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她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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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茗妃懷孕了?但又流產(chǎn)了? 怎么會這樣? 鄭寶兒在一乍然的震驚之后,確認(rèn)似的將目光投向了太后旁邊的寒皓。 寒皓此刻心情很復(fù)雜,他不得不承認(rèn),看見她這樣跪在地上接受眾人審訊的目光,接受太后的嚴(yán)厲質(zhì)問,他心中是很不舒服的。但他若站出來幫她,便對不起他那夭折的皇兒,也將這后宮的規(guī)矩視若無物了。 何況,真的不是她做的嗎? 她去太醫(yī)院的事情,早有侍衛(wèi)對太后稟告過,藏紅花確是她所拿無疑。宮中妃嬪只有茗妃一人懷孕,她拿了這藏紅花不是對付茗妃,又是為了對付誰?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無法順從心中渴望,什么都不顧的去護她。 鄭寶兒只看了寒皓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撤回目光,重新看向太后,一臉的無所畏懼。不管茗妃是真懷孕也好,假流產(chǎn)也罷,總之這事情跟她無關(guān),她沒有罪。 就算寒皓不信她,所有人都不信她,她也不在乎——只要,她捫心自問無愧天地就行。 “鄭妃,你實在令哀家失望!”太后見她目光清澈,心中實則也動搖了一下,但很快便被失去皇孫的痛給覆蓋過去了,因此她厲聲斥責(zé),聲音微顫:“你以為哀家與皇帝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做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敗露,由不得你否認(rèn)!” 寒易辰見自己母后的確氣得不輕,忙上前調(diào)節(jié)道:“母后息怒,也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到底……母后和皇兄因何認(rèn)定,鄭妃就是以藏紅花謀害茗妃肚里孩子的人?” 沙夢靈卻是笑跳著不斷拉扯鄭寶兒,口里胡亂叫著:“鄭jiejie鄭jiejie……你、你跪著做什么?本、本公主沒、沒讓你跪啊……再說你也用不著跪、跪我……皇帝陛下不是說你見誰都不用跪么……” 看似一番醉話,卻把寒皓的言而無信批判了個透。 寒皓頗不自在,卻是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好像有人給他找了個臺階下,讓鄭寶兒起身一樣。他便揮手道:“朕的確說過這話,鄭妃你先起身吧。” 鄭寶兒本不想理會他,但突然想到自己沒有犯罪,何必要跪著接受審判?是以她站了起來,任沙夢靈捏住她的手,不斷在她掌心劃著什么。 然后,鄭寶兒眼眶有些濕潤了。 沒想到……在這個皇宮里,除了寒易辰半信半疑認(rèn)為她不會做這種事以外,最相信她的竟是這個沙國小公主! 沙夢靈在她手心寫的是:稍安勿躁,我相信你不是兇手,我會幫你。 鄭寶兒微微垂下眼瞼,遮掩了自己滿目的感慨。她以為這個世界上她最親密的人該是寒皓,但他卻對她一點信任也沒有。想來……未來的日子,她真的不適合呆在他身邊吧。 “好,哀家就把話說清楚,看你如何狡辯!”太后看了一眼寒易辰,心道她這兩個兒子其實都不太相信這是事實,真是紅顏禍水! 微咳一聲,太后望向一名年輕的太醫(yī)命令道:“你上前去與鄭妃對質(zhì),看看她是否承認(rèn)拿了那東西。” “微臣遵旨。”年輕太醫(yī)聲音有些顫抖,卻別無選擇的慢慢上得前去,看了一眼鄭寶兒,小聲地道:“娘娘,太后和皇上問話,微臣不敢撒謊,所以……” 鄭寶兒看著面前的年輕太醫(yī),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就記起他是那日她闖進太醫(yī)院時,所見到的值守太醫(yī)中其中一人。驀然間,她有些明白了,卻是什么也替自己辯解不了。 只聽年輕太醫(yī)繼續(xù)囁嚅道:“所以……所以微臣如實跟太后和皇上說了……娘娘那日在太醫(yī)院……拿走了一些藏、藏紅花……” 寒易辰愕然,不由得確認(rèn)似的看向鄭寶兒。她?她拿藏紅花做什么?難道……這事真是她做的? 鄭寶兒沖那年輕太醫(yī)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她不怪他說出這件事,畢竟這皇宮里頭要想瞞點什么事還真是瞞不住。一則他沒有義務(wù)替她瞞下這事兒,二則對著太后和皇帝,他要是真替她瞞了,他項上人頭恐怕也不保。 “你總算承認(rèn),你拿過藏紅花了!”太后見鄭寶兒點頭,怒氣便又上來了:“那么鄭妃可否告訴哀家,你拿那藏紅花做什么?” 鄭寶兒看了看太后,又笑了笑,低下頭不說話了。 太后知道這女子不能說話,心下一急便轉(zhuǎn)頭對寒皓說道:“皇帝,看來鄭妃是認(rèn)罪了,不過是口不能言罷了。哀家看,拿紙筆來讓她招供可好?” “不行,母后!”