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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Alpha前男友閃婚離不掉了_103

    他不想聽到那些他當(dāng)年只是迫于無奈與自己逢場作戲,從而才能擺脫他糾纏的話。

    是,當(dāng)年兩人在一起之后,他對薄行澤言聽計從,連易賢都說他被管住了,像個小媳婦一樣薄行澤說什么他就聽什么,乖得不得了。

    他不想再受一次羞辱,寧愿自欺欺人薄行澤曾經(jīng)喜歡過他,回應(yīng)過對等的愛意。

    薄行澤胸口發(fā)緊,有些呼吸不過來,也不管祝川樂不樂意聽,自顧自地說:“我……家庭條件很不好,我父母常年勞作所以身體很差,攢了很久甚至連家里的宅地都背著我賣了,才湊了點錢讓我上學(xué)?!?/br>
    “我從小穿的衣服都是哥哥們剩下的,作業(yè)本和鉛筆全靠學(xué)校的獎勵。因為成績好所以他們很希望我能成才,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會供我?!?/br>
    祝川閉著眼睛仿佛沒聽見,但耳朵無法像眼睛一樣閉起來,他放在另一側(cè)的手指還是攥緊了。

    車?yán)锖馨察o,薄行澤的聲音很慢很低,像是馬上要說出什么沉重的話題來。

    “我大哥當(dāng)時找到了一個女朋友,但是對方要求買房子和車子。我爸媽拿不出錢,大哥心煩便有些怨恨,和家里吵了一架跑出去喝醉了酒跟人打起來,打傷了一個富二代?!?/br>
    “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我在跟你交往?!北⌒袧审E然停住,斂下睫毛覆蓋住眼底情緒,像是一瞬間從那個霸道總裁變成了當(dāng)年的少年。

    驕傲不折。

    “我爸媽打聽到你們家地位崇高,阿姨也很知名,一定丟不起人。讓我、去跟你家里要錢,否則就把我們的事情公開,到時候你跟我結(jié)了婚,自然……”

    薄行澤深吸一口氣,緩和了好一會幾欲再說,但胸口仿佛塞了鉛塊,呼吸落下去的時候一頓一頓,艱難無比。

    家人對他來說,是傾盡一切供他學(xué)習(xí)讓他有今天成就的人,同時也將教給他的一身傲骨折碎,讓他用最齷齪的手段索取錢財。

    他一直很尊敬的父母,甚至說出了如果那小少爺不聽話,就哄著他拍幾張裸照,到時候不怕他們周家不服從這樣的話。

    這些話說出來,仿佛抽干了薄行澤所有的力氣,他不愿意讓祝川知道自己有這樣曾經(jīng)想算計他的人存在。

    所以他鮮少提起家人,賺的錢大部分都給了他們頤養(yǎng)天年,自己留下一少部分僅夠生活。

    他希望盡力報答父母恩情,可沒想到自己隱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一早就被他聽見了,當(dāng)時說的那么決絕,就是希望斷絕他們的念想。

    沒想到第一個斷絕的,是他的殊易。

    薄行澤說完,見身側(cè)的人沒有回應(yīng),以為他又睡著了,徒勞的閉上了眼睛,也許他們之間只能這樣重重誤會地糾纏到老。

    他當(dāng)時說出的那幾句話,可能要用八年、八十年來彌補。

    那時候如果祝川很愛他,聽見這樣的話該有多傷心,才能一聲不吭地離開他,直到八年后還聲聲如泣地沖他喊出來。

    薄行澤心臟緊縮,似乎能夠感覺到祝川當(dāng)年那個驕傲的樣子,聽見這些話時的傷心,亮麗雀羽都黯然失色。

    他也記得那么久,是否能當(dāng)做他也是對自己有所留戀的,只是當(dāng)初被傷的太厲害了。

    “那些話……并不是我真心,只是……”薄行澤知道他睡著了,卻還是固執(zhí)地說:“我不想要你或者你父母的錢,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家有錢,也不希望你會覺得,我是因為錢才跟你在一起?!?/br>
    那時候他更多的還是傲骨,父母的要求不僅打碎他的驕傲還讓他在祝川面前低人一等,他不愿意為了錢出賣自己和兩人的感情。

    他一遍遍地告訴家人,再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能靠自己的能力讓家里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他不想要周家的錢,更不可能讓祝川回家要錢給他。

    “我都告訴你了?!?/br>
    薄行澤聲音很低,似乎帶著一絲發(fā)顫的嘆息。

    祝川根本沒睡,靠著副駕另一側(cè)的眼角滲出一點水漬,他只知道薄行澤家里窮,但不知道窮到那個地步,活得那樣辛苦。

    他家里人還曾經(jīng)動過那樣的念頭,逼迫他卸下驕傲。

    但如果薄行澤跟他提,他一定會給他錢。

    從小到大,壓歲錢、零花錢他都不知道有多少,還有些名表、限量鞋、奢侈品堆積如山,錢對他來說是最容易得到的東西。

    他知道這個人驕傲,不會因為錢屈服,但沒想到他不屈服的原因是這樣。

    他當(dāng)時也驕傲,沒有沖進(jìn)去質(zhì)問,也沒給他解釋的機(jī)會,所以后來他在病床上想見他一面才那么難。

    薄行澤對不起他,他也一樣對不起薄行澤,一個用合同婚姻困住他,他也是想用這個合同報復(fù)回去,相互糾纏互不放過。

    他不是好東西,薄行澤也不是,充其量是兩個互相折磨的爛人罷了,不,薄行澤還是優(yōu)秀的,爛的只有他自己。

    “叩叩!”

    薄行澤回過頭,兩位臉色鐵青的交警站在車窗旁邊,沖車?yán)锢淅涞匦辛藗€禮,然后嚴(yán)肅張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