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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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老太爺房間的,是個陌生男子。年紀不大,身手矯健。還未到達內(nèi)室看到房中有微弱的燭火亮著,便先行說了一句:“江老太爺考慮得如何?” 聲音不大不小,但那胸有成竹的語氣倒是令江懷璧心底不由得墜了下去。 她沒等那人從屏風外繞過來已然出了手,劍尖刺過去時竟被那人躲了過去。 那人見是她,驚了驚,隨后在下一劍要直直朝著喉部刺過來時下意識驚呼:“等等!” 江懷璧沒說話,卻也沒收劍,雖是沒直接下手但全神貫注未曾有一絲松懈。目光冷冷逼視著他。 那人心下微松,站定穩(wěn)了穩(wěn)心緒才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來找老太爺做什么嗎?” 她紋絲不動,不答反問:“你知道我為何今晚候在此處?” 那人一慌,主子派他來時的確未曾說過這等特殊情況。原已做好一切準備,外面也有人接應(yīng),不必擔心意外情況,想著一個老太爺沒什么威脅,是以連佩劍都沒帶。卻沒想到有防備的居然是江懷璧?,F(xiàn)如今命都在她手上。 不禁多想起來,難不成江懷璧已識破了他們的計謀?但轉(zhuǎn)念一想,似乎是識破了也沒多大影響。 “看來你是知道我為何而來了。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在朝中究竟如何做老太爺心底早有數(shù)了,你現(xiàn)在即便是抓了所有的探子也無濟于事?!?/br> 江懷璧冷笑:“若是已成定局,慶王也不會派你特意來跑一趟,你更不會問出來方才那一句話。我江家如今還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br> 那人現(xiàn)下緩過氣來已坦然許多:“那這你可錯了……你以為江家就只牽扯先帝時那一件事?你太天真了……” “管書!”她已經(jīng)打斷他的話,朝窗外喊了一聲,顯然是并不打算聽他講。 管書應(yīng)聲,進來控制住他,轉(zhuǎn)頭請示江懷璧:“這刺客該如何處置?” 江懷璧收了劍,目光平淡:“既然是慶王的人,那就還給他?!?/br> 管書一時愣住,不明白這還,是怎么個還法。 她繼續(xù)道:“管書,你回一趟侯府罷。告訴沈遲,說慶王不在京中就在京城附近,事態(tài)緊急,讓他提早有個準備。還有,將楊氏和秦琇的事告訴他,真假由他來判斷?!?/br> 管書還沒大反應(yīng)過來,怎么忽然就能這般確定慶王的行蹤。他來不及細細思忖,只先應(yīng)了聲。 “至于他……”江懷璧目光移向被管書控制得死死的人,淡漠清冷,“也不用稟報沈遲了。這幾日秦珩在哪里活動得多,便送到哪里,人越多越好,我還怕他看不到。” 江懷璧將話說得都這般明白了,管書自然能領(lǐng)悟。心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江懷璧這手段同自家主子很像了,不多說但是意思明確。暴尸鬧市,夠激烈。 他臨走時又對她道:“江公子,世子將暗衛(wèi)悉數(shù)留在您身邊,您多保重?!?/br> 第326章 正陽 沈遲收到消息后詫異片刻。楊氏現(xiàn)如今在江懷璧手上, 先不說慶王是否在附近,只她為何會潛入江府這一點便很可疑了。 江懷璧的警惕性一直很高,但是帶給他的消息卻很模糊,下的論斷雖說自有她的道理, 卻未必能說服得了自己。 還是提前有所準備為好。 不過……秦琇是否還活著這消息可太重要了。 而此時的慶王雖未進京城, 離京城卻已是咫尺之遙。秦王還在秦地, 他的軍隊拖延著景明帝在西北的兵力, 不至于在他們攻京城的時候內(nèi)外夾擊。 “石應(yīng)徽那三萬人如何了?” “殿下放心, 困在備州了, 現(xiàn)下已斷水絕糧,對京城構(gòu)不成威脅?!?/br> “河京呢?” “……傳入京城雖是城破, 但河京至今仍有些棘手。石應(yīng)徽在河京, 海家軍也在河京。