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年年歲歲下
結(jié)婚是辛元先提出來的。 本來他們?nèi)齻€都沒有這個想法,也都沒一起討論過這個事。 岑晏晏是真的沒想過,她反正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過日子了,也沒人來管這管那。 辛元和康洛揚卻不是沒有壓力。 辛元只不過是每隔一段時間會被辛奶奶念叨一下。 康洛揚就比較慘了,被家里爺爺、奶奶、爸爸輪著念叨,他好不容易活了二十幾年來敢反抗家里的大家長了,死撐著不松口。 到后來,康爺爺就差親自壓著他去相親了??蛋职指^,看他一副死皮賴臉推脫的樣子,恨不得自己親身上陣替他。 康洛揚通通視而不見,能躲就躲,那段時間老是找機會出差。 而就是在一次康洛揚去外地出差的期間,辛元提了。 那幾天,岑晏晏還覺得他特別奇怪。本來基本上是隔個兩三天就要加班,就算準時下班,事務所的工作也要帶回來做。那幾天卻天天按時下班,趕在她之前回家,買好了菜做好了飯,還天天換著花樣給她送禮物,今天一束花,明天一條項鏈什么的。 岑晏晏被他搞懵了,辛元比較起康洛揚來不是那么會制造小驚喜的,突然搞出那么多事,絕對有古怪,問他,他卻只是笑而不語,神秘地搖搖頭。 那幾天,他還要得特別狠,臥室、客廳、廚房……家里就沒有他沒玩過的地方。 ……雖然本來就沒有了。 康洛揚出差的最后一天。 在床上纏綿了一番之后,岑晏晏賴在床上不想動,辛元去沖了個澡,帶著一身清爽上床從后面擁住了岑晏晏。 “今天沒禮物?”岑晏晏調(diào)侃他。 “有啊?!毙猎蠓交貞?。 “什么?有那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給我?”岑晏晏還以為沒有呢。 辛元卻答非所問:“明天洛揚就回來了吧?” “是啊。”岑晏晏突然反應過來,看了看身上他留下的痕跡,掐住了他的腰rou,“你是不是故意的,嗯?你弄成了這樣,被他看見,肯定也要鬧我,你壞死了你…” 正捂著眼假哭呢,突然感覺手指上被套進了一個圈狀物。?? 岑晏晏立刻拿遠了手看,是一枚銀色素戒,她拿下來仔細看,內(nèi)圈橫刻著CYY三個字母。 岑晏晏也不是沒有戒指,這幾年,康洛揚就已經(jīng)借著各種名頭給她送了好幾枚,但她看到辛元手上也套著一枚一模一樣的,他還拿過一旁的戒指盒,里面還有一枚,自然是康洛揚的 她一時想不出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什么意思?”雖然總不像是不好的事,但她嘴角扯出的笑容還是有些勉強。 “晏晏…我是想,不如你和洛揚結(jié)婚吧?!?/br> 岑晏晏嘴角那一抹強笑都沒了,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有點想下床,卻被辛元緊緊抱住。 “我沒開玩笑。你也知道康爺爺那里催他催得有多狠?!?/br> 是挺狠的,就他們近來兩次回去吃飯,四十分鐘的吃飯時間,能有二十分鐘是在聽康爺爺罵康洛揚怎么還不結(jié)婚。 康爺爺那么精明的人,自然是猜到康洛揚有了女人的,可任他怎么說,康洛揚都不愿意把人帶回家。他也猜過是岑晏晏,但他們?nèi)嗽诳导沂菑膩頉]有露出過馬腳。他就只能逼康洛揚,要他再不結(jié)婚就滾去相親。 “我這邊,你也知道,原先只是顧著奶奶。但現(xiàn)在,奶奶也……我們倆都算是沒有負擔了,想怎么過都可以,但洛揚那邊畢竟不同??导夷敲匆淮蠹易?,還有公司在,不結(jié)婚始終不太現(xiàn)實。更不要提以后還有生育的事……” 岑晏晏在他懷里用力掙扎,辛元卻把她抱得更緊,撫摸她因cao持辛奶奶的葬禮而被迫剪成的短發(fā),感受到了胸膛前的一陣濕意。 