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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甜心里很是壓抑,生活的負擔很大,壓力沒處發(fā)泄時就拿徐向奕出氣,說很難聽的話,動不動就抽他,讓他滾去給別人當兒子,讓他去死下輩子投個好胎別生在這種家庭,語言暴力是家常便飯。 徐向奕小時候在家里都不敢大聲說話,他很不明白,為什么他媽就是不愿意離婚,長大后才知道原來是怕外人的指指點點,離婚這種事,在小縣城丟不起這個人,嘴碎的人太多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面子里,過得也不體面。 他的整個童年就活在陰影之下,只有爺爺奶奶對他好一些,可惜兩位老人沒對他好幾年就去世了。 繼父徐建根本就不把他當兒子看,天天罵他,三天兩頭的打他,徐向奕覺得自己能長這么大,真的不容易。 哥哥徐巖小時候老愛捉弄他,徐向奕就是被他欺負著長大的,后來徐巖高中沒讀完就輟學當了混混,當了混混之后,突然轉(zhuǎn)性不欺負他了,有時候還會問他生活費夠不夠,偶爾會給他一些錢,像是真的把他當?shù)艿芤粯?,徐向奕沒有理會他,沒有拿他的一毛錢。 徐向奕心情十分復雜,悶悶地喝酒,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能幫他們到這份上,也算仁至義盡了。 陳灼拍了拍徐向奕的肩膀,安慰道:“別想了兄弟,你對他們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來,喝酒,一醉解千愁?!?/br> 陳灼難得出來一趟,喝得有點醉了,他一醉就鐵定會說他的愛情史,跟徐向奕回憶他的初戀,說他以前是多么多么喜歡然然,可惜然然只把他當朋友,他就喜歡這么一個姑娘,人家還不樂意。 徐然然是徐向奕的堂妹,比徐向奕小了一個月,陳灼偷摸著暗戀了她好幾年,可惜現(xiàn)在徐然然已經(jīng)跟別人結(jié)婚了,和徐向奕暗戀魏湘的結(jié)果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徐向奕也喝了不少,一喝酒就不免變得感性起來,說道:“那你倒是告白??!” 陳灼苦悶地說:“我不敢……我怕她不接受我。” “你不說她怎么知道,沒準你說了她現(xiàn)在就是你的老婆了,看你那慫樣,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br> 徐向奕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說陳灼,還是在感嘆自己。 陳灼漲紅著臉,回道:“那你怎么不跟魏湘告白?你以前不也暗戀她嗎?還不是讓她嫁給了別人?!?/br> 徐向奕雖然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喜歡魏湘,但陳灼又不眼瞎,看得出來他對魏湘有意思,只是死不承認罷了。 徐向奕被堵得啞口無言,半天才回道:“我……我對魏湘姐,那是純潔的感情好嗎!跟你那不一樣?!逼鋵嵥睦锉日l都明白,他喜歡魏湘,但魏湘只把他當?shù)艿埽姘琢艘参幢爻晒Α?/br> 陳灼嗤笑道:“切,還純潔,天天湘姐湘姐的,有事沒事去找她,還偷偷畫她的畫像,誰不知道你對她有意思。” 徐向奕被戳穿心思,意外之中的沒有羞惱,也沒有傷感,只覺得心里空空的,說道:“就算我告白了我們也不會走到最后,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吧,就適合孤獨一生。” 原生家庭對徐向奕的影響很大,他從來不敢奢望和某人共度一生,光是想想,就覺得很遙遠,魏湘對他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得到幸福,現(xiàn)在看她嫁得那么好,覺得很欣慰。 陳灼摸著下巴嚴肅道:“也許你對她根本就不是愛情,你是把她當你的避風港,把她當做你的寄托,心情不好就往她那躲?!?/br> 徐向奕小時候家里窮,初中就開始打零工,跟著鄰居jiejie魏湘一起出去打工,魏湘比他大兩歲,對他很好,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對待,每次徐向奕被罵了就跑到她家去躲著,魏湘就會給他吃好吃的,溫柔地安慰他,漸漸的,他心里開始滋生不一樣的萌芽,把那份喜歡藏在了心里。 少年人的喜歡就那么純粹,純粹到連表白都不敢,不敢踏出那一步,怕他們的關(guān)系因為他多出來的那份喜歡而變質(zhì)。 陳灼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魏湘好像跟于和彥交往過一段時間,是吧,我沒記錯吧,你們倆個還真是有緣,居然都喜歡過一個姑娘,真是沒想到最后你們居然走到了一起,簡直相愛相殺的典范啊。” 徐向奕愣了一下,嘴角抽搐著說道:“誰跟他相愛相殺,就算全世界的人死光了我也不會跟他相愛!” 陳灼笑得有點變態(tài):“你們現(xiàn)在不是結(jié)婚了嗎?嘿嘿,沒準你們愛情的種子在高中時候就種下了,你還記得他剛轉(zhuǎn)學來的時候嗎,那叫一個囂張,沒見過比你還拽的人,你還記得你們第一次打架不?” 第一次打架? 時隔多年,是為了什么打起來,徐向奕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又在腦海里慢慢重現(xiàn)。 于和彥是高一下學期轉(zhuǎn)學來的,來了一個星期,除了最開始坐座位讓徐向奕坐進里面去說了幾句,后面就沒開口過,兩人雖然是同桌,但是誰都沒理誰,一句交談都沒有。 于和彥長得好看,所以一來就有很多妹子春心萌動,想接近他,和他說話,還有偷偷給他塞情書的,于和彥對此都不屑一顧,理都懶得理。 于和彥上課一般都在睡覺,要不就是神游天外,從來沒認真的看過書,上語文課,桌上擺著的可能是數(shù)學課本,也不按時交作業(yè),一到放學的時候,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來了一個星期,大家都還不熟悉他,覺得他很神秘,他也從來不找任何人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