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爸爸
天亮了。 白如玉駕著馬車,李浪穿著金色的朝服,坐在馬車內(nèi)。 如果說,昨日的他還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拿到刑部右侍郎這個位置,那今日的他,就敢說十拿九穩(wěn)了。 一天內(nèi),連破兩個案子,就算狄仁杰在世,也不過如此,雖然后面的案子,有云七一半的原因在。 “如玉,昨晚那個采花賊送進刑部后,刑部里的人,都有什么反應?” “他們起先都不敢相信,等我述說經(jīng)過后,一干值班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了。 王爺,王爺你說,你說……我們這回算是在別人面前,一鳴驚人了吧?” 今天的白如玉,有點興奮,有點激動,襄王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成功過。 以前要么被虛陽侯打壓,要么被朝中的權(quán)貴排擠在貴族圈之外。 而今日…… 算是揚眉吐氣了吧。 王爺可真棒啊。 白如玉如此想著。 然而,馬車內(nèi)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啊~啊?一鳴驚人?算了吧,我沒做什么,都是你還有那位宋姑娘的功勞。 對了,虛陽侯那邊應該收到消息了吧?” “這點屬下并不清楚?!?/br> “哼,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讓他叫我爸爸?!?/br> 李浪揉了揉眼睛,話題一轉(zhuǎn)道:“整整一個晚上,被那家伙搞得,都沒睡好覺,我先瞇一會兒,到了皇城,再叫我啊?!?/br> “是?!?/br> 白如玉揮著馬鞭,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他是在替襄王高興。 晉都的皇城,依舊那樣的熱鬧。 上班點卯的朝臣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論最近的新聞。 昨天下午發(fā)生在刑部的事情,大抵也成了他們上朝前的談資。 “聽說了嗎?” “聽說了什么?” “轟動整個京城的城西雜貨店無頭尸案,被襄王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便給破了?” 一名藍袍官員正伸手拿出袖子里藏著的一塊糕點,往嘴里送。 聽到這句話后,愣了一愣,他這一愣,糕點便掉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老許,你怎么知道的?!?/br> “嗨,邯鄲城里,什么事能瞞得過我?!?/br> 對面的官員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藍袍官員湊近耳朵過去聽。 當他偏頭的那一刻,正好看見李浪的馬車在宮門口停下。 李浪從車上下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刑部左侍郎趙義從對面走了過來,驚訝地對李浪道:“王爺,聽說三更時分,你又抓到了萬玉樓的連環(huán)殺手,采花賊苗人奉?” “啊?原來他叫苗人奉,丁當茂跟他什么關(guān)系?真是有趣的名字呢?!?/br> 李浪有口無心地感嘆了一句。 趙義卻道:“哈哈,王爺真的是令下官刮目相看,抓了那苗人奉,這是走了虛陽侯的路,讓他虛陽侯無路可走啊?!?/br> 李浪在白如玉的攙扶下,跳下馬車,聽了趙義的話,笑道: “趙大人,我們以后應該就要一起共事了,還望你能多多照顧我這個新人。” 趙義笑著說:“豈敢豈敢,王爺?shù)氖侄胃静幌褚粋€新人,莫要在下官面前如此了?!?/br> 說完這話,趙義抬眼就見虛陽侯從斜對面帶著他的一班黨羽走過來了。 他的臉色立馬一變。 李浪也注意到胡喆他們。 此時胡喆的表情有些難看,就好像一大早出門踩到狗屎那樣的難看。 他應該知道消息了。 李浪笑了笑,面無表情地向胡喆招手,“虛陽侯,好啊?!?/br> 他的這聲好,宛如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李延信?他們早上跟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把那個采花賊抓到了?”胡喆氣呼呼地說道。 “那個苗人奉,嗯,抓到了呢?!?/br> 李浪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虛陽侯似乎對這個案子,一籌莫展,我能幫到你,我很開心,這叫助人為快樂之本。” “放你娘的屁,誰需要你的幫助了。” 胡喆氣憤地道:“我手下的人,已經(jīng)知道兇手的模樣,只是一時沒抓到而已,被你撿了狗屎運。” “噓,兒子,說話小心點,什么叫放我娘的屁,我娘是誰?先太后啊,就沖剛才這句,我都可以參你一個不孝之罪呢?!?/br> 李浪雙手抱胸,摸了摸下巴,突然道:“不過呢,養(yǎng)不教,父之過,也是我管教無方,才讓你這便宜兒子,肆無忌憚地對你祖母口吐芬芳啊。” “什么?李延信!你別太得意忘形了。” 胡喆惡狠狠地盯著對方,他喜歡打壓人,他喜歡看到別人畏懼自己的神情,他更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可今日,又栽在了這襄王手上。 已經(jīng)第二次了。 到底怎么回事? 李浪淡定道:“虛陽侯,過分了啊,哪有這樣跟長輩說話的,直呼其名,可是失禮啊,而且你還欠我一聲爸爸呢?!?/br> 艸。 胡喆很想給李浪一個巴掌,可到底沒有底氣打過去。 這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官員們,都圍攏了過來。 如此多的人,讓胡喆更加難堪了,此刻的他,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李浪看著他,似乎并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既然得罪了對方,那我便得罪到底了。 因說道: “虛陽侯,愿賭服輸,我昨日連破兩案,莫非我們的虛陽侯,想賴賬不成?當初是你和我定下的賭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shù),你痛快一點嗎,扭扭捏捏,倒像個大姑娘?!?/br> 臥槽,無情。 胡喆不知道該怎么接,低著頭在醞釀感情。 周圍的官員都在竊竊私語,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聽說了,昨日虛陽侯跟襄王殿下的那個爸爸之約。 起初,本要看襄王的笑話,誰知今日有這么大的反轉(zhuǎn)。 官員們臉上都有吃瓜看戲之色。 “都要早朝了,是男人,痛快一點。” 李浪的臉上也有點不耐煩了。 說起來,對方十八九歲的樣子,在后世,還是個孩子。 嬌生慣養(yǎng),被人捧在手心,哪有次次被人侮辱的經(jīng)歷。 李浪心里在想,自己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可對方明顯缺少社會的毒打,別人既然不敢教育他,也只能李浪自己來。 “爸爸——” 胡喆醞釀了很久,終于還是喊出這個可恥的稱呼。 圍觀的朝臣們看得目瞪口呆。 “再叫一聲,我沒聽清呢?!?/br> “爸爸——” 臥槽! 圍觀的朝臣們,目瞪口呆后又目瞪口呆。 虛陽侯,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啊。 叫了兩聲爸爸。 襄王殿下,你是魔鬼嗎? 虛陽侯如今被羞辱了,肯定要找回場子的。 襄王殿下,不簡單啊。 干得漂亮! 他們一邊幸災樂禍,一邊敬李浪是一條漢子。 李浪笑著點了點頭,“好,乖,找你姑姑去吧?!?/br> “艸,李延信,別得寸進尺了,你終有一日要栽在我的手里?!?/br> 胡喆說著,便帶上他的黨羽們,灰溜溜地逃了。 李浪在他的后面喊道:“拭目以待啊,兒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