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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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恍然大悟,應了聲便退下去了。 沈遲伸手攬她入懷,柔順的青絲亦鋪滿一懷,鼻息間是她獨特的芬芳。 江懷璧原是已洗漱過要就寢的,方才情急之下只披了外裳,腰部的結(jié)并未系緊。幾劍動作下來,直至沈遲將她攬入懷中再一動,那結(jié)能分明感覺到要散了。 里面是寢衣。 她僵了僵,頓時連動都不敢動。頭貼在他懷里,結(jié)實的胸膛除了給予她溫暖外,更多的是可以倚靠的安全感。 耳邊是他胸膛里的心跳聲,沉穩(wěn)而有力。她伸手去攬住他的那一剎那,發(fā)覺自己心跳得更快,之間微不可聞地一顫,呢喃出來低低幾個字:“兩個月,想你了……” 沈遲雙手輕一攏緊,低頭去吻她的額際,便分明看到她的面頰已通紅,卻還像是強撐著,忍不住總想低頭,卻又一語不發(fā)。 他面上笑意清淺,看到過京中那么多閨秀羞澀的模樣,大多是半遮半掩,含著笑意,怕你瞧見又怕你瞧不見,可她竟是一點余地都不留。連一絲情緒也不肯外露,恨不得能直接將臉埋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 沈遲略一思忖,干脆一手往下一移,兩手再向上一托,將她橫抱在懷里,在稍一凌空那一瞬間卻又放下,人已穩(wěn)穩(wěn)當當躺在床上。 她下意識便要起身,可沈遲哪里會給她留余地,腳上靴子一蹬順勢翻上床榻,恰恰將她壓在身下。 不出所料便看到她躲閃而又驚惶的目光,可全身即便能動的地方也未有任何動作,也不知是嚇怔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江懷璧輕呼出聲的那句“這里是江府”話音未落,唇上已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堵住。鋪天蓋地的吻令她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一上來便將所有的相思都化作排山倒海的氣勢洶涌蔓延,片刻后才想起來一竅不通的她還不知所措地漲紅著臉,生澀局促地迎合著他。她極少去迎合她,前幾次基本都是他主動,即便她有意,至最后也多是他化被動為主動。 遂將動作放輕了些許,先如蜻蜓點水般輕啄,隨后循序漸進逐漸深入、延展開來,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回應,還有胸膛的微微起伏,和逐漸紊亂的氣息。 隱隱約約可見帷幔后那盞燈還亮著,只是燭光又搖搖曳曳,仿佛要熄滅一般,晃得連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zhuǎn)起來。 當外裳徹底散開時,寢衣便也開始松散了。他對上她如水的眸子,卻顯然已有些朦朧,和微微的慌亂。 “上一次是你醉了的,這一次可沒醉。你說出口的話可向來是千金不換的,斷沒有反悔的道理?!晌疫€是想問一句……” 她直接打斷他后面的話,聲音有些急還有些?。骸拔覍δ阏f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算數(shù)。” 眼眸是一如既往的干凈清亮,卻只是在他面前才會如此。 他呼吸瞬間便有些重,眸光略閃,喉頭微動。握了握她的手,早已綿軟無力。 房中燃了火盆,原本就熾熱的氣氛仿佛被燃燒起來,所有的暖意似是發(fā)源于此又聚集于此,一時間竟忽然安靜下來??