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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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起鶴招來侍應(yīng),點了一瓶起泡酒,又問他要點什么菜。 侍應(yīng)看林稚虞翻了好幾頁都沒有決定的樣子,便推薦他們選情侶套餐,還主動介紹起這款套餐的賣點,說每對在店里消費情侶套餐的顧客都能獲贈一份紀(jì)念品。 上次他們已經(jīng)吃過一次情侶套餐了,所以林稚虞聽到了這個詞表情也沒什么變化。梁起鶴問侍應(yīng):“是什么紀(jì)念品?” 侍應(yīng)拿出電子點餐器,劃撥屏幕后遞給他們看:“是我們店里和島上的藝術(shù)家合作打造的手工紀(jì)念品,一對黑白天鵝耳釘?!?/br> 梁起鶴放大了圖片來看,這對耳釘是一雙交頸天鵝,一黑一白,可以拆開單戴,造型栩栩如生。雖然算不上貴重,但細節(jié)處能看出用心與不俗。 他記得林稚虞是有耳洞的,就往那人的耳朵上看去。不過林稚虞的耳朵被頭發(fā)蓋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喜歡嗎?”他指了指屏幕上的天鵝。 林稚虞不知道他問的本意是什么,但這對天鵝的造型是真的很好看,于是點了點頭:“很特別?!?/br> 梁起鶴道:“那就情侶套餐吧,你有沒有什么想單獨點來吃的?” 林稚虞把那份英法雙語的菜單還給了侍應(yīng):“等等再說吧?!?/br> 這家餐廳的用餐環(huán)境很浪漫。落日還沒完全沉入海平面時,頭頂上的小星星燈已經(jīng)散發(fā)出淡白的光芒了,在餐具與酒杯之間點綴著朦朧的微光。 三角鋼琴前的演奏者穿著燕尾服,背對著顧客,用一首首動聽的旋律來表達愛的情懷。 在結(jié)婚之前,林稚虞曾被方緣要求學(xué)習(xí)了近一個月的禮儀。方緣的理由很簡單:他是個野種,就算來林家多年了,也遠遠比不上自己親生的那幾個。方緣不能讓他頂著自己兒子的身份去梁家丟人,這也是為什么林稚虞作為一個半道被林翊山接回去的私生子,卻沒有讓趙曼和梁偉耀懷疑過身份的原因了。 一頓晚餐吃下來,林稚虞的舉止簡直比梁起鶴這個從小就被趙曼逼著學(xué)習(xí)餐桌禮儀的人更標(biāo)準(zhǔn)。梁起鶴幾乎沒聽到他手里的餐具有碰到盤子的聲音,更不要說每一口食物的咀嚼次數(shù)了。 那微微低著頭細嚼慢咽的樣子就像另一個人。梁起鶴打量了許久,即便他夸過這些菜的味道很不錯,也沒看出他吃得香。最后梁起鶴得出一個結(jié)論,以后還是不要帶他來這么正式的地方吃飯了。 林稚虞是真的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他不習(xí)慣穿得這么正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那條酒紅色領(lǐng)結(jié)有些勒。礙于場合他不能扯松,還得挺直腰背坐著,兩個小時拘束下來,再香的食物也如同嚼蠟了,連那瓶美味的起泡酒都失去了吸引力。 結(jié)賬的時候梁起鶴提議換個地方再吃點,林稚虞說都可以,正要起身去洗手間,侍應(yīng)就將贈品拿過來了。 梁起鶴接過那對耳釘,跟他一起進了洗手間。他以為梁起鶴也是要上廁所,結(jié)果那人把他拉到了洗手池的鏡子前,拆開耳釘?shù)陌b遞給他,笑道:“戴上看看?!?/br> 第33章 男友力 林稚虞沒有動。 他以為梁起鶴想要這對耳釘是為了送給誰的,卻沒想過居然是要給自己? 看他沒反應(yīng),梁起鶴干脆撩開他鬢邊的發(fā),白凈的左耳上果然有三個小小的耳洞。 梁起鶴在他避開之前就放下手,把那只白天鵝的耳套取下來,遞給他道:“戴上我看看,好看就別摘了,免得浪費?!?