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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芒芒氣勢洶洶的從里面出來,她目標明確,一腳就踩在裴豐年瘦弱的腰板上,手里拿著個廁所的皮搋子就要捅人。 項江明手擋著周苒,沒好氣地問余芒芒:“你干嘛!起床氣?” 余芒芒聽見聲音一抬頭,看見他倆后眼睛一亮,直球式發(fā)言:“你倆沒死啊!” 項江明眉毛抽搐幾下:“大早上的說什么晦氣話呢,我要真死了我頭一到頭七都上你家吹嗩吶去,把你也帶走。” 余芒芒站直身子,神色褪去了暴躁,笑呵呵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我一睜眼看見人沒了,嚇一跳,差點就給我添了兩道業(yè)績污點,那可不行,以后就不好接活了?!?/br> 周苒:“……” 項江明:“……” 裴豐年半條命都沒了,捂著腰爬起來。他被揍成了這熊樣,屁都不敢放一個,低著頭直道歉。 余芒芒拍了他一把,差點把他那半條命也去了,大咧咧道:“兄弟你看看你,也不早說和你沒關系,誤會你了不是,沒打疼吧哈哈哈?” 裴豐年的表情像一個窩瓜:“我的錯,沒打疼?!?/br> 周苒和項江明站在一邊,低聲道:“我覺得她根本沒給他機會說話?!?/br> 項江明:“我覺得你說的對?!?/br> 余芒芒把皮搋子一扔,單方面宣布沒事了,拉著他們仨進了房間。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烤面包的香味。 裴豐年掙得了余芒芒的同意后,拖著饑腸轆轆的身子下去吃飯了。他走后,周苒和余芒芒說了樓上畫和女人的事情。 余芒芒嚴謹?shù)溃骸澳銈兇_定不是夢游了?” 周苒:“確定?!?/br> 余芒芒:“硬幣呢,我看一眼。” 周苒從兜里拿出硬幣,放在余芒芒手上,硬幣從手上滑出來的時候,散發(fā)出淡藍色的幽光。 余芒芒皺眉,說:“應該是真的?!?/br> 周苒:“但是她說我們能直接走出去,我還是覺得不對勁?!?/br> 余芒芒:“對,先不要輕舉妄動?!闭f完扭回頭,看了眼坐床上看電視的項江明,小聲對周苒道:“要不把他扔出去試試水?” 項江明氣的從床上站起來:“余光你以為我聽不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接窗戶扔下去!” 余芒芒呦了一聲,輕蔑道:“就你?大腿沒我手臂粗,你來扔一個試試?” 項江明一跺腳,扭頭看向周苒:“小苒jiejie,他欺負我!” 周苒伸手,讓項江明坐下來,憋著點小壞對項江明說你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了不會把你扔出去的。 項江明聽完嘴巴立刻就癟了起來:“你別以為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就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把扔我了對不對?!?/br> 周苒朝他清淺一笑。 項江明倒在了床上躺平,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知道了,我是充話費贈的?!?/br> 周苒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發(fā),一邊安撫他一邊扭頭對余芒芒道:“你的小魚骨呢?” 余芒芒從脖子上取下魚骨,托在了手心上。 周苒背對著項江明,沒有說話,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小藥瓶。 紅色的藥水瓶憑空出現(xiàn)在小巧的手掌上,余芒芒立刻明白了周苒的意思,心念一動,讓小魚的嘴里吐出一點水來。 水滴落在地板上,發(fā)出滴答的輕響,和灼燒地板的嘶嘶聲,周苒彎腰伸手,可還沒等手碰到水,一只同樣纖瘦但骨骼硬朗的手飛快地伸了過來。 項江明趴在床上,身子朝前伸,手墊在周苒的手下面,先一步沾上了地板的雨水。 他甫一挨上,便啊的叫了一聲抽回手,在床上魚似的打了個滾。 周苒:“項社長!”她立刻拉過項江明的手,目光劃過他的掌心,看見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一點上女人沒有騙他們。 進入那副畫中以后是真的可以無視屋外的雨水的。 項江明手被周苒抓著,心突突直跳:“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手要沒了!” 余芒芒:“怎么抽手那么快,他挨著了沒有?。俊?/br> 項江明可能是嚇得,一雙眼睛濕乎乎,眼尾還泛著殷紅,聞言抽了一口氣,哭唧唧的對周苒控訴余芒芒:“挨著了,我挨著了,??!她怎么這么婆婆mama的??!周苒你看她啊,我都挨著了,她還說我!” 周苒回頭,對余芒芒道:“別欺負他?!?/br> 余芒芒看著他倆,雙手抱胸站在原地,將眉一挑。 周苒這么一開口,項江明瞬間就硬氣了,叉腰道:“聽見沒有!說讓你別、欺、負、我!” 余芒芒看了眼得意洋洋的項江明,最后沒忍住,噗嗤一笑,擺擺手說你倆是一伙的,我是可有可無的外人,然后下樓吃飯去了。 項江明:“她現(xiàn)在才知道她是外人,感情之前一直把自己當自己人呢?” 周苒輕輕笑:“不是餓了嗎,來吃飯吧。” 項江明哼了一聲:“吃什么,氣都讓她氣飽了?!?/br> 五分鐘后,項江明咽下第三塊三明治,揉了揉還有點癟的肚子,抱怨為什么今天早上沒有豆?jié){。 這會兒男主人還沒下來,主餐還沒好,桌上只有烤面包。 傭人的臉色陰沉,對項江明道:“先生,如果您不滿意我們這里,您最好出去,然后回您自己的家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