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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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且不知道黑蓬人要對她下手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明顯是不敢亂跑的。在國公府也只是時刻不敢抬頭,好在白氏在府中已經(jīng)失了勢,沒人注意到她這個院子。 白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被莊國公捏住了把柄,上一次一叫過去便數(shù)落了一堆罪名,連她暗地里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被揪了出來,然后又是禁足又是削權(quán)。那個病殃殃的王氏這么些年了居然還能把中饋再奪回去。 兒子莊贊現(xiàn)在整日忙得緊,也顧不得她的事。 “師太,我上個月去都忘了問你。你當(dāng)年說我給你匯報府里消息你就能保我中饋不丟,可如今……”她當(dāng)時是想著楊晚玉有平郡王這個兒子,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所以大抵有錢幫她疏通一下,一時也沒想那么多,應(yīng)得也爽快。 “這個你不必著急,”她還需要在莊府停下,當(dāng)務(wù)之急得先穩(wěn)住白氏,干脆出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王氏那個身體你還不知道么?你把你自己困在院子里這么長時間,還想不出好辦法對付她?” 白氏面色微微一白,“可……她畢竟是大夫人啊,大哥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國公爺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莊國公今年多少歲了,你還熬不過他?要解決干脆一起解決了,省得麻煩?!?/br> 白氏大驚,瞳孔一縮,耳邊轟然一聲炸開,不敢置信,出言結(jié)結(jié)巴巴:“那……那可是先帝親封的國公!我怎么敢對他下手?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可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我只是想掌中饋而已,遠(yuǎn)遠(yuǎn)無需……”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清脆的一聲聲響,像是樹枝折斷一樣。 楊晚玉心頭一凜,目光銳利地看著她:“快去看看,你這番話若被人聽了去,我也救不了你?!?/br> 白氏心頭咯噔一聲,去開了窗,卻發(fā)現(xiàn)只有幾只鳥雀在枝頭撲棱著翅膀,窗下落了一枝折落的樹枝。 她因楊晚玉的辦法心跳地厲害,看了沒人便也顧不了那么多,回頭稀里糊涂說了一句:“沒人,我這院子還會有誰來……” . 莊云漫提著裙角跑了好久才敢停下來,想起方才二伯母的話不禁覺得心驚rou跳,但她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還是回了院子將事情告訴了母親。 嚴(yán)氏聽后面色一變,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認(rèn)門窗都關(guān)好了,才低聲問:“你可知道另外那個女人是誰?” 莊云漫搖頭:“那人我沒印象,因為窗戶關(guān)著,我只聽了聲音,但是不像是府里的人?!?/br> 嚴(yán)氏蹙了蹙眉,語氣沉沉:“可算讓我逮著機(jī)會了,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快,我們先去你祖父的院子中,今日非要讓她再無翻身之地?!?/br> 然而待莊國公的人去搜人時,白氏的院中卻是一點可疑的地方也沒有。嚴(yán)氏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心知那人肯定已經(jīng)跑了,但是此時卻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莊國公心中是信她的,但還是明面上訓(xùn)斥了兩句,暗中卻派了人盯著白氏的院子。 誰知道眾人剛散,便有小廝來稟,說江懷璧來訪。 第191章 秦府 莊國公怔了怔, 江懷璧每次來似乎都沒什么好事。 