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江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沒辦法施展自己的修為,眼看懷里的云淵眼睫毛上都掛了白霜,他用還能活動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戒指,一個圓滾滾紅色的東西從戒指里沖出來,歡快地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之后回到江深身邊,一瞬間江深身邊的溫度就升高了一點(diǎn),那些冰晶似乎也懼怕火靈,慢慢從江深的腳下退去。 “火靈?!”武岑文虹驚訝道。 準(zhǔn)確來說,“火靈”不是“靈”,而是一件法寶。傳說當(dāng)年共工與顓頊爭權(quán),顓頊派出手下大將重黎與之對抗,重黎大獲全勝,共工戰(zhàn)敗后心有不甘,于是怒觸不周山,天柱斷裂,引得仙界震動。經(jīng)此一戰(zhàn)后,重黎封神,掌管天火化名“祝融”,而共工則被抽去仙骨,由祝融押解前往死水看守贖罪千年。相安百年后,仙界忽然發(fā)現(xiàn)共工并沒有像祝融說的那樣被鎖在死水深淵作為定針穩(wěn)定三界平衡,反而還在不斷修煉,幾近成龍。帝俊大怒,重黎因辦事不力被帝俊消滅,火神之位空虛,于是帝俊又挑選出重黎的弟弟吳回?fù)?dān)任新一任的火神祝融。吳回上任后兢兢業(yè)業(yè),很快就成了人間百姓口中稱頌的“火神祝融”。吳回育有一子名為陸終,而陸終天生神力,自體孕育出一子后飛升??上У氖?,陸終的孩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因承受不住陸終血脈變成火靈法寶。 火靈不歸任何人所有,終日徘徊在人仙邊界,凡人修士若是嘗試捕捉火靈,就會被陸終火焚燒殆盡,只有仙界之人才能召喚火靈。 江深大氣都不喘一下的就開始胡編:“我因緣巧合遇到過火靈,救了它一命,于它有恩。” “原來是這樣?!边@武岑文虹倒也是信了? 在火靈的幫助下一行人很快就掙脫了冰晶繼續(xù)向山洞進(jìn)發(fā)。江深看了看懷里的師弟陷入了沉思,曌城的人被凍住是因?yàn)榈诙芜M(jìn)入,他被凍住恐怕也是因?yàn)榍笆?。算下來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進(jìn)入,被冰凍的速度也比其他人快一點(diǎn)。可師弟明明是第一次進(jìn)來碧落小世界,就算他和武岑文虹一樣是從“冬”出去的,但他冰凍的速度明顯要比武岑文虹快很多,和他的速度相差無幾。 江深想不明白,只能等云淵醒了之后再問一下。火靈只能用一次,要不然他的身份就會暴露,也就是說這次他們必須把“冬”里的寶物全都拿走,再也不回這里。 火靈的暖光一直籠罩在眾人身上,它好像很喜歡云淵,在天上沒飄一會兒就要往云淵身邊湊。江深只當(dāng)是師弟體內(nèi)有自己的靈力所以火靈會去親近云淵,但事實(shí)并非如此?;痨`能看到的東西比江深要多很多,它看見了一頭白鹿。白鹿安安靜靜窩在云淵的身體里,一頭錯綜交叉的鹿角非常漂亮,還在冒著點(diǎn)點(diǎn)熒光。火靈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所以時不時就要去sao擾一下白鹿。云淵在江深懷里皺了下眉頭,那頭白鹿就站起來,用鼻息把火靈沖出去老遠(yuǎn)?;痨`被白鹿身上的魔氣給嚇了一跳,躲到了江深的耳朵后面慫慫地看著云淵。 武岑文虹在后面看著江深和火靈的互動也是羨慕不已,就算江深對火靈有恩,能讓火靈這么毫無戒備地接近,他的修為和心境恐怕也遠(yuǎn)遠(yuǎn)超過自己。 大部分的修士在看到天邊霞光后都涌去了“夏”,留在剩余三個季節(jié)的人很少,江深他們一路走都沒碰到什么人,倒是再一次遇到了蜉蝣谷的白衣人。他看見江深和武岑文虹之后也沒動手,對著武岑略微點(diǎn)頭之后就跟在了他們后面。 武岑文虹不好意思地?fù)蠐夏X袋,心道這位仙友長得是真漂亮,皮膚比玉瑤門的瑤仙子還白,一塵不染的白衣幾乎要和茫茫雪原融合在一起,誰要是靠近他那都是一種褻瀆。 江深分出一點(diǎn)靈力監(jiān)視著一直跟在他們屁股后面的這個不知有什么目的的白衣人,一旦生變立刻誅殺。雖然在進(jìn)小世界之前他還想著能不能和蜉蝣谷的人合作,但如果這個人要云淵搶寶物的話,他不會手軟。江深覺得自己是真的變了,真的脫胎換骨了。過去他被杜采教導(dǎo)要心懷善念和孝心,他從不對無辜的人下手,最終也成了一個被正道利用玩弄在掌心里的愚忠愚孝之人?,F(xiàn)在除了云淵,什么都不能再牽動他的心弦,他明白自己重來這一世就是為了給師弟贖罪的,旁的他什么都不在乎。 白衣人就這么不緊不慢地跟著,距離永遠(yuǎn)保持在十步左右,也不上前。江深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云淵,覺得蜉蝣谷的人一直這么跟著他們對云淵是個不小的威脅,于是停下腳步轉(zhuǎn)頭質(zhì)問。白衣人也停下來看著江深,答:“這里太冷了,我要借你們的火靈?!?/br> 江深氣得七竅生煙,什么叫“借”?這明明就是正大光明地搭他們的順風(fēng)車,蹭他們的便宜!他沒想到蜉蝣谷的人居然這么厚顏無恥,說出這種話也不害臊,反倒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他剛要開口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把人趕走,就看見武岑文虹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拿在手上走到了白衣人身邊。 “剛剛還未請教仙友名號?!蔽溽暮缧χf,“我這里有一件衣服,你穿上吧?!?/br> 白衣人抬眼看了下武岑文虹,說:“要求呢?” “嗯?” “你不是說有一事相求?!卑滓氯私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長舒了一口氣。 武岑文虹這才想起來白衣人說的是他們的初遇,于是說:“請仙友為我的朋友療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