自從安遠侯之子率領(lǐng)軍隊福/壽膏藥效過了以后,那支精騎就散了……現(xiàn)下雙方看著勢均力敵,其實我們這邊早占了下風。”謀士話至后來語氣已有些低沉。 慶王皺眉:“石應(yīng)徽是用什么法子讓福/壽膏的藥效減弱的?這我們的人研究多年也未有結(jié)果?!?/br> 謀士頓了頓道:“他們暗中派人將押運福/壽膏的哪那支軍隊剿滅了, 自斷了藥源以后,軍隊便一蹶不振……但我們的其余兵力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慶王深吸一口氣:“河京不能放棄, 哪怕秦地放棄了,河京都不能丟?!?/br> 謀士心底一寒, 這話的意思,便是不管秦王了, 先前景明帝在秦王那里花費的精力可比河京要多一些。照著謀士自己的想法, 總覺得縱使慶王以后要將都城建在河京, 可現(xiàn)下這情況,一時半會也實在是顧不得那邊,非要揪著河京不放,反倒因小失大。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慶王這段時日是一直盯著河京的, 自有他的道理。 “子沖那邊如何?” “探子來報,說張先生已破了宣武門,但皇帝的兵力似乎忽然弱了下去,他疑心有詐,便沒攻進去,直到現(xiàn)在還在僵持著。世子在城內(nèi)的消息已經(jīng)散開,引起百姓一片慌亂?!?/br> “嗯,”慶王一頷首,眸色深沉,京城沒什么大問題便行,“……你馬上派人去傳本王令,明日之前,張問所領(lǐng)軍隊要全部進入京城,不管是攻打進去,還是安插進去的,關(guān)鍵地方一定要有我們的人把守。那四道門處已經(jīng)引起皇帝注意了,內(nèi)官里安插的人不可全信。” “是,”謀士領(lǐng)了命,卻又想起另一件事,“殿下,我們的人說,世子似乎……對長寧公主下了手。” “他對沈家動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長寧公主在,其余都不是問題。左右用過以后都是不打算留的?!睉c王皺了皺眉,仿佛并不在意。 “但是……若世子要殺長寧公主呢……” “讓人告訴他不許輕舉妄動,長寧公主暫時不動。他上次利用沈達刺殺長寧公主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公主府自然是防著他的……” “屬下也不大確定,仿佛是世子知道了他生母之死與長寧公主有些關(guān)系……” 慶王面色頓時一變:“誰告訴他的?” “屬下不知……” 他正要再問,門外忽然有人進來稟報:“殿下,方圓百里已仔細搜查過了,還是未曾找到楊氏與秦琇公子的蹤跡?!?/br> 慶王心情更糟糕了。楊氏都無所謂,只是現(xiàn)在這時候秦琇被帶出去,讓人發(fā)現(xiàn)了豈非死路一條,尤其是景明帝。 “再查。這里沒有,就讓人在京城查。”雖說屆時繼位的并非秦琇,但畢竟作為遺詔上的繼承人,還是要出面的,否則他費盡心思弄到這份遺詔豈非沒用處了。 他起身,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周圍寂靜得如同一潭死水。京城在不遠之處,那里并不平靜,但他覺得,還不夠。 . 于是在京城本已被慶王叛軍驚擾得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前段時間的日食,星象一說又在民間沸騰起來。很明顯是人為cao控,傳出口的就是景明帝君德有失,不配為帝。 而城門口本來熱戰(zhàn)的兩方里,張問忽然退了兵。京城里的秦珩也忽然不見了蹤影。 這連景明帝都始料未及。城門再一次被關(guān)住,但這一次他預(yù)感不會那么容易平靜。 朝中重臣他只緊急召見了三個人。倒不是說其余人他都信不過,而是人多了意見難免紛雜。聽取多方意見是更全面,但原本就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且有些人生性偏激,矛盾都是小事,將客觀情況主體化就不好了。 應(yīng)對策略屬于絕密計劃,商議時連宦官都不在場,殿外有重兵把守,任何人員不得靠近。時間并不長,除卻君臣四人外,再無人知曉他們談?wù)摿耸裁础?/br> 在離開大殿時,景明帝忽然又將方恭叫?。骸傲罾扇缃癫辉诰┏橇T?!?/br> 方恭怔了怔,隨即答:“是。