煞讲乓参从卸嘈鷩?,或許是此刻心靜了的緣故。 他思忖片刻后微一起身,從手中射出去什么物什熄了燈。一律輕飄飄的青煙旋了幾圈便不見了蹤跡,可房中還是留有光。 究竟是月光還是外面的燈光,他已無暇去想。眼前是他的人,心上滿滿地簇擁著她模樣,無盡冷漠是她,無盡溫柔也是她。 他來時因未著大氅,身上衣袍原本便有些單薄。褪去衣袍后聽到她低低囈語一句:“你畏寒還要過來,身上這樣冷……” 他將錦被輕輕收緊,包裹住她露在外面的腳,低低一笑,極為輕柔:“等著阿璧給我暖呢……” 她沒做聲,緊接著卻覺得身上一涼,胸前一松,仿佛全身的束縛都放下來。眼前有些迷蒙,心道沒想到他竟解得這樣快。 許是沒防備,渾身不由自主輕顫了一下,連心都開始莫名其妙地提起來,手心也開始沁出汗意來。 他湊進她耳畔,輕輕吐出幾個字:“緊張了?” 氣息弄得她有些癢,下意識側(cè)了側(cè)頭去蹭被褥。卻咬著唇一個字也不肯說,垂了眼簾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可他卻并不打算放過她,又問了一句:“是怕還是緊張?” 這次她是脫口而出:“沒有!”許還是有著平常不甘示弱的心勁,又或許是為了給此刻其實有些怦怦跳的心壯個膽。 他輕一笑,在她唇上輕落下一吻,卻又迅速抬起,這輕輕一啄自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緊接著他低柔的聲音仍舊未斷:“我記得上一次的你才是天不怕地不怕……” 伴隨著他深情回憶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緩緩深入。 上一次她并非全然無印象,有一些甚至還能清晰地記起。而這一次,卻更像是全新的感觸和蛻變。 起初仍舊有些拘謹,咬著唇連一丁點兒聲音也不發(fā)出;至后來已是無法控制的輕吟溢出。 第243章 沈湄 夜里似乎又下了雪, 風聲攜帶著寒氣在窗外呼嘯肆虐。房中溫熱的氣息還在蔓延, 帷幔緩然垂下, 帳中是輕輕重重的呼吸聲交錯繚亂。熾熱過后的余溫令他愈加迷亂, 不經(jīng)意撩起帳子, 卻頓時感受到一股涼意。 便即刻清醒過來, 默默收回手。懷中的她已綿軟似水, 垂眸于她唇上落下淺淺一吻,便覺察到她原已近平穩(wěn)的呼吸微一急促。 他低低一笑, 將她臉上黏著的發(fā)絲撩到一旁,帶了些許狡黠:“還以為你累到睡著了呢……” 她沒答話, 一睜眼側(cè)身便看到他的眼睛,輕咬了咬唇, 將頭埋進他懷里,言語輕?。骸巴饷胬? 今晚別走了……” “若按你平常的性子,此時便是再多理由你也定是要將我趕出去的……”他低低嘆一聲,眸色微不可聞有些濕潤,“你向來無論什么事都要從大局出發(fā),謹慎要強到不肯留半分余地……” “可如今有你在, ”她的聲音有些沉悶,頓了頓, 忽的就莫名有些哽咽,“我就想……就想任性一回……” 沈遲心間微酸,眸光略澀, 只能將臉貼在她發(fā)上,心底輕輕一嘆,心疼得緊。容得她任性的機會,能有幾次?她周圍的人和事,又有多少能讓她放松警惕?從卷入男子的這一方世界開始,周圍全是漩渦和深淵。循規(guī)蹈矩,視野必須開闊,思維必須敏捷,沒有回頭的機會,甚至想要坐下來歇一歇,都不能。 他喉頭微動,沉默半晌才輕聲細語:“有我在呢。睡罷,其余都交給我……” 索性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拋之腦后,一晚上而已……此時他一刻也不愿離開她。 . 趙瑕的事調(diào)查起來并不難。原本就是先出流言,而后越傳越廣,那外室倒也確有其人,而現(xiàn)在長寧公主這邊還未明確表態(tài),英國公夫人倒先自作主張將那外室迎入府中,又借口她有孕,吃穿用度比尋常妾室還要好一些。 