這一次又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忽然造訪, 心底懷疑是與他擔(dān)心的是同一件事。 想起方才嚴(yán)氏與他說的那幾句話, 不由得心驚rou跳。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江懷璧, 這個外孫他可信不過, 然而卻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能力。若是直接甩給她, 國公府也就沒有那么多事了。 莊二老爺和莊贊都不在府中, 所以白氏被壓到莊國公面前時無人阻擋,等著看笑話的大房和三房一眾人都被斥退, 房中只有三人。 上一次江懷璧提醒他的時候其實有很多事沒有說清楚,莊國公雖然有所懷疑卻也是一頭霧水。 “……你這些天暗中都在與誰聯(lián)系?慈安寺里那個師太與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還不從實招來!”莊國公脾氣并不好,一出口就是氣勢洶洶。 白氏得了楊晚玉那么多好處, 而且如今她勢力正弱,想著以后可能還需要她的幫助, 現(xiàn)下如何肯說,只一口咬死了不認(rèn)識,左右他們也沒抓著現(xiàn)行。 她心底明白莊國公拿江懷璧是當(dāng)外人的,哪里會信她的話,言語間還頗有底氣。發(fā)覺莊國公的怒火上漲后, 她惡毒地想,若是就此氣死了可正和她意。 江懷璧淡聲開口:“二舅母可知凈塵師太背后是誰?” 白氏脫口而出:“她背后是誰我為何要知曉?我……”似乎察覺到要說漏嘴了, 連忙閉了嘴,面色有些白。 其實暗中事情莊國公不知曉,江懷璧卻是知道一些的, 現(xiàn)如今只是要讓莊國公知道白氏問題的確很大,不能再忽略了,然而再深處她也不好再明面上插手。 索性直接挑明了說:“楊晚玉背后靠的是位有權(quán)有勢的藩王,京中人員長期與藩王有來往,二舅母可能想得出其中關(guān)節(jié)?莊家便是再尊貴榮耀也不敢沾染到這樣的事。二舅母若是不信大可想一想楊氏應(yīng)了您什么?又是用什么手段讓您甘心為他她效力的?她一個帶發(fā)修行的女子何來這么大的本事?” 白氏瞬間怔住。她二房在國公府的地位,執(zhí)掌中饋的權(quán)利,兒子莊贊的婚事,以及他一個新科進(jìn)士的官職……事事都是楊晚玉在背后襄助。 她不是沒想過的,只是她一生渴望的也就這么多,實在放不下。即便知曉了背后一定有貓膩,也還是不舍得拒絕。 能有那么大權(quán)勢的人,她怎么也沒想到會是藩王。 莊國公豁然站起身來,大抵是因為太過驚怒的緣故,扶著桌子的手顫顫巍巍,面上冷得瘆人。 白氏一咬牙,轉(zhuǎn)頭問江懷璧:“有權(quán)有勢的人多的是,你如何肯定就是藩王?你莫要在這嚇唬人!” 江懷璧冷笑一聲,“有權(quán)有勢的人是多,但哪一個是國公府敢暗中私交的?又有哪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人能與國公府結(jié)交而不令陛下起疑心的?——難道二舅母真的要親眼看見那藩王,才肯悔改么?” “二舅母還是好好想想怎么交代那些事吧,若此事真的傳出去了,國公府可就陷入困境了?!?/br> 話已至此,也不必多言,莊國公自然知道怎么做。她回身躬身一禮,語氣平淡而又顯得疏遠(yuǎn):“懷璧還有些事,便先告退了,外祖父自便。” 出了莊國公府先回了江府,下一步該想的都想到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楊晚玉在大街上肯定是待不住的,很可能去秦琇的宅子了。她在楊家,秦琇,以及方家那里都設(shè)了人監(jiān)督,一旦看到她,立刻動手。 黑蓬人也一定是在找她,必須趕在他前面,這樣她才有籌碼去解決掉傅徽的事。 . 深夜,秦琇宅中?,F(xiàn)如今沒了郡王身份的他僅僅是一名庶民,然而即便如此,從他來到這里開始便已經(jīng)遇到好幾批刺客。 秦琇不是個有主見的人,在郡王府中時除了能做女人的主,其他都是草包,一切都交給了九赫處理。 以九赫為首的那些侍衛(wèi)都是先帝留給他的,絕對忠心。然而這些忠心的侍衛(wèi)在這短短一天的刺殺中已經(jīng)有所損失了,九赫覺得前途無望,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秦琇將后院那些姬妾都趕走了,只留了一個還拉扯著一歲女兒的折柔。但是這自然是折柔“堅貞不渝”的多次提出要留下來,秦琇感動到痛哭流涕后的結(jié)果。 因為折柔知道這不是秦琇的最終結(jié)果,只要楊晚玉和那個黑蓬人還在,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她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抱著女兒,明亮的燈光下映照出嬌婉的容顏。