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次臥是客房,陳甸甸或賀之南留宿時會睡在次臥,這里平時是小吉的地盤,它喜歡躲在次臥的床底下睡覺。 謝瞻顧覺得奇怪。 他早就養(yǎng)成習(xí)慣,只要喝醉,必睡沙發(fā),因?yàn)樗袧嶑?,不洗澡是絕對不會上床的。 他昨晚怎么會摸進(jìn)次臥睡覺?太奇怪了。 但更奇怪的是,他下半身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正隱隱作痛,當(dāng)他坐起來的時候痛感尤其明顯。 不用想也知道,昨晚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謝瞻顧急忙察看自己的身體——他穿著睡衣,隱秘部位干凈清爽,皮膚上沒有可疑的痕跡,床單也整潔如新。 顯而易見,他昨晚和某個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事后,這個人還體貼地把他清理干凈了。 這個人是誰? 肯定不是賀之南。 賀之南在床上一向溫柔克制,從來舍不得弄傷或弄疼他。 謝瞻顧敲了敲昏沉的腦袋,努力回想,可是腦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他每次喝醉都會嚴(yán)重斷片兒,丟失的記憶很難再找回來。 “汪汪!” 小吉的叫聲打斷了謝瞻顧的思緒。 說不定那個人還在他家,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床邊沒有鞋,謝瞻顧便光著腳往門口走,隱密處不停傳來的痛感讓他的走姿有些奇怪。 門打開,小吉被放進(jìn)來,興奮地扒拉主人的小腿。 謝瞻顧穿的短褲,小吉的趾甲雖然是禿的,但刮著皮膚還是有點(diǎn)疼。他想把小家伙抱起來,可剛一彎腰就倒抽一口涼氣,酸麻的感覺沿著脊椎直沖天靈蓋,頭皮一陣發(fā)麻。 為了保持健康的體魄,謝瞻顧一直勤于鍛煉,平均一周去一次跆拳道館、兩次健身房,所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極好,不僅看起來賞心悅目,而且特別經(jīng)得住折騰,說通俗點(diǎn)就是耐cao,輕易不會有腰酸腿疼下不了床之類的不良反應(yīng)。 所以他昨晚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摧殘,身體竟然會難受成這樣? 謝瞻顧咬著牙,還是把小吉抱了起來,緊接著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說:“你醒了?!?/br> 謝瞻顧驀地抬眼看過去,他看見一個年輕男孩,很高,也很帥,是那種一眼驚艷的帥。 等等,他怎么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這個男孩? 不等謝瞻顧想明白,男孩主動自報家門:“我叫賀池,是賀觀南的兒子?!?/br> 謝瞻顧睜大眼睛,被“賀觀南”三個字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足有十幾秒才啞著嗓子問:“你剛才說……賀觀南?” 賀池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朝謝瞻顧扔炸彈:“我爸死了,他讓我來找你,說你會養(yǎng)我。” 這下謝瞻顧徹底愣住了。 賀觀南死了? 他今年才43歲啊,怎么就死了? 這怎么可能。 “他,他怎么死的?”謝瞻顧問。 “肺癌?!辟R池說。 他語氣淡然,聽不出任何悲傷的情緒。 謝瞻顧不自覺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記得賀觀南煙癮很大,而且對某個牌子的香煙情有獨(dú)鐘,那種沉香混合著煙草的特殊味道,他記了很多年。 突然意識到什么,謝瞻顧猛地打了個激靈,一臉驚愕地看向賀池。 難道昨晚……不,不會的,不可能!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賀池一字一句地說:“昨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br> 賀池說的每個字都好似一枚重磅炸彈,炸得謝瞻顧心驚rou跳、魂飛魄散。 他竟然和初戀的兒子發(fā)生了關(guān)系?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這也太荒唐了吧? 就算他喝醉了,可賀池是清醒的啊,而且賀池年輕力壯,他霸王硬上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謝瞻顧滿腦子問號和驚嘆號,頭都快炸了。 而賀池作為另一位當(dāng)事人,卻沉著得不可思議,仿佛一切與他無關(guān)。他平靜地說:“我正在做早餐,等會兒邊吃邊聊吧?!?/br> 說完,賀池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謝瞻顧抱著小吉站在次臥門口,整個人都傻了。 臥槽,這他媽到底是什么狗血淋頭的大無語事件??! 好在謝瞻顧的腦子還沒完全當(dāng)機(jī),還記得十點(diǎn)和人有約,一看時間,已經(jīng)九點(diǎn)過十分了,他急忙去洗漱。 三下五除二洗完澡,謝瞻顧清醒了,也冷靜了不少。 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左頸靠近鎖骨的地方有一塊顏色很深的吻痕,看形狀不像是吻出來的,倒像是咬出來的。 他實(shí)在太好奇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死活想不起來,只能等見完徐熙夏回來再問賀池了。 簡單吹吹頭發(fā),謝瞻顧圍著浴巾從洗手間出來,看見賀池正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他做的早餐,但他沒吃,顯然在等謝瞻顧。 “那個,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我有事著急出去。”說完,謝瞻顧徑自進(jìn)了主臥。 一看主臥的情形他就知道了,這里才是昨晚的戰(zhàn)場——床單、枕套和空調(diào)被都被撤了,只剩光禿禿的床墊和兩只枕芯。 謝瞻顧忍不住腹誹,這小孩未免也太會了,事后不僅幫他清理了身體,還打掃了戰(zhàn)場,今早又給他做早餐。 這哪是新手,明明是選手。 穿好衣服,謝瞻顧到處找手機(jī)沒找著,只好問正在默默吃早餐的賀池:“哎,你看見我手機(j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