犬子仍在外放期間?!?/br> 之后卻沒再說什么,方恭內(nèi)心卻已是咯噔一下。方文知因江懷璧那些事被景明帝訓(xùn)斥過幾次,隨后懷疑他與慶王有牽扯,這些方恭也都是略聽過一些。此刻又提起來,不禁讓人有些多想。 景明帝這樣的舉動,在江耀庭看來,是有幾分熟悉的。 便如同當年他用莊氏之死來牽控自己一樣,此時便是以方文知向方恭暗示,要想讓方文知活命,你這個父親首先不能有異心。 不過以江耀庭對方恭的了解,他人雖涼薄,但于朝中之事一向盡心。 既然張問都先退兵了,那么英國公一家又被關(guān)了回去,暫時性命無憂。 然而跑出去的趙瑕,卻是沒找回來。 現(xiàn)如今也沒人愿意將精力花費在他身上。因沈湄在侯府擔憂得日夜難眠,沈遲答應(yīng)她先去找人,但這找不找得到就不好說了。畢竟趙瑕與秦珩是有過節(jié)的,萬一被秦珩盯上,實在是兇多吉少。 . 景明六年十二月中旬的京城,沒有半分喜氣,加之一場大雪的到來,令整個京城蒙上了一層煞白的顏色。 可慶王的叛軍卻偏偏選擇了這樣冷的天氣來決一死戰(zhàn)?;蛟S說死戰(zhàn)有些不大合適,前些日子的突襲城門驟然停下,此時真正要進京城時,用的卻是別的法子。 朝陽門、宣武門、西直門,甚至德勝門,這幾個原本就有問題,且對于慶王那一派最容易攻打的幾道門,都寂靜下來。 慶王卻恰好選的不是它們。十三日一大早已有烏泱泱一片軍隊立在京城南面城墻下。 正陽門。正陽門走龍車,位于內(nèi)城南垣正中,皇帝出正陽門祭天耕地便走此門,一年出入兩次。 選這個地方,實屬是來挑戰(zhàn)龍威的。 這幾日景明帝已恢復(fù)了早朝,恰是在早朝時,守正陽門的內(nèi)官忽來稟告:“慶王殿下已知京城正陽門……” 已有不耐煩的武官直接打斷那內(nèi)官的話:“藩王無旨入京意為謀反,按律當誅。還請陛下下旨,臣等愿領(lǐng)兵前往與逆賊一戰(zhàn)!” 這幾日兵變大致情況有目共睹,可景明帝偏偏就只將抗敵任務(wù)交給了內(nèi)官和錦衣衛(wèi)等,他們這些武將竟毫無用武之地。他們可不管京城什么流言,只要能打仗就已是熱血沸騰。 景明帝瞥他一眼,沒理會,示意那內(nèi)官繼續(xù)講下去。 內(nèi)官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慶王說……他手上有先帝立儲遺詔。還說陛下的繼位詔書是假的,逆天道篡位必遭天譴……” 上首傳來景明帝一聲冷喝:“放肆!” 那內(nèi)官身形一抖撲通一聲跪下,卻t仍舊繼續(xù)稟道:“……慶王還說,陛下應(yīng)當親往正陽門,請回先帝遺詔,迎立正統(tǒng)儲君繼位。否則……否則慶王將替天行道,攻下京城……” 殿中一片沉寂。此時無人敢言,亦無人能言。 讓景明帝親自出宮前往城門口請回遺詔,一旦離了這宮城,便是將自身置于險境了。天子坐鎮(zhèn)京城,豈可輕易離位? 景明帝沉聲道:“先帝遺詔在朕繼位之時已讓臣子驗看過,現(xiàn)如今放置于朕寢殿之中,未曾遺失,又何曾另有遺詔?慶王手中所謂的遺詔不知真假,朕自然不能以身犯險。既然不知真假,便由他人替朕取回,一驗看便知?!?/br> 既然是由他人取回,這路上要做什么手腳,還不是由景明帝說了算。 江耀庭立刻躬身道:“臣愿請纓。” 景明帝擺手:“無需勞動首輔,讓齊固前去便可?!?/br> 宮中里城門距離可不短,江耀庭畢竟年紀大了,縱使騎馬也太慢了,慶王可沒有那么好對付,過去說辭又是一堆,頗為耽誤時間。 可所有人都知道沒這么簡單。慶王千里迢迢打到京城,可不是為了將遺詔這般輕易地交給一個宦官的。 果不其然,齊固去后不到一個時辰便又回來了。只說慶王不肯交遺詔,齊固他信不過。 照這么來說,殿中這些朝臣應(yīng)都是信不過的。不過想讓景明帝親自出去,還遠沒有那么容易。 齊固描述完城外情況以后,頓了頓稟道:“慶王殿下說陛下可不必親自前去,但需派一雙方可信之人便可?!?/br> 景明帝皺眉。什么叫雙方可信之人?現(xiàn)如今人人戰(zhàn)線明確,這不是釣魚么。 齊固繼續(xù)道:“慶王指了——江懷璧。” 第327章 請旨 圣旨到江府時, 江懷璧正和江老太爺坐在一起說話。 聽聞她要進宮,老太爺臉色立刻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