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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鵲:“……” 她又心虛又懷疑又震驚。 難道她清早思緒混亂記錯了?壓根沒放到四勺? 不管怎么樣,秦鵲是不敢當(dāng)面試探詢問的,厲師哥在呢,況且親口說出去,豈不是把她不懷好意的心思全抖了出去? 餐畢,秦鵲把一次性餐具都丟進環(huán)保垃圾袋里,她懶慣了,圖方便買了一堆一次性的杯碗筷。 “我去?!?/br> 厲柏卿淺笑,體貼的接過她手中垃圾袋,出門拿出去扔掉。 赤/裸/裸的諂媚。 靳鶴深深蹙起眉尖。 厲柏卿還不準(zhǔn)備回自己家么? 他見秦鵲默默站在客廳,把含在嘴里的冷水咽下去,忍著快要爆炸的辣意平靜道,“我困了?!?/br> 秦鵲瞥他一眼,“那老板你快點開車回家休息吧!” “可我昨晚一夜沒睡,現(xiàn)在頭昏眼花,視線模糊,連看你都有了重影,一會兒兩個一會兒三個,這種情況駕駛安全么?” 嗬…… 秦鵲干瞪眼,他剛才用早餐時怎么沒那么多事兒。 還敢用安全威脅? “那你想怎么樣?”她板著臉,沒好氣。 “我想去你臥室睡會兒,就一會兒?!?/br> 威脅完立即裝可憐? 秦鵲扯了扯嘴角,“……自便?!奔兇馐潜粴獾貌恢撜f什么,她倒要看看這人臉皮有多厚,明顯的反諷都聽不…… 好吧,他聽不出來。 看他半摸索著吃力的暈乎著走進臥室,還輕輕帶上門。 秦鵲整個人都…… 她足足僵定在原地,直至厲師哥重新進屋,她才活久見般的坐到沙發(fā)生悶氣。 “靳總呢?” 厲柏卿不明就里的微微掃了一圈,心里隱隱猜測,不由一喜,難道不到半分鐘的空檔人就已經(jīng)走了?不過是不是哪里不對勁?他還沒理清楚,就聽秦鵲聲音平平道,“老板身體不舒服,進臥室休息片刻。” 厲柏卿:“……” 這下輪到他心塞的說不出話,什么意思?宣戰(zhàn)主權(quán)還是暗示他快走? 坐到秦鵲身旁,厲柏卿有些想笑,還覺得他自己運氣真不是一般的背。 轉(zhuǎn)頭看她側(cè)臉,光線氤氳籠罩下,肌膚說不出的瑩潤細(xì)膩。其實他在國外不是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但始終再也尋不到初初怦然心動的感覺,似乎每一段感情展開都是湊合。 另外,他與趙闊相交甚篤,這些年一直有聯(lián)系,偶爾會從他嘴里聽到不少秦鵲的消息,一直聽著聽著,好像有種她從未在生活里離開一樣…… 厲柏卿年紀(jì)不小了,夠成熟有分寸,回國有很多原因,并不是奔著秦鵲,但如果在一堆原因里加上這個,便顯得格外篤定和溫馨。 本來,他想循序漸進,認(rèn)清自己對她是否還有最初的心動,但—— 好像時間不等人? 她與靳鶴什么關(guān)系? 厲柏卿不由深思。 起碼目前不是他忌憚需要退出的那種關(guān)系…… “你不困?”他收拾好心緒,關(guān)切問,“你昨晚也沒怎么好好休息,要不去我……” 秦鵲連忙回:“不,我不困?!?/br> “那……”厲柏卿眼神閃爍,視線忽得掃向不遠(yuǎn)處玻璃桌下的暗格,“那不如我們下棋打發(fā)會兒時光?依稀記得你大學(xué)還是圍棋社的,不知這些年功力有沒有漸長?” 什么? 下棋? 天吶,并不想好么? 上班用腦,應(yīng)對boss傷神傷心又用腦,她腦容量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地方空出來下棋了好么? 可。 實話沒辦法說出口。 “好啊?!鼻伫o心內(nèi)悲傷逆流成河的笑著頷首。 于是—— 兩人在客廳下棋。 靳鶴獨占香閨補眠。 他的確困,可這種情況能睡得著? 本滿心得意,不過是想找個契機留下,好親眼盯著那個厲柏卿離開,結(jié)果? 他臉色陰鷙,輾轉(zhuǎn)反側(cè)聽著外頭動靜。 他們聲音有刻意壓低。 似乎是為了體貼他這個身體不適的人? 但這份體貼可真讓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他需要的是絕對安靜ok? 隱隱約約的輕笑和說話聲飄在空氣里,悠悠蕩蕩徘徊在耳畔,靳鶴心內(nèi)如同有螞蟻在啃噬,分明想沖出去,可不免覺得不妥,倒不是別的,關(guān)鍵出去后豈不證明他身子已經(jīng)無恙?那時又找什么理由留下? 很好。 扯唇擠出一絲笑,他倒要看看兩人能下棋下到什么時候。 用力掀開被子,靳鶴側(cè)身,目光灼灼盯在門上。 但—— 逐漸的,胃部出現(xiàn)略微的抽痛。 然后疼痛愈發(fā)明顯洶涌,靳鶴吃力的閉眸,他有胃痛的老毛病,都是在國外留學(xué)時折騰出來的,那里沒有老爺子和愛姨念叨叮囑,加之吃膩了快餐,偶爾課業(yè)忙碌時便硬撐著,挨過就渾然不覺再餓,一來二去,落下了隱患,可回國這些年,真沒再復(fù)發(fā)過。 他瞇眸拭去額頭沁出的汗?jié)n。 可能是這些天用餐不規(guī)律?其實靳鶴都記不清自那晚她離開后到現(xiàn)在,這幾天他究竟吃過些什么?亦或者吃過幾頓。 還有—— 方才那碗面太辣。 半坐起身,不想汗?jié)n弄臟她干凈的床鋪。 靳鶴強忍著,胸腔怒意愈發(fā)濃郁,他斜了眼腕表,客廳里兩人都下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實在是過分!有沒有考慮過他這個病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