/br> 林稚虞不確定地開了口:“你是要給我的?” “不然呢?”梁起鶴一臉你在說廢話的表情:“這是情侶套餐的紀(jì)念品,不給你難道給我媽?” 林稚虞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了他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心里,那只栩栩如生的白天鵝就像躺在了干涸的湖心深處,仿佛在等待著誰來帶它離開。 林稚虞盯著那只白天鵝幾秒,視線忽然移到梁起鶴的另一只手上,道:“把黑天鵝給我吧。” 梁起鶴“嗯?”了聲,看他主動拿過包裝袋,將黑天鵝的耳套取下來,然后側(cè)過頭,將那只黑天鵝戴在了右耳唯一的耳洞上。 梁起鶴看著他戴好,以為他會問自己好不好看的,沒想到他戴完了連鏡子都沒照一下就整好了頭發(fā)。 梁起鶴又捧起那只小小的白天鵝:“這個不要了?” 林稚虞沒有再看他的手心,轉(zhuǎn)身往里面的隔間走:“扔了吧,我不喜歡白天鵝。” “為什么?”梁起鶴在身后問道。 林稚虞推開最里面的隔間,在進去之前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它太沒用了?!?/br> 梁起鶴的視線隨著他關(guān)門的動作停在了那扇門前。剛才那一瞬間,林稚虞的眼神就像之前談?wù)撈鹆旨乙粯?,是那種讓人無法繼續(xù)說下去的冰冷。 林稚虞沒有立刻上廁所,他靠在門上,用力扯了扯脖子上的領(lǐng)結(jié),在那種無形的束縛感終于消失后才放松下來。 “我去外面等你?!绷浩瘊Q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他沒有回答,等聽到了關(guān)門聲才抬起手,去摸右邊的耳垂。 賀彤是個模特,因為職業(yè)和性格使然,希望他能繼承她的外形優(yōu)點,所以林稚虞學(xué)了很多年的芭蕾。 他跳得最多的就是《白天鵝》。 這是賀彤很喜歡的一出芭蕾舞,就跟她喜歡給林稚虞穿女裝一樣,她想在那個長得很像她的兒子身上回憶曾經(jīng)的浪漫與美好。 林稚虞揉搓著耳垂上的黑天鵝,直到冰涼的材質(zhì)被他的體溫渡熱了才放下手。 如果剛才把耳釘遞給他的人是賀彤,那他一定沒得選。 梁起鶴靠在墻上,用指腹摩挲著那只白天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林稚虞出來叫他了才回過神來,把那只白天鵝裝進包裝袋里,放回了口袋。 “你還想吃什么?”林稚虞主動問道,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說那句話時的冷硬了。 梁起鶴反問他想吃什么。 林稚虞拿出手機看了眼:“快九點了,只剩夜宵可以吃了?!?/br> 梁起鶴剛才吃了不少東西,其實不餓,是怕他沒吃飽才這么提議的。便道:“要不要再去吃火鍋?” 對面的人眼神一亮,隨即又黯了下去,微微噘著嘴道:“太上火了?!?/br> 梁起鶴想起他的痔瘡才剛好,就道:“那回酒店吃壽喜燒吧?那個火氣沒那么大,還可以穿著睡衣吃,舒服?!?/br> 林稚虞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領(lǐng)結(jié)重新戴好了,此刻聽說可以回去穿著睡衣吃,馬上就同意了。 他倆離開了餐廳,上了門口??康某鲎廛嚒1緛砹浩瘊Q是照舊坐副駕駛座的,那司機看他們是兩個人,就問他能不能坐后面,說早上副駕駛座的安全帶卡住了,還沒來得及去修理。 梁起鶴打開后座門,對坐在門邊的林稚虞笑:“坐進去點?!?/br> 林稚虞往另一側(cè)挪了挪,等梁起鶴坐好后司機就開車了。 路上誰也沒說話,林稚虞一直看著自己這邊的窗外。夜晚的風(fēng)沒有白天熱,吹在臉上很舒服,他單手支著下巴靠在窗邊,瞇著眼睛盯著遠方暗沉的海面。 梁起鶴也看著他這一側(cè),不過不是看窗外,而是看著他。 