辛元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是洛揚找我先提的,是我自己想的,也想了有幾個月了。也不是就這么覺得甘心了,我也是個男人,要讓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領一本結(jié)婚證…當然也受不了。但是,晏晏…我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在一起也快有十年了吧。一開始能說是年紀小、不懂事,到了現(xiàn)在,說一句誰也離不開誰,也不過分吧……” 岑晏晏還在哭,咬著他的rou嗚咽。 哪有誰離不開誰,只不過是她離不開他們倆罷了。 “說句你不知道的話,我十幾歲那時候就想著要娶你……” “鬼才要嫁給你啦……”岑晏晏頂他。 辛元低笑了一聲,拍她的背。 “我說真的,我真的想過了。不過后來嘛,其實想想,婚姻也真的不是什么必需品。我知道你也這么想,洛揚也這么想,但世界終究不是我們?nèi)齻€人的。我現(xiàn)在提出來這個,不是想讓你們愧疚,覺得對不起我,不過是想讓我們在現(xiàn)有框架下,過得更舒服一點?!?/br> “我不缺那一張證?!?/br> “我知道我們是真心相愛的?!?/br> 岑晏晏還是沒有拗過他。 于是,第二天,康洛揚出差回來,一臉懵逼地得到了自己即將被結(jié)婚的通知。 但岑晏晏還是有些堅持的。 他們沒拍婚紗照,也沒另買結(jié)婚戒指。 辦酒席也不過是由著康爺爺辦了不得不請的幾十桌,也不過是吃個飯,沒什么亂七八糟的儀式。 從頭到尾,她連婚紗都沒穿過一次。 結(jié)婚證也給了辛元,讓他鎖在了事務所的私人保險柜里。 不只兩張。 還有一份是三人蜜月的時候,在國外簽的。 在他們心里算數(shù)。 這年初一晚上的飯,還是在康家自己燒的,康爺爺不習慣出去吃。 辛元也在。 這也算是慣例,往年除夕,岑mama不著家,辛家也就兩個人,也都是一起在康家吃。 雖然結(jié)婚還沒幾個月,但康爺爺已經(jīng)開始憧憬著康家的下一件大事。 “晏晏,你們準備什么時候要孩子?” 這句話以及它的各種變換句式,來吃一次飯,她總能聽到好幾回。 她也都是笑笑不說話,說話也只說“聽洛揚的”,全甩鍋給康洛揚,讓他去做“不肖子孫”。 他們也都能理解康爺爺?shù)男募保珜τ诤⒆?,追求的是順其自然,平時避孕套戴或不戴,也基本都是看心情,但都保持著健康的生活習慣,她還管著康洛揚出去應酬絕不能喝酒,喝了酒就不能碰她,也不能說心里沒有期待。 吃到一半,上了一條糖醋魚,岑晏晏往常都很喜歡吃,今天卻吃了一口就覺得胃不太舒服,急忙去了洗手間。 正好辛元上完廁所出來,跟著她一起進去。 但進了洗手間,又什么都嘔不出來了。 岑晏晏坐回去,不再吃魚,其他也就還好。 一頓飯吃到了八點多,又坐了會兒。一過九點,岑晏晏就靠著康洛揚有些昏昏欲睡了。 康爺爺看到,催著他們趕緊回家。 下樓梯的時候,康洛揚扶著岑晏晏走。 辛元跟在后面,給她拿衣服。 一出樓梯口,他就趕緊把衣服披到了岑晏晏身上,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句話。 岑晏晏立馬清醒了,康洛揚也瞪大了眼看他。 岑晏晏掰著指頭數(shù)了一會兒,又翻了手機備忘錄,報出了個日期,辛元點了點頭。 回家的一路上,岑晏晏都處于震驚之中。 第二天,就由康洛揚陪著去了趟醫(yī)院。 下午就出了結(jié)果。 她懷孕了。 ……是誰的呢? 她回家回憶了一晚上,也沒回憶出個所以然來。 但不管怎么樣…… 有下一代了啊。 —— 這是,我覺得,在綜合各種現(xiàn)實非夢幻情況下,最好的結(jié)果啦。 三個人,都會很幸福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