔柔指著裴鶯。 裴鶯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顯得很從容,與因為急切和憤怒而顯得有些面目猙獰的許柔柔形成鮮明的對比。 江承沒有回答,他沒有回答許柔柔問題的義務(wù),同時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給了許柔柔錯覺,讓她對自己產(chǎn)生了不切實際的認知,“你回去吧?!?/br> “你趕我走?”許柔柔的聲音顫抖,她的眼淚開始往下掉,“你昨天,昨天還不是這樣的……” 江承的耐心耗盡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和你的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不用到公司了,會直接給你辦理離職。”江承揉了下太陽xue。 侍者終于發(fā)揮了作用,連拖帶架把許柔柔拉走了。 裴鶯沒有就許柔柔發(fā)表一句評價,她依然溫婉的回復(fù)著值班經(jīng)理的道歉,然后給江承倒了一杯水。 江承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他抬頭看著裴鶯。 “好,重新開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