穿上禮服的林稚虞身形比平時挺拔了些,但在坐下來的時候,被扣子收住的腰還是一樣的細。修身的西褲因為翹著二郎腿的緣故而繃緊了,把半側(cè)面的臀型和大腿的弧度都勾勒了出來。 梁起鶴的目光盯著那一處,腦海中卻想起了下午的時候。 林稚虞彎著腰靠在洗手池前洗臉,穿著緊身泳褲的屁股形狀確實惹人遐想,也不怪那個男人會盯著看。梁起鶴想著想著就覺得唇干舌燥了,只好移開目光,去看自己這邊的窗外。 不過還不等他放空腦子,司機就說了一句話。 他倆都是一愣,林稚虞直接探過身來,在看清梁起鶴這邊的窗外景象后馬上叫了停車。 路邊有個穿運動裝的男人癱坐在地,身邊的女人抱著他的上身不斷搖晃著,神情驚慌失措。 林稚虞跑過去問怎么回事,女人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說他們是來登山的,剛才沿著原路下山,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男朋友就捂著胸口說呼吸不過來,然后就倒下去了。 林稚虞立刻去摸男人的頸側(cè),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再確認(rèn)呼吸也停了,轉(zhuǎn)頭就對著也跑過來的梁起鶴喊:“快叫救護車!” 他話音剛落就跪了下去,扶著男人躺平,檢查呼吸道后就開始做心肺復(fù)蘇的按壓,同時跟女人確認(rèn)男人的疾病史。 梁起鶴還在狀況外,不過也沒有耽誤,打了119。電話接通后就問了也跑過來的司機這里的地名,在接線員問患者癥狀時他打開免提,把手機遞到了林稚虞耳邊。 林稚虞幾句說明了男人的癥狀和疾病史,接線員問他是否是醫(yī)生,他說自己是中國紅十字會的急救員。接線員說會馬上安排救護車過去,根據(jù)實時路況可能需要六分鐘。 林稚虞持續(xù)做著心肺復(fù)蘇的按壓與人工呼吸。由于一直要低著頭,額上的汗珠陸續(xù)滑到了眼角,刺激得眼睛生疼。但他顧不得擦,追問接線員附近有沒有aed。 他們所在的地點是盤山公路的半山腰,沒有休憩區(qū),最近的aed設(shè)備點在山腳,開車往返也需要好幾分鐘。 沒有aed就只能靠心肺復(fù)蘇的按壓和人工呼吸了,在場的人除了林稚虞外沒人有急救知識。那個女人只知道哭,司機能做的也是蹲在女人身邊安慰她。只有梁起鶴在手機的光照下注意到林稚虞緊張到通紅的臉,幫他擦掉眼角和下巴的汗,問自己能不能幫忙。 林稚虞沒法分心,他一邊施救一邊觀察男人的情況,整個人就像一根繃緊了的弦。好在經(jīng)過了五分多鐘的按壓和人工呼吸后,男人的脈搏漸漸恢復(fù)了跳動。林稚虞再三確認(rèn)過他可以自主呼吸了才敢停下來,正要喘口氣就聽到身后由遠及近的救護車鳴笛聲。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拿著醫(yī)藥箱跑過來,初步檢查后便將男人抬上了救護車。女人立刻跟了上去,林稚虞則是交代完男人的情況后就沒有再跟的必要了。 救護車呼嘯著開走了,四周又恢復(fù)了安靜。司機撓著頭,被剛才緊張的氣氛感染了,一下子也沒反應(yīng)過來該走了。倒是梁起鶴扶住了林稚虞的肩膀,問他還好不好。 林稚虞持續(xù)按壓了五分多鐘,累得雙臂都不受控制的在發(fā)抖,心臟也跳得很快。但這樣的情況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幾次了,所以還算冷靜。他搖著頭,正想撐著地面站起來就感覺到右手一陣鉆心的痛,下意識地抓住了手腕。 他今晚穿著禮服,右手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沒有纏彈力繃帶,誰知道會突然遇到需要急救的情況。剛才那么大力的按壓,又因為全神貫注沒有馬上感覺到痛,現(xiàn)在一放松就受不了,好像有針一直在扎右手的筋脈一樣,痛得他表情都扭曲了。 