趙瑕從前也是在明臻書院讀過書的,沈遲同他還算能說得上話,便親自去了一趟英國公府,兩人心平氣和地先談了談。 最開始還能坐下來好好談,可越到最后沈遲實在是忍不住了,語氣已然冷下來:“趙瑕,當初陛下為你與舍妹賜婚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雖說是郡主下嫁,但進了英國公府依然是郡主,你如今納妾是沒將陛下圣旨放在眼里還是沒將我永嘉侯府放在眼里?” 趙瑕默了默,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沒答他的話,只隱忍了怒意道:“郡主當初嫁進來之前侯府可也沒告訴我趙家,她生來神帶寒癥,極難孕育子嗣。又不許我納妾……豈非要我趙家嫡出血脈斷了后嗣?” 沈遲驚?。骸澳阏f什么?” 他為什么不知道?阿湄從小是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嬌氣小姑娘,連咳嗽一聲都要請府中所有大夫來瞧看的,怎么可能患有這種???若有,母親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她醫(yī)治,可如今為何忽然從趙瑕口中說出來? 趙瑕觀他神情,冷笑一聲:“若非前些日子我發(fā)現(xiàn)她一直偷偷在服用助孕的藥,竟還不知道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也難怪了她及笄兩年都未出嫁,原是這個緣故!” “究竟是我沒將長寧公主放在眼里,還是她沒將我趙瑕乃至英國公府放在眼里!”他已拍案而起,怒火中燒。 “趙瑕,你放肆!母親豈是你能污蔑的!”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要保全母親的名聲,且事情還并未查清楚,斷不能容他人對母親說三道四。 趙瑕嘲諷一笑,退后一步施一禮:“對了,忘了您是世子呢……趙瑕在此先賠個罪。我自會向陛下說明,與郡主和離也不是不可??ぶ鞯募迠y自當原數(shù)奉還,若是世子覺得虧了,缺什么我英國公府自然會補上?!?/br> 在他要轉(zhuǎn)身之際,沈遲忽然厲喝出聲:“凡官吏娶樂人為妻、妾者,杖六十,并離異。趙大人身為大理寺少卿,熟知律法,不會不明白,且定也知遠不止杖責這么簡單。那女子為青樓樂妓,如今且不說宜寧郡主如何,你敢將那女子迎進趙家,便能讓你明日滾出京城!” 趙瑕身形一頓,卻并未回頭:“她已贖身,非樂人?!?/br> 顯然沈遲早有準備,自懷中拿出一張紙:“她賣身契在我這,我說她未贖身,她便還是青樓女子?!?/br> 趙瑕面色忽然一變,袖中拳頭緊握:“你……” 沈遲望著他惱怒卻又無可奈何的神色,面色清冷:“無論是和離還是納妾,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可保證不了我的嘴能不能管好?!?/br> 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現(xiàn)如今當務之急是先將趙瑕穩(wěn)下來。沈湄和長寧公主之間到底還有什么事未曾說出來,趙家是否還有其他目的,都未可知。若真是和離了,沈湄以后便不好過了。 沈遲回到侯府時天色才暗下來,踏進長寧公主的院子時竟聽到里面有人在唱曲兒。他怔了怔,母親已經(jīng)多年未曾聽這種小曲了,聽著嗓音像是母親身邊那個畫歌在唱。 “小芙蓉,香旖旎,碧玉堂深清似水。閉寶匣,掩金鋪,倚屏拖袖愁如醉。遲遲好景煙花媚,曲渚鴛鴦眠錦翅。凝然愁望靜相思,一雙笑靨嚬香蕊?!?/br> 他愣是站在院中聽完一曲,然后面上莫名有點燒。