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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光微愣,停止了動作。 周苒:“我拉你出來。” 周苒伸手, 抓住了劉嫻秀的手臂,她尋找了一個臨時支點,弓步將劉嫻秀往上拉了拉, 感受到女孩兒并沒有被壓死,周苒道:“項社長?!?/br> 項江明也過來,伸手拉周苒。 還好劉嫻秀被壓住的地方比較靠下,兩個人合力將她給拽了出來,劉嫻秀獲救后, 身子軟軟地坐在地上, 泣不成聲。 朱立光還在說話:“扶我一下, 我卡住了?!?/br> 項江明:“這兒恐怕沒人扶得動你?!?/br> 朱立光聞言, 又開始掙扎, 他的身子掙動的同時,地板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王瀟的尸體一下一下被砸中,胸骨腿骨都凹陷進去,鮮血不斷從嘴里噴出。 劉嫻秀驚叫著擋住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 周苒對她說:“先出去吧?!?/br> 三個人離開406房間。 劉嫻秀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手指埋進長發(fā)里,整個人處于一種臨近崩潰的狀態(tài)。 周苒問她:“發(fā)生什么事了?” 劉嫻秀抹掉眼淚,廢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的音線平緩到能說話的地步:“朱立光、他太可怕了。” 劉嫻秀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比劃了一下:“他的脖子有這么長?!?/br> 周苒和項江明都看著她。 劉嫻秀抱著自己繼續(xù)道:“我和王瀟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我們很害怕,但因為我們?nèi)齻€說好要一起離開這兒的,就硬著頭皮留在了屋子里,誰知道剛剛突然來了一個電話。” 劉嫻秀露出驚悚的表情:“我們都覺得這個電話也許會是警察打來聯(lián)系我們的,于是都想過來聽,但是朱立光過來的時候被電話線絆倒了,我們兩個被連累著一起倒下來,摔在了一起?!?/br> “我一開始以為只是普通的摔倒,但我回頭,看見王瀟的表情非常的痛苦,我倒是沒有很痛,但我的心很慌,想要把腿拔出來,可怎么也拔不出來?!?/br> 項江明鎖了鎖眉,偏頭:“成年的雄性長頸鹿有多重?” 周苒也偏過頭,對項江明道:“一噸多?!?/br> 項江明:“怪不得?!?/br> 劉嫻秀茫然地看著他們倆:“你們在說什么?” 項江明嘶了聲,看著劉嫻秀:“你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個姓朱的室友,他很像一只長頸鹿嗎?” 劉嫻秀聞言,倏地僵住了。 片刻后,她顫抖道:“那、那小慧,她的眼睛是紅的、她是……是兔子?” 項江明:“嗯吶。” 劉嫻秀抖的愈發(fā)厲害了,臉色也愈發(fā)的蒼白。 周苒安慰她:“只是游戲里這樣而已。” 劉嫻秀抬起頭:“游戲?” “就是?!敝苘勰妓髁似蹋骸熬褪悄欠N在里面死掉的話現(xiàn)實世界也會死的逃亡游戲?!?/br> 項江明:“……” 學妹是真的不會安慰人吶。 算了,殘酷的游戲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安慰她只會讓她愈發(fā)的脆弱,永遠沒辦法直視殘酷的事實。 果然,劉嫻秀聽完臉色更加白了,被卸掉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線的她整個人抖得像一片秋末將落不落的枯葉:“真、真的不是惡作劇或是綁架嗎?” 項江明:“你報警試試?” 劉嫻秀的唯物主義認知被徹徹底底的顛覆了,她的眼睛翻了翻,差點就這么暈了過去。 似乎是覺得話說到這兒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兩個人不再多說,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劉嫻秀看著他們離開,扶著墻頹然地站起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該去哪呢? 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劉嫻秀現(xiàn)在連往房間里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她提心吊膽地往樓梯口走,一抬頭看見一個滿嘴是血的女人。 女人一只眼睛里有三個眼珠,脖子上全是紅色的斑,嘴巴一收一縮的,竟是有白色的網(wǎng)狀物質(zhì)吐了出來。 蜘蛛! 那是一只蜘蛛! 劉嫻秀瞳孔瞪得大大的,強忍著惡心沖下了樓。她驚魂未定地跑去找服務(wù)員,說想要換一個房間。 服務(wù)員卻只是微笑,耐心地和她說,已經(jīng)預(yù)定好房間是不可以更改的。 劉嫻秀睜大眼,仿佛整個人都是水做的一般,眼淚又那么落下來了。 她過度驚嚇后,大腦已經(jīng)開始有些僵硬了,仿佛是源于一種自我保護功能,神經(jīng)遞質(zhì)停止活動,讓她想不起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嘴里卻反復(fù)重復(fù)道:“可是我不能住那里了,我不能住那里了??!” 服務(wù)員也皺皺眉,嘴唇抿了抿,然后道:“這樣吧。” 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劉嫻秀暫時停止了哭泣,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微笑道:“這位小姐幫我們填一下調(diào)查問卷吧,我們天堂動物園旨在為游客帶來更好的體驗,故而需要收集游客們的意見,您填好了問卷,我們就給您換房間好嗎?” ‘能換房間’對于劉嫻秀簡直就是希望和光,她聽了趕忙點頭,抓起臺子上的圓珠筆道:“好!我填?!?/br> * 水聲落下,項江明濕著頭發(fā)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 項江明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彈起來呢,結(jié)果卻是實實在在地砸上去了,捂著屁股唔了一聲道:“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