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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緞一松,勾勒腰身的紅裳便松垮了,沒了束縛連衣襟也有些許散開。 她俯身,將布緞一繞一圈,纏裹到他的左肩,以防血再流出來。 然而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近,她幾絲長發(fā)垂落,隨著她的動作在他的耳邊和臉側(cè),緩緩蹭著。 而他只要略一偏頭,就能看到她線條優(yōu)美的細(xì)頸,無意低眸,那松散領(lǐng)襟下隱隱約約的起伏驟然入目,云遲耳尖忽而一燙,倏地往另一邊側(cè)首。 他始終靜默無聲,對于先前的事不發(fā)一言,喻輕嫵邊裹著布緞,邊低緩道:“幾個山賊也能輕易傷你到這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有埋伏。” 他這一路上不急不趕的,又讓其他人先走,分明輕而易舉便能將人制服,卻偏要以肩臂擋一刀,別人不知,她如何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 聞言,云遲動了動唇,頓了半晌,最后只淡淡說出一句:“大意了。” 喻輕嫵默默笑了笑,沒說什么,安靜給他包扎好后便起了身,“趁著天還沒黑,還是快些出發(fā)和他們會合,否則我們得在山上過夜了?!?/br> 她看似玩笑,又意味深長看他一眼道:“身為將領(lǐng),云將軍再這么磨蹭下去,還不叫手下的人看了笑話?” 從京都啟程到今日,他已是借著各種緣由拖延了好幾日。 兩人的目光一瞬對撞,片刻后,喻輕嫵挑了挑唇,就在轉(zhuǎn)身要離去的那一剎那,手腕驀地被那人拽住。 她微微訝異,怔了一怔后,回首看向他。 云遲眸光微動,捉住她腕的手沒有放開,就這般和她對視了良久,他的聲音才在輕飄山風(fēng)和淙淙清流的交錯聲中,一字一句深沉響起。 “……我可以不是?!?/br> 此言令她愣了愣,難得一次她不解他話中意,眉梢淡挑:“嗯?” 天光透過洞xue,將他琥珀色的眼瞳耀得深刻邃遠(yuǎn),仿若有波瀾泛濫瞳心,云遲凝著她的眼睛:“昨夜你問的?!?/br> 喻輕嫵倏然失神,昨晚在湖泊邊,她說她不是顧及俗世的人,而他,當(dāng)時沒有回答,但方才,他又猝不及防言了那么一句。 她靜靜對著他的目光,語色淺淡:“云將軍這話,是什么意思?” 握她腕的指間收攏了些,他鎖視她的眸:“公主這么聰慧,不該明知故問。” 她看得清楚,但自長睫下瞥了他一眼:“云將軍的心思,我哪里捉摸得透,”淡定從容的笑從嘴角劃起:“豈敢胡亂猜測?!?/br> 心知肚明,卻非要他說出來不可,非要他親手將朦朧在眼前的輕紗扯下。 云遲不慌不忙,略一用力將她拽了過來,喻輕嫵微驚但也沒掙扎,順著他的力道跌坐到他腿上。 幾乎是同時,他突然抬了右手按在她的后頸壓下,微一抬頭,便輕易捕獲了她的唇。 她雖恣意慣了,卻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這么親密,太過意外,喻輕嫵懵了好半晌思緒都沒回溫。 他的唇剛覆上的時候,還是涼涼的,但漸漸的,燃了溫度,不過他倒是沒深入,只貼著她溫軟的唇瓣,輕緩一吮,而后便慢慢分開了一寸。 在那呼吸交融的距離,他深凝她的眼眸,眉心帶著一分鄭重一分情愫,嗓音低沉:“還不懂嗎?” 良久,她終于緩過神思,清風(fēng)微拂,暖光照面,一切都分外明朗。 又一靜思,她忽而平淡了心境,目光掃過他左肩臂,淡定不迫,輕挑眼尾:“懂了?!崩^而紅唇勾了一笑,“但是我們再不走,就真要露宿山野了。” 聞言云遲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攬在她發(fā)上的手微微重了幾分力。 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笑了笑,指尖似燃了火焰,寸寸掠過他肩臂裸露的肌膚,流光染了眸色:“你都跟我玩兒命了,我還要怎么負(fù)你?可總得……要先問過我父王。” 聽得此言,他劍眉總算舒了舒,而那纖纖玉指沿著肩頸往上,滑到他唇上撩撥摩挲著。 喻輕嫵端詳他的神情,緩緩輕道:“明日到北涼,我們再快馬加鞭趕回,還來得及,你確定要再耽擱下去嗎?” 說罷,她挑唇淺笑,云遲眸心原帶的幾分不悅隨著這笑化作動容,眼底細(xì)細(xì)密密透出深沉的微光。 打從一開始,她就是這般徐徐嬌聲,對他百般挑逗,又是故意招惹,又是花樣百出,他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微微張開嘴唇,驀地懲罰性咬了上去。 他力氣有些大,她只好仰頭承受他的肆意,一下忍不住輕吟,惹得那人更為放肆。 終于難以喘息,她搭在他脖頸的手撫到他左肩,稍稍用力一按,云遲吃痛,力道忽而松了幾分,她便趁機(jī)欺身將他抵到石壁,在他嘴角反咬了一口,變了被動為主動。 她舌尖很燙,燙得他心都化開了。 唇齒輾轉(zhuǎn)間,他們縱情廝磨,又都不甘示弱,他身前不太柔軟的銀鎧硌得她不舒服,于是她撫探下手,一把扯了開。 熾熱的纏繞,將理智都逐漸融化,云遲發(fā)際衣衫皆凌亂,忽然放開她,她唇瓣蘊(yùn)了紅潤水色,他眸中似帶了灼灼火焰,望進(jìn)她眼底,盡是狷狂的欲念。 她身上的散發(fā)的迷人幽香沁入肺腑,仿若是艷麗的迷煙流媚,一邊是從心底里燃起焦灼的熱,一邊是胸膛上她指尖流淌過的冰涼,他似是著了迷,縱然一向冷性自持,當(dāng)下也不愿去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