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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她無意中也聽到過宮婢們交談,她們都在想盡辦法給他送誕慶禮。 他的生辰…… 忽而心生一念,云姒琢磨了會兒,試探道:“陛下最近,有什么特別喜歡或是感興趣的嗎?” 云姒是做好了什么也問不出的打算,畢竟這人雖樣樣精通,無一不會,但看上去那些對他又是可有可無的身外之物。 誰知一瞬后,那人聲色不變,淡淡道了句:“你?!?/br> 他回答的語氣平靜又自然,輕描淡寫得仿佛只是在言一件最簡單不過的小事情, 云姒怔住,愣了好半天,心中微微動蕩,最后似怨非怨,低喃道:“你又不正經(jīng)了……” 而他卻只在她耳邊不可置否地輕然一笑。 后來他們又說了些什么,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純粹是不足為道的小事,卻意外地將這靜夜蘊襯上了舒綣情致。 云姒模模糊糊地,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夢里夢外,都在他的懷里安眠,一夕長夜,在千萬縷柔情中,悄然過去。 云姒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 她像是早已習(xí)慣了,似乎每次他在身邊睡著,醒來后他都不在,不是去了早朝,便是在御書房批閱奏折,處理政務(wù)。 當然也有她起得晚的原因,他從來都不會吵醒她。 云姒揉了會兒惺忪睡眼,而后舒了舒身子骨,慢悠悠從床上坐起,絲柔的錦衾順著她起身的動作,自她肩頭滑落,露出了她素裸的肌膚。 睡夢清醒了些,收斂了思緒,她臉上漸漸泛起一絲紅暈。 即便之前那人常常抱著她共枕而眠,卻從未發(fā)生過任何實質(zhì)性的接觸,但昨天他們是已經(jīng)有了名副其實的關(guān)系了。 雖然她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但一想到這兒,云姒還是止不住地臉紅羞澀。 可她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他們既然已有歡愛,她身上怎么沒任何異樣的感受,細細思忖,最后卻又說不出來哪里怪。 云姒就這么捉摸不透地起了床。 …… 今日的陽光特別清暖,一縷一縷地照耀穿透繁茂的榕樹葉,傾灑在身上,彌漫柔和,好似這個寒冬就要徹底過去了。 古榕老樹下,繁花像是不問時季,似錦搖曳,有如灼灼百日紅。 淺紫裙裾隨著清風(fēng)悠悠曳起,云姒站在那兒,垂眸輕咬手指,沉思著什么。 而阿七和冬凝在她身后側(cè),面面相覷,怎么叫了她們來,卻又半晌不語。 昨兒個陛下抱著她家姑娘回養(yǎng)心殿,那是多么無上的寵愛啊,現(xiàn)在他們兩人不該是悱惻纏綿,難分難舍才是嗎? 想到這兒,阿七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姒姑娘,陛下在御書房忙于朝政,你不去多陪著,拉奴婢們來這兒做什么?” 云姒自然是聽不出她話中半點其他意思,只堪堪回眸望向她們,下一刻便伸了袖子過去:“哎,你們快聞聞,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沒有?” 阿七和冬凝對望一眼,她神神秘秘的,這話也是問得她們云里霧里。 阿七只想她趕緊去到陛下身邊,又想盡辦法暗示她:“姑娘,這話你該去問陛下!” 她怎么三句兩句都不離開陛下,云姒又是狐疑又是惑然,而冬凝卻是誠實的,她笑吟吟道:“我一直都覺得云姑姑身上可香了,不是那種濃郁妖艷的胭脂水粉味,而是清清淡淡的,嗯……像蘭花的香味一樣!” 聽她這么說,云姒忽而雙眸泛亮:“真的?”說著,她凝眸一掃,繁花錦簇中,她步調(diào)輕盈向著那處過去:“那你們快來幫我采些蘭花!” 見她快步到了那邊,擼起袖子就蹲下身去,阿七愣了愣:“姑娘,現(xiàn)在是冬末,放眼望去也就宮里還生著蘭花,人家長得好好兒的,你采它干嘛?” 嘴上這么說,人卻是蹲到了她邊上。 冬凝也在旁邊蹲了下來:“云姑姑要蘭花做什么?是要放屋子里嗎?” 三人圍著一盆嬌艷欲滴的嫣紫蘭花,也不知從何下手。 云姒躊躇片刻,支吾兩聲后低咳道:“咳,陛下待我們這么好,恩情深厚,明日陛下生辰,我們總是要準備點賀禮聊表心意才是,你們說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真車在行程了,真的!真的快了!陛下他可以的! 第53章 傾情 云姒躊躇片刻, 支吾兩聲后低咳道:“咳,陛下待我們這么好, 恩情深厚, 明日陛下生辰,我們總是要準備點賀禮聊表心意才是, 你們說對吧?” 云姒一副言笑不茍的模樣, 別提多正經(jīng)了,措辭亦是不動聲色得很。 她絕無可能告訴她們,是因為某人昨夜說最近喜歡的是她, 只對她感興趣, 而且那人總是會湊在她耳邊深嗅, 似乎很愛她身上的香氣。 她這才想著做個和自己身上氣味一樣的香膏送他,當作誕辰禮。 阿七屬實為她的事cao心:“明兒個雖是承天節(jié)首日, 但后日才是陛下生辰,連奴婢都知道,姑娘對陛下也太不上心了。” 張了張嘴, 竟然無言以對, 云姒啞口半晌, 才愣愣出聲:“……是這樣嗎?” 冬凝盈盈笑著:“是呀,明日會在朝暉殿設(shè)擺筵宴, 后日有煙花盛會, 第三日則是文武技藝的角逐?!?/br> 摸了摸光潔無暇的鼻子,云姒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阿七調(diào)侃道:“所以姑娘到底為何要辣手摧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