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
故而他便心安理得離了殿,去尋他的溫柔鄉(xiāng)了。 這邊,齊瑞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擺了一道,就已經(jīng)喝得暈頭轉(zhuǎn)向了,他顫悠悠搖手:“停停停,歇一歇,歇一歇!” 他臉脹紅得像被火灼燒過,明華有點擔(dān)心卻又幫不上忙,扯了扯他:“……要不算了?” 垂首埋了會兒,齊瑞倏地再次仰起頭:“不可能!我可以!” 云遲飲盡壇中酒,往邊上一扔,漆黑的眸子映了酒色,卻依舊清明,他抬手一揩嘴角酒漬,“還不認輸?” 醉意上頭,腦子不聽使喚了,齊瑞耍起了無賴:“你這不厚道!你是我皇兄的兄弟,那就是我兄長,按照這輩分,你得讓我三壇,不,五壇!” 齊瑞比了個掌,又扭過頭對他身側(cè)的人道:“大嫂,大嫂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聲大嫂倒是喊得挺甜的,喻輕嫵勾唇淺笑,尾音一揚:“嗯?!?/br> 胳膊肘往外拐? 云遲劍眉一挑,側(cè)眸睨向她。 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喻輕嫵含笑湊近他一寸,如蘭輕語:“你不行嗎,那我?guī)湍???/br> 聽出她刻意的挑釁,云遲呼吸一重,壓低嗓音:“晚上回去收拾你!” 說罷他拎了壇新酒,繼續(xù)投入戰(zhàn)局。 這時,明華一眼瞟到離案走向殿外的成淵,突然想起自己還未和他好好將事情攤開說一說,于是她簡略和齊瑞解釋了句,便撐案站起,快步朝著殿門走了。 腦子轉(zhuǎn)了好幾個彎,齊瑞才暈乎乎想明白她的話,而后忙丟下酒壇。 云遲掠他一眼:“不行了?” 齊瑞打了個酒嗝:“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媳婦兒都要和人跑了!” 他顫巍巍爬站起來,腳步虛浮,踉踉蹌蹌追明華去了。 …… 鳳棲宮,暖閣。 齊璟輕輕推開殿門,緩步走進。 他來時,云姒已經(jīng)側(cè)躺在床邊睡熟了,只是大婚典服還穿在身上。 許是在一起久了,便有了心靈感應(yīng),仿佛是感知到他回來了,羽睫微顫,云姒慢慢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 一盞紅燭映照著眼前那人俊朗的面龐,云姒愛嬌一笑,摟上他的脖頸坐起來。 齊璟順勢擁她到自己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這衣裳繁重,怎么穿著睡?” 云姒蹭著他的胸膛,他身上有酒味,但不重,淺淺熏陶著她,仿佛將她也染醉了。 她舒服地瞇著惺忪睡眼,語氣軟軟糯糯:“等你呀……” 他寵溺一笑,迷醉的呼吸流連到她側(cè)頸:“姒兒是等著我來脫?” 云姒酒量一向不太好,其實先前那一杯合巹酒入喉,她就已經(jīng)有點兒微醺了,現(xiàn)在他微啞的嗓音又回蕩耳邊,蠱惑著她的心智,是要奪了她的魂似的。 見她乖乖靜靜,美眸迷離望著自己,齊璟瞬息心動,牽住她的手環(huán)到自己腰封上,低低溫聲:“來,替朕解開。” 紅燭恍惚了清容,她低軟且動人:“干嘛……” 齊璟抬手往后撩開她凌亂的鬢發(fā),臉頰沿到脖頸,肌膚細膩柔滑,他指腹寸寸撫過,柔情似水,又氤氳惑人。 “當(dāng)然是洞房花燭夜,”他的唇似燃了火焰,攜著guntang的熱度,從她微涼的臉蛋,一點點滑至她頸后,他放低了嗓音:“春宵苦短,姒兒別讓我等太久?!?/br> 他溫?zé)岬暮粑魈试诩∧w上微微發(fā)癢,云姒只覺渾身一燥,輕輕咬住了丹唇。 他極為耐心,緩慢撩動她的心弦,附在她耳畔,透啞著誘哄:“在上面,好不好?” 話落,他在她小巧的耳垂輕輕一咬,云姒忍不住嬌軀一顫,一時忘了思考,任由他將自己的婚服褪了下來。 絳紅喜帳飄然垂落,幽靜的寢殿,呼吸聲漸漸凌亂交纏,時輕時重。 三千青絲妖嬈輾轉(zhuǎn),紅燭映襯玉影起伏,如魚游春水。 終歸姑娘家的體力比不得男人,沒多少功夫,云姒便累得不想動了,腿窩酸,腰畔也酸,實在是撐不住,她求饒般低低叫出他的名字。 美人墨發(fā)凌亂,兩鬢云絲被汗珠浸透,沾在酡紅的臉頰,微微喘著,別有一番嬌媚韻態(tài)。 也算是等嘗到了她主動的甜頭,也舍不得她受累,他松開了禁錮她腰肢的手,身軀一翻,便換了姿勢,圈了那溫香軟玉入懷。 她若是清泉冰流,那他便是無盡烈火,指尖灼熱摩挲著她的嬌軟,一直燒到她心尖去。 她凝香的呼吸,他沁汗的肌理,糾纏繚繞,均染了一抹情愫覆上眉梢,如此便成最動人的良辰美景。 月光淡淡照入窗欞,泛著瀲瀲光韻。 曾有紫裳少女,容顏映雪,嬌顏如畫,她踏著如許月色,朝他翩躚而來的模樣,便就經(jīng)歷千百個輪回,也再難叫他忘卻。 而如今,芳華一世,他沉醉此間,那個打破他心底無盡沉寂的少女,從此會常伴他身側(cè)。 他清冷也溫柔,溫情的目光只凝注她一人。 那夜那月,那墜入彼此眸中的第一眼,早已揉碎了他的萬丈紅塵。 長相思,長相守,天賜予他們的一定是生生世世,絕不止百年。 * 時年五月。 皇后突犯頭暈之癥,嘔吐不止,皇帝連夜宣召御醫(yī)入鳳棲宮。 經(jīng)診斷,御醫(yī)忙不迭跪拜賀喜,道皇后已懷有身孕,胎像平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