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朕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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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妃大典結(jié)束的當(dāng)晚,某暴君又發(fā)了一頓好大的脾氣。 只因為,他所期待的纏綿繾綣之夢沒能實現(xiàn)——欽天監(jiān)夜觀天象,據(jù)說帝星光芒微減,是以帝王與帝后不可在大婚前同房。 聽說,皇帝寢殿的太監(jiān)宮女全被轟出來了,而且是連滾帶爬出殿門的。只因為皇帝一聲暴吼:“沒死的都去準(zhǔn)備朕的大婚!” 與此同時,太后派人傳旨,晚間將帶人前來給鄭寶兒驗身,將鄭寶兒嚇了個半死。幸好寒易辰早防著太后與朝中眾臣這一手,在太后未到明寶殿之前,寒易辰就將鄭寶兒藏了起來,而換以另外一名未出閣女子易容成鄭寶兒的模樣等待太后前來。 想當(dāng)然,太后的心腹驗明正身之后,得到的結(jié)果只能是——鄭如憶還是處子。 太后得此結(jié)果,心中是既失望又高興。失望……是因為她心里還隱隱期盼著那個無辜清白的女子還活著,這樣她就可以少一分罪孽。而高興……則是因為眼前這即將成為皇后的女子到底不是那已死的女子,這樣她不必擔(dān)心日后被這女子報復(fù)。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是了解,太后知道若眼前這女子果真是那死去的鄭貴妃,只怕就算被她驗明正身,她那固執(zhí)的兒子也不會聽她的話,而要執(zhí)意立其為后。那么,將來后宮之中只有她和皇后兩個人,皇后針對的豈非必定是她? 太后走后,鄭寶兒才虛軟著溜了出來,一臉感激的看著寒易辰卻說不出話來。她之前可真是怕死了,萬一被太后知道她沒死,那太后肯定不會允許她和寒皓在一起的。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寒皓對她的愛意,所以這比殺了她還令她難受。 明寶殿的太監(jiān)宮女早被趕出去了,畢竟太后驗身這回事不能給奴才們看見。所以鄭寶兒虛軟著沒有說話,殿內(nèi)一時就安靜的有些異常。 等到鄭寶兒漸漸恢復(fù)正常,才發(fā)覺寒易辰靜靜的看了她很長一段時間了,那目光令她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怎么了?這么久以來,他對她都是尊敬的猶如對長嫂一樣的態(tài)度,為何今日…… 訥訥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她小心翼翼地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辰王……” “寶兒……”寒易辰往前了兩步,朝她伸出手,卻終是停了下來。 鄭寶兒剛想沉下臉喝斥他,卻意外發(fā)現(xiàn)他眼中似有晶瑩在閃動,不禁愣在當(dāng)場,喉頭一緊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無法喝斥出口。 寒易辰眼里盡是掙扎之色,伸出的手握了又握,最終還是縮了回來。他沒有云緣那樣的決絕,云緣向她索取一個吻,代價是永生不再見她。可他不會,他是寒夜國的王爺,而她則是寒夜國的皇后。日后,總有再相見的時候。何況,他未來的王妃,是她的好姐妹。 忍著眼中的澀意,他徐徐開口:“三日后,我將前往沙國迎親?!?/br> 這一別,他和她再無其他情分,只能是嫂與弟、君與臣的關(guān)系。往事種種,都將埋在心底,因為他不愿帶給她任何名譽上的傷害。從前她不正受了他的傷害,所以才使得皇兄對她暴虐不堪?就連五年前的那一次,律兒也被認定是他與她茍且的私生子…… 而今,他會好好對另一個女子,只因那女子對他,比他對她更加矢志不移。 鄭寶兒垂眸,素手輕顫。半晌只聽見自己軟軟的聲音在下意識地說著:“哦,那好啊……” 她怎會不知他那眼里蘊含的情意?可惜,她只有一顆心,而這顆心今生今世已經(jīng)給了一個男人,那就是寒皓。或許那男人不是待她最好的,可她卻無法阻攔自己陷入那霸道的情網(wǎng)之中。 何況,夢靈meimei對他一往情深,她縱然是對他有情,也斷不會傷害自己最親近的姐妹。想必,他也知道這點,所以今日一再忍耐,終是沒有對她做出如云緣那般的曖昧之事。 “你……”寒易辰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聲音已近哽咽,頓時霍地轉(zhuǎn)身離開。待到門口之際,他才忍著哽咽說了一句:“你,一定要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br> 說罷,他揮袖離開了這令他無數(shù)次在門外徘徊、只為看她一眼的地方。 傅林俊和云緣做得到,他寒易辰為何做不到?最起碼在她心中,他從不是那個傷害她的人,只是一個——真心希望她快樂幸福的男人。 身后傳來輕輕柔柔的一句祝福:“你也要,和我一樣幸福。不然……我會難過……” 渾身一震,寒易辰眼中終于滑下一滴guntang的熱淚。再度轉(zhuǎn)身,卻見她含淚而笑,笑的那般攝人心魂,教人甘愿為了這抹笑肝腦涂地。