寒易辰立刻反對,又對寒皓說道:“皇兄,鄭妃到底是堂堂貴妃,就算要定罪也不能如此草率。就算鄭妃拿過藏紅花,也不能證明茗妃所服藏紅花就是鄭妃下的。那明寶殿人來人往,焉不能說是有人惡意陷害?” 寒皓微一沉吟,問道:“那依皇弟之見,該如何定罪才算妥當(dāng)?” 寒易辰忙說:“臣弟以為,須得先治好鄭妃的啞疾,方能問出所以然來?!?/br> “胡說!”太后斥道:“要是她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豈非一輩子也治不了她的罪?” 寒易辰噎住了,寒皓卻是若有所思。云擎天的話,他并沒有允許張裕傳出去。他就想看看,三月內(nèi)鄭寶兒是開不了口,還是不愿開口。如今算算日子,也就剩下六日便是三月之期了。他倒是相信,云擎天不至于欺騙他。 沙夢靈卻嘻嘻笑道:“讓鄭jiejie寫,看鄭jiejie會不會招供。反正我是篤定,鄭jiejie不會傷害無辜的?!?/br> 寒皓突地心頭一震,是啊,她乖乖留在他身邊,不也有一部分是為了明寶殿那些太監(jiān)宮女?他還曾親眼看到過她替那些奴才隱瞞罪行,她又怎么會……傷害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呢? 可這證據(jù)…… 寒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該相信鐵一般的事實。 “皇帝,就讓鄭妃寫,看看她如何狡辯?!碧笠姾┆q豫不決,不免有了幾分不高興:“皇帝可別忘了,這是哀家第一個皇長孫,卻被人狠心謀害,連睜眼看看哀家這個祖母的機會都沒有……” 說著,太后的眼圈又紅了。 寒皓心中也不好受,便安慰太后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請母后節(jié)哀,務(wù)必保重身體。兇手,朕一定會嚴(yán)加懲治的!” 太后點了點頭,知道寒皓也不是隨口敷衍她,便沒再干涉了。 寒皓轉(zhuǎn)頭,看向鄭南,吩咐道:“給鄭妃文房四寶?!?/br> 鄭寶兒冷冷的看了寒皓一眼,迅速撇開了目光。他還真讓她寫!好,很好,那她就寫給他看! 不一會兒,文房四寶便在鄭寶兒面前準(zhǔn)備齊全了。沒人替鄭寶兒磨墨,沙夢靈便自告奮勇了,看得直教人稱奇——不知這個小公主為何與鄭妃如此投緣。 鄭寶兒怔怔的看了沙夢靈一會兒,眼眶泛紅。見沙夢靈磨墨完畢看著她笑,她便提筆在紙上慢慢的寫了起來。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至此,她腦子里是一片混沌的,能夠想到的可以描述她現(xiàn)在蒼涼無奈傷痛憤怒心情的,只有這一首詩。她是被冤枉的,可她拿不出證據(jù)。 她也不能說——那藏紅花,是她為了防止自己懷上寒皓孩子而準(zhǔn)備的。她相信,寫出這個事實,會讓太后和寒皓更加憤怒。 “太、太后,皇、皇上,鄭妃她……寫好了……”張裕在一旁等著,自然是已經(jīng)看見鄭寶兒寫了什么了。于是,他稟告的語氣便有了些顫抖,說話也有了些結(jié)巴。 他幾乎感覺到了鄭妃心中那近乎悲壯的憤慨,有冤無處伸的凄然。如果單憑這一首詩,他想沒有一個人會不相信鄭妃是清白的。 因為這樣的詩句,若不是心中有著極度的冤屈與憤慨,是絕沒有人寫得出的。 “呈上來?!焙┯行┎粷M張裕的態(tài)度,卻也對鄭寶兒所寫的東西有了些好奇。 張裕便抖著雙手,將鄭寶兒所寫的詩呈上去給太后和皇帝過目。 太后只瞟了一眼,便愣住了。 寒皓則是看著那首詩,眉頭蹙得死緊,心中也一陣陣揪痛。她以這首詩來無言的反抗他么?莫非,他真冤枉了她?若不是到了無比絕望的地步,她怎寫得出如此悲壯的詩句? 太后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盡管為眼前這女子的才情而折服,卻也沒忘了殺孫之仇:“鄭妃,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是說,哀家和皇帝冤枉了你?” 鄭寶兒原地站立,不卑不亢的看著太后,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就是冤枉了我。 沙夢靈嬌笑道:“這詩的意思很明顯嘛,大不了你們就是要鄭jiejie一死而已。可鄭jiejie就算死了,天地也還是知道她是清白的。至于有些人誤會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你們就是欺負鄭jiejie不能說話嘛,也不知道鄭jiejie是被誰害成這樣的?!?/br> 無視寒皓殺人的警告眼神,沙夢靈又揮揮手,好像很熱似的沖鄭寶兒嚷道:“算了算了,這種日子就不是給人過的,鄭jiejie你還是離開人間去做神仙吧。你心地那么善良,死了也一定能做神仙的?!?/br> “夠了!” 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屋里人都被嚇了一跳。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寒皓發(fā)了怒,將身旁木桌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