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南霖公主(12)
聽著千墨夙的質(zhì)問,剎如風(fēng)想,大概千墨夜從未想過要將此事全部告訴千墨夙才是,畢竟,那是鳳婉竹,無論千墨夜怎么掩飾,都無法遮住他自己對那女子的愛意、 剎如風(fēng)在清楚不過了,因為他也是如此,只是,他大概要比千墨夜還要苦一些,畢竟扇青羽對他,毫無感情。 “事實上,也是在大葉子昏迷不久之前,我們才查到了這些,還沒來得及告訴國君,他就病倒了,他一倒,我做什么的心思都沒有了。” 一提起千墨夜,千墨夙也沒有了任何想要質(zhì)問的心思了。 之后,剎如風(fēng)詳細給千墨夙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鳳婉竹的身份已經(jīng)鳳婉竹在北霜所做的事情還有鳳婉竹去往東炎之后的種種行事。 聯(lián)想到近來東炎的動作,千墨夙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事情。 聽完之后,千墨夙仍是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一個女子所做的事情和所擁有的魄力,破釜沉舟的專心于一件事情,沒有任何的七情六欲,這與他所認識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照你這樣說,此女子早已經(jīng)打算好了一切,甚至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 在給千墨夙描述時,剎如風(fēng)自己又重新將一切梳理了一遍,鳳婉竹行事的整個框架,在他腦海中也真的成型。 只是,這也僅僅是他所知道的鳳毛菱角罷了,遠遠還不夠,想到這兒,剎如風(fēng)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審問從煙雨樓中綁回來的人。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是這樣的?!?/br> 千墨夙低頭沉思許久,沒有再說一句,這一切對他而言都太突然,好像是一瞬間知道了自己早已經(jīng)是別人圈套里的羊,很快就要被吃掉一般。 剎如風(fēng)也沒有著急,他明白,現(xiàn)在北霜的處境十分危險,千墨夙需要思考許多。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候,千墨夙方才最后拿了主意:“孤現(xiàn)在就給東炎寫信函,試探一些東炎國君的態(tài)度?!?/br> 畢竟現(xiàn)在一切還未成為定數(shù),只要還有回旋的余地,千墨夙就愿意去嘗試。 “也好,只是,七日之后便是大葉子的大婚之日,興許是緊張了一些,但想來時間還算是充裕的?!?/br> 整個大殿越發(fā)的寂靜沉默,千墨夙看著剎如風(fēng),緩緩出口:“如風(fēng)...” 自從剎如風(fēng)長大之后,就再也沒有聽過千墨夙如此稱呼自己了,近來,千墨夙都是稱他為剎卿或是剎幕僚的,突然的一句如風(fēng),讓剎如風(fēng)無從適從。 剎如風(fēng)趕緊跪倒在地:“臣在,臣惶恐?!?/br> “七日后北霜夜王爺?shù)拇蠡楸仨氁缙谶M行,你可明白孤的意思?” 剎如風(fēng)抬頭看了千墨夙一眼,點點頭:“臣明白?!?/br> “明白就好,你先退下吧,其余的事情,等孤做了決定,再召你入宮?!?/br> “是,微臣告退?!?/br> 剎如風(fēng)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太極殿,北霜夜王爺?shù)幕槭虏荒艹霈F(xiàn)任何意外,然而倘若七日之后千墨夜真的無法醒來,那么誰代替他去舉行大婚儀式呢? 突然,剎如風(fēng)想到了什么,步履匆匆,身形慌亂,策馬回到了將軍府中。 一到門口,就看到了等在府前的墨一:“軍師,您回來了。” 看到墨一,剎如風(fēng)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趕緊下馬,抓住了墨一的衣袖,這般熱情的剎如風(fēng),墨一還是第一次見到。 “軍師,您這是?...” “墨一,我記得在烈獄之中應(yīng)該專門培養(yǎng)了一個人,一個與千墨夜身形樣貌十分相似的人,是千墨夜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而留下的,是也不是?” 剎如風(fēng)緊緊抓著墨一的胳膊,等待著答案。 “唔...似乎是有這么一個人,是主上當年為了掩人耳目而特意去尋來的,那人一直待在烈獄之中受著教導(dǎo),畢竟要達到與主上一樣,他還需要很久,軍師,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剎如風(fēng)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頓時心里一松。 如此便好了,只要這人可以從烈獄之中出來,悄無聲息的進入北霜之中,像千墨夜的日常一樣簡單行事,那么就不會有人能瞧出端倪。 這樣,無論南霖與東炎怎么做,他們都總要顧及到還有千剎軍的存在才是。 “墨一,將此人找到,我需要他,不,是整個北霜都需要他。” 墨一表情有些糾結(jié)起來。 “這...軍師,想要調(diào)動烈獄之中的人,那必須是主上才可以,我等沒有這個權(quán)利?!?/br> “可是現(xiàn)在大葉子昏迷不醒,倘若他再也醒不來,那么北霜要如何呢?難道,北霜要隨著他一起睡過去嗎?” 此話一出,剎如風(fēng)自己都愣住了。 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覺得這一次千墨夜多半是醒不來了,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墨一,我不是那個意思...”剎如風(fēng)連忙給墨一解釋道。 “軍師不必多言,我雖是主上身邊的一名貼身暗衛(wèi),但我也是知世事的。” 剎如風(fēng)嘆了一口氣,俯身坐在了將軍府的門沿邊上,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落魄人,別人落魄的是家財,而他落魄的是心。 墨一緊跟著站在了剎如風(fēng)身后。 “墨一,你知道么,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要撐不下去了?!?/br> 剎如風(fēng)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著無邊黑暗的夜月,心里空嘮嘮的。 “好像有許多事要做,也有許多事可以做,可是究竟該怎么做呢?我也不知道大葉子他究竟想要怎么做...” 剎如風(fēng)自顧自說了許久,墨一都沒有開口回應(yīng)一句,他明白,剎如風(fēng)不是要回應(yīng)或是安慰,只是靜靜的,想述說心里的話罷了。 然而,看著天色越來越晚,無邊幽暗的天空中,那輪圓月越發(fā)的明亮,墨一終是忍不住打斷了剎如風(fēng)。 “軍師,我們今晚不是要去地牢中審問煙雨樓的花mama嗎?” 說著說著,突然被打斷,一瞬間的戛然而止,讓剎如風(fēng)再也無法傷感起來,他轉(zhuǎn)身看向了墨一,卻看到墨一靜靜站在自己身后,無奈,他只得抬頭。 然而墨一卻并沒有發(fā)覺自己哪里做得不對,他認為,這是善意的提醒,起碼是十分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