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傅林俊為何甘愿放棄仇恨甚至付出生命,原來——只為了她的笑靨如花。 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毅然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明寶殿。 鄭寶兒怔怔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高大身影,腦中忍不住浮現(xiàn)了第一次和他在冷宮相遇的情景。那個爽朗……吊兒郎當(dāng)?shù)摹吒咴谏系摹鯛敗?/br> 某個角落,一個身影緩緩出現(xiàn),儼然是憋不住要來見心愛女子的皇帝,寒皓。 只見他一臉的悵然迷惘,最終,卻沒有邁進這無數(shù)次令他卻步的宮殿。 接連下來三日,暴躁的皇帝似乎安靜下來了,宮女太監(jiān)們都舒了口氣。 然而伺候皇帝多年的張裕,則知道事有反常。他注意到皇上這幾日雖是不再發(fā)脾氣,可眉頭就沒松開過一回。而且……夜晚時常很晚才休息,更沒有再去明寶殿張望。 “皇上,恕老奴多嘴問一句: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吶?”好不容易確立了皇后人選,皇上的心情身體都有所好轉(zhuǎn),張裕就怕這宮里再出什么事,雖是伸頭一刀的事——他也不得不做。 寒皓一震,面對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人,他卻終于是說了實話:“張裕,朕這幾日都在想一個問題?!?/br> 他轉(zhuǎn)身看著張裕,眼中迷惘并未消褪,“朕在想:放手,是不是才算是真愛呢?” 張裕大驚,忙勸解道:“皇上何出此言?鄭才人是真心實意侍候皇上的,皇上何來‘放手’之念?” 果然是大事啊,這眼看就要舉行冊后大典了,皇上怎么突然萌生了‘放手’的念頭?難不成,皇上又發(fā)現(xiàn)鄭才人和誰誰誰…… 寒皓搖頭:“朕不是想放手,而是朕看見……”頓了頓,他低低地道:“朕看見許多人都放手了。朕不明白,既然真的那么愛一個人,又怎么能忍得下那種痛苦,對她放手呢?” 張裕稍微一想,頓時就明白了。這事,一定和辰王爺有關(guān)吧?辰王爺今日就要前往沙國迎娶那沙國公主,必然是和鄭才人見過面了。 想到此他忙說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其他人自然不會和皇上爭搶。若那人放手,正是說明了那人對皇上的一片忠心啊?!?/br> 誰料到,張裕這一番看似得體的解釋反而給寒皓造成了莫大的困擾。寒皓忍不住在心里想:若他不是皇帝呢?若他沒有以身份壓人,那個女子可還會多看他一眼? “朕不甘心?!焙┪杖?,面露痛苦之色:“朕不因她是任何人而愛上她,同樣朕也不許她因為朕的身份而愛上朕。朕亦不信,朕放她離開,她便會背叛朕?!?/br> 放手?他也做得到!只是他不是真正的放手,而是將選擇的權(quán)利交給她。 “皇上?!”張裕急忙跪下了,“大婚在即,皇上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啊……” “你退下吧,朕去明寶殿一趟。”寒皓突然憶及雪山的那一日,盡管寶兒不記得他是誰,可寶兒在心理上只能接受與他共赴巫山云雨,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寶兒心里只有他這個男人,而不是因為他皇帝的身份嗎? 興沖沖地,他轉(zhuǎn)身往明寶殿大步走去,眼中再沒有一絲迷惘,也沒有猶豫及復(fù)雜之色。 張裕跪在地上,忍不住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可怎么辦才好?皇上莫是又要……又要鬧出什么亂子了吧? “什么?!” 鄭寶兒蹌踉著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以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說出讓她痛徹心扉之語的男人。 他說……讓她和寒易辰一起去沙國? 臉色愈來愈蒼白,心愈來愈痛,她卻忍著心痛確認道:“你究竟是何意?請你再說一遍?!?/br> 寒皓一見她反應(yīng),就知道她誤會了。心疼的擁她入懷,不管她是否掙扎捶打,他輕聲安慰道:“朕沒有其他意思,朕只是想讓寶兒明白:朕如今明白什么是愛了,往后朕寧愿自己痛苦百倍,也絕不愿讓你再傷心一分。寶兒,你讓朕信你,你是不是也該信朕呢?” 鄭寶兒頓時停止了掙扎,靜靜的偎在他懷里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一顆心在不知不覺間也安定了下來。他說的沒錯,她的確不夠信任他。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第一想到的,就是他聽見了她和寒易辰的談話——又誤會了。 “你……”她困難地開口,卻不知要說什么。 寒皓輕輕吻著她的耳垂,澀然但堅定的笑了笑,道:“寶兒,給朕一個機會證明:朕真的改過了。朕放心你跟他走,因為朕相信你會回來——帶給朕一個好弟妹,也帶給朕一個好皇后?!?/br> 聞言,鄭寶兒瞬間淚如雨下,將自己深深埋進了他懷里。 她信,她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