母親那樣端莊華貴的人,也聽這種曲子,閨中艷曲,她不是向來都看不慣的么。 可在掀簾走進去的那一瞬間,他忽然腦中一閃那一句“遲遲好景煙花媚,曲渚鴛鴦眠錦翅”,難怪有些熟悉…… 記憶里仿佛也聽過。那個時候的長寧公主還年輕,哼出的曲調(diào)頗為婉轉(zhuǎn),卻也不記得是哪一回聽她唱過。 他腳步頓了頓,隨即踏進去,繞過屏風,看到長寧公主正躺在貴妃椅上,一旁的畫歌正好一曲終了斂衽行禮,然后乖巧退下。 長寧公主一看到他先蹙了眉問:“怎的未著披風?” 沈遲坐下,笑道:“方才回府才脫了,母親不必擔心。” 長寧公主松了口氣,直起身子目光殷殷:“趙瑕那邊如何?他準備把那個賤人怎么辦?準備怎么來向阿湄賠罪?” 沈遲如實說了:“他要與阿湄和離,將那青樓女子納為妾室?!?/br> 緊接著未等長寧公主發(fā)作起來,先壓低聲音開口問道:“阿湄神帶寒癥的事兒,我怎么從未聽說?” 長寧公主神色一僵,連那股怒氣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聲音略有些顫抖:“……趙瑕知道了?” 沈遲心下一涼。 長寧公主莫名有些慌亂,起身去查看門窗是否都關嚴實了,然后才坐下來開始講前因后果。 自然,沈湄那寒癥的確生來便帶有。許是長寧公主身上有了什么問題,沈遲體質(zhì)也是偏寒的。 她聲音有些苦澀:“阿湄比你嚴重……從前你也知道,她信期腹痛難忍,且日子還不準。這事又不能聲張,我暗中也尋了不少名醫(yī),卻無一人能夠看好。自她幼時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至現(xiàn)在也就只有一個人說他還有救??赡侨恕严Я藬?shù)十年,我無論如何也尋不到他?!?/br> “可無論如何,君歲,你不能讓阿湄同趙瑕和離,阿湄若是離了趙家,她這輩子就完了!那老者只說阿湄以后于子嗣上要艱難,可并未說她沒有希望……若和離再嫁定然尋不到這樣的親事了……” 沈遲默然,不知在思索著什么,忽然腦中閃過一道光,卻又又有些猶豫。 半晌只問:“母親怎么忽然想起來聽這首木蘭花了?” 如今正值隆冬,這詞當是春夏才合時節(jié)。 便見長寧公主眼中閃過一抹悵然,不由自主朝外望了望,剎那間斂了所有的戾氣,有些恍惚:“當年我與延祖……” 后面的話已沒了聲音,像是淹沒在了記憶長河里。 沈遲默然片刻,心知母親很少愿意主動提及往事,從前便是問了也都沒有結(jié)果,此刻索性也不提。只問了一句:“母親,我名遲,是否出自此詞?” 長寧公主怔了怔,神色微滯:“你如何得知?” 他便接著問:“母親可識得……傅徽?” 老者,行蹤不定的名醫(yī),以及那句詞。他莫名覺得傅徽同侯府應當是有些淵源的。而傅徽又是江家的人,那么是否說明……兩家有些關聯(lián)呢? 長寧公主那一瞬間又驚又喜,忙問:“你知道他?當年為阿湄診脈的便是他,只可惜從那以后再未見過他。……君歲,你告訴母親,你怎么知道他的?傅先生是不是還……” 健在二字還未說出口,卻忽然戛然而止。房中瞬間安靜下來,可長寧公主目光中滿是熾熱的希冀。 “君歲……” “母親,傅徽就在京城?!?/br> 他不知道當年究竟有怎樣的過往,而此刻,阿湄算是有希望了。他更擔心的是,趙瑕對于meimei的心意。很明顯長寧公主覺得只要女兒子嗣上的問題一解決,便無他礙了。 然而這些事又不是一次便能解決的。他心底無聲暗嘆一聲,還是需要再仔細思量。 傅徽要請過來并非難事,或許以前一些事能從他口中探知一些。他與江懷璧的年少初次相逢便是與傅徽有著極大的關系,現(xiàn)如今竟有些期待是否還有其他的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