讓失魂落魄的秦琇找回了一些希望,也更加感動。 楊晚玉是扮作乞丐一路一瘸一拐地走到秦府的,九赫將她帶到秦琇面前時,他都沒認(rèn)出來。 當(dāng)楊晚玉喚出那一聲“琇兒”時,他知道她是誰,可還是有些無動于衷,甚至有些無措。 母妃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管他了,他在郡王府一直過得很好,也從來沒有去慈安寺。從先帝崩逝開始至今已經(jīng)六年,整整六年他見過她的次數(shù)一個手都能數(shù)得清,他一直以為先帝一去,她執(zhí)意孤身去了寺中修行,便是不要他了。 可到底是母子連心,血脈上的骨rou相連是怎么也割不斷的。從被貶為庶人開始他都沒有哭,可此刻忽然就紅了眼眶。 折柔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輕聲細(xì)語道:“夫君,這六年娘娘不是不愿照顧你,而是前三年周氏猖獗,若要保你安全,必須遠(yuǎn)著你,才能讓皇帝放松警惕。后三年是……娘娘在為你的未來做打算?!?/br> 她看著秦琇略有些疑惑的神情,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先帝的兒子?!?/br> 秦琇有些茫然,怔怔地看著眼前那個衣衫襤褸的婦人,那是他的母親,他遞去詢問的眼神。竟也沒有如以前一般暴跳如雷,這讓一向自詡了解他的楊晚玉也有些吃驚。 她點點頭,“我如今不能告訴你的身世,但你確實不是我與先帝所生。你的父親……他是一位干大事的人,只要你聽他的話,你以后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br> 她還是信不過兒子的,只需說清楚便可,無需點出來名字,否則秦琇若是泄露了秘密,他們都活不了。她只是擔(dān)心兒子,急急忙忙趕下山來,卻發(fā)現(xiàn)圣旨已下,再無回還的余地。但是想清楚黑蓬人以后也是可以將這一切奪回來的,心里也終是能平靜下來。 秦琇有些不敢置信,母妃得寵那么多年,就他這一個兒子,居然居然還不是先帝生的?她究竟有什么理由能與別人茍合? 楊晚玉顯然不在乎他怎么看她,只沉聲問:“琇兒,你可知查清楚了你這一次究竟是何人所害?” 秦琇有些茫然,“我就是喝醉了酒,一路闖進(jìn)了后宮,然后,然后就……” “可即便沒有這件事,看著皇兄那架勢也不會放過我的?!彼郧澳敲炊嘧餇?,怎么可能饒過去。 楊晚玉輕一撥鬢邊的發(fā)絲,冷笑:“他若要收拾你早就收拾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這件事就是個導(dǎo)火索,很明顯他就是在等這個機(jī)會?;实勰敲粗?jǐn)慎的人怎么可能不徹查?你自己得先知道是誰,總不能不明不白被人陷害了?!?/br> 秦琇撇撇嘴,“不過是個女人,玩了就玩了,還查什么?宮里的女人不都是耐不住寂寞么?指不定還是她先勾引我的,可是說出來有人信么?” 楊晚玉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你這說的都是什么渾話!”他這話不就是在諷刺自己么?耐不住寂寞,與藩王茍合。 “無論你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你這個性子肯定是不行的,如今在這里好好過過苦日子磨一磨也好?!彼L嘆一口氣,心底涌出悔意來。先帝走后她為了能保住兒子在景明帝眼皮子底下能夠活命,只能讓他長成這樣的紈绔性子,現(xiàn)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了。 今夜該探望的也都探望過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刻意躲開了黑蓬人,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怎么樣。但是望了望皇宮的方向,還是從眸子里透出徹骨的恨意來。 折柔一直在一旁坐著,女兒也都安安靜靜不吵鬧。她將溫婉的眉目從女兒身上移開,看著光亮里秦琇的面龐,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三年前秦琇與她的第一次相遇,正處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她從入青樓的那一刻起,便已經(jīng)是被主子計劃好的,那時候她不過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雨天攔住江懷璧的馬車,被憐香惜玉的平郡王所救,然后半途勾搭上沈遲,又被沈遲帶入京城。