梁起鶴不等他開口就將他抱回車?yán)?,讓司機趕緊往醫(yī)院開。 路上林稚虞一直在微微發(fā)抖,梁起鶴則則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到了醫(yī)院的急診室才放開他。 剛才那個男人也是被送來這家醫(yī)院的,和林稚虞幾乎是前后腳到。急診醫(yī)生給林稚虞稍做了檢查就讓他去了骨科診室,骨科醫(yī)生先給他打了止痛針,看完拍的片后說沒有傷到骨頭,但是因為他在扭傷還未完全痊愈的情況下持續(xù)錯誤的施力,所以韌帶又損傷了。 林稚虞問這樣要多久才好,醫(yī)生說二次受傷更麻煩,至少要再休養(yǎng)一個多月,期間不能再做讓右手用力的事,否則韌帶反復(fù)受創(chuàng),是會影響到以后的手腕靈活度的。 這是很嚴(yán)重的情況了,林稚虞擰著眉,還沒開口就聽梁起鶴道:“除了不能用力之外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醫(yī)生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然后開了外敷內(nèi)服的藥,等到折騰完都十點多了。 梁起鶴扶著林稚虞去坐電梯,剛下到一樓就看到了剛才的女人。 女人辦完住院手續(xù),正要回樓上病房??吹搅种捎輹r愣住了,林稚虞則主動問了男人的情況。 女人笑著說沒事了,因為他施救及時所以問題不大,正要道謝就看到林稚虞右手腕上的繃帶,忙問這是怎么回事。 林稚虞想說沒什么,身旁的梁起鶴卻實話實說了。得知他的手本來就有傷,女人頓時滿臉愧疚,掏出錢包就要給他們醫(yī)藥費。 梁起鶴可不是為了那點錢才說出來的,自然不會要。女人只好含著眼淚對他們鞠了個躬,感激地目送他們離開。 到了醫(yī)院門口后,林稚虞去看梁起鶴:“你干嘛要那么說,這樣她不是要愧疚了?!?/br> 梁起鶴并不收斂心里的不痛快:“你做了好事干嘛要瞞著?這下好了,又要拖著痛很久了。” 林稚虞以為他是在怪自己又受傷耽誤了他回意大利的時間,就解釋道:“你不用生氣,就算我手沒好也不會耽誤你回意大利的,這件事我會跟爸媽說清楚?!?/br> 梁起鶴怎么都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的關(guān)心歪曲成這樣,頓時控制不住情緒了,一把拉住要下樓梯的他:“林稚虞!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林稚虞被拽著左手臂,雖然不痛,但是剛才一通折騰下來身體早就疲憊不堪了。他沒站穩(wěn),眼看著就要坐在了臺階上,結(jié)果被梁起鶴眼疾手快地抱了起來。 這還是在醫(yī)院的大樓前,旁邊的角門有兩個男人正在抽煙。林稚虞剛好和他們對視了一眼,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姿勢,他急紅了臉,要梁起鶴把他放下來。 梁起鶴還在為剛才他的誤會而生氣,俯視著他的眼神比頭頂?shù)脑鹿膺€冷。林稚虞被這雙眼睛看得心里咯噔了下,居然啞了聲。 他老實了,梁起鶴就收回了目光,大步走到路口去攔車。 林稚虞不知道這人怎么突然就生氣了,但想再爭取一下自己走路。只是右手實在無力,梁起鶴又把他抱得很緊,最后只能妥協(xié)了。不過醫(yī)院大樓到路口的這段路上還是有醫(y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往來的,面對那些打量的視線,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只好把臉埋進梁起鶴的懷里裝暈了。 第34章 想咬 回去的路上梁起鶴一言不發(fā),從上車后也沒有再碰過林稚虞,只是盯著自己那一側(cè)的車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