從平澤到京城,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變故,卻只是主子計劃中小小的一環(huán)。 主子清楚所有人的行蹤,指令都是一步步發(fā)給她的。她在青樓里呆了大半年,唯一出的差錯就是忽然有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還是秦琇的,半年前秦琇在煙花樓的那一場風(fēng)流,將她的命運(yùn)徹底改了方向。 她那是頭一次接客,也是最后一次接客,那孩子原本是要打掉的,卻沒想到是主子勸說她留下來??杉幢隳菢铀仓滥莻€孩子定然是對主子有利的,以后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可她注定從一開始就逃不開主子的手掌,期間孩子沒了主子一句話也沒說過。可她一直都知道,她是秦琇的人,一直都是。所以在到達(dá)京城后在與主子失聯(lián)的那段時間,她拼了命地想靠近平郡王府。 她可能是不愛他的,他完全沒有男子的氣概,就只會整日鉆進(jìn)脂粉堆里,可能一直留戀的,是他對女人的體貼罷。一直到現(xiàn)在,感情都淡淡的,卻也一直過得很好。 有微微片刻的失神,看到秦琇轉(zhuǎn)了身,再看不到他的面龐,折柔才垂下眸子,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自她進(jìn)府以來,秦琇未曾懷疑過她的身世,也沒有問過她那個孩子,和她在青樓中的日子,未曾在意過她是否完璧。她的年齡其實比秦琇還要大一兩歲,可是心卻沒由來地一軟,就是覺得一直以來的日子平平淡淡,也挺好,若是沒有主子…… 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母子二人還在那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良久后楊晚玉覺得時間不早了,便提出要走,至于去哪里,她也沒說。 然而出了門,才看到九赫有些疲憊地進(jìn)來。楊晚玉怔了一下,問:“出什么事了?” 九赫答:“方才有一批刺客要來行刺,和以前那些很不一樣,武功高強(qiáng)得很?!?/br> “刺客呢?” 九赫語氣微微輕松:“全部解決掉了,就是損失了五十名侍衛(wèi)?!?/br> 楊晚玉微一蹙眉,心道難不成秦琇這里每時每刻都是這樣危險?那些刺客究竟都是誰的呢? 然而下一刻,院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黑影。仿佛日夜守著的那些刺客都是空氣一樣,旁若無人地走近。 第192章 談判 站在廊下的幾人俱是一驚。不是說侍衛(wèi)一直暗中守著么?這人時怎么進(jìn)來的? 九赫的倦意蕩然無存, 全身立刻提高警惕, 手中的劍鋒一轉(zhuǎn)便要刺過去。此刻無論是誰, 敢進(jìn)來對他們都是一種威脅。 卻只聽那人輕嗤一聲, 輕而易舉躲了過去,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身一旋便將九赫的劍奪了過來。 方才那一波刺客已消耗了他太多體力, 此時到底有些力不從心。 那人卻沒有攻擊他, 只從黑暗里走出來,卸了面上的面具, 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楊晚玉怔了怔,又仔細(xì)想想, 對這個人的確沒有任何印象。但是,他的面具是主子經(jīng)常戴的, 他與主子之間一定是有關(guān)系的。她心下沉了沉,冷聲問:“你究竟是誰?” 那人輕笑一聲, 手中的劍仍然沒有擱下,只似乎握得更緊些,語氣清淡:“賀溯跟你提過我的,我們共事一主。在下岑兗,今夜特來傳達(dá)主子命令, 楊晚玉叛主,即刻帶回?!?/br> 她心下微驚, 沒想到來的居然這么快??善饺绽锼氖虑槎际怯珊谂钊擞H自處理的,從未假手他人。如今這岑兗又是自己不熟悉的人,誰知道他是否假傳命令。 她沒有應(yīng)他的話, 只問:“我兒身邊的侍衛(wèi)呢?” 岑兗又走近一步,眼光在劍鋒上的寒光上停留一瞬,倒也不急,語氣緩然:“那些侍衛(wèi)可是先帝的人,你以為主子會留下他們?” 楊晚玉失聲道:“那是秦琇的人,那些人與不會擋著他的路!”若是沒了侍衛(wèi),他隨時都有危險。黑蓬人從前從未提起過秦琇侍衛(wèi)的事情,當(dāng)年先帝賜予他時也沒說什么,現(xiàn)如今怎么忽然就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