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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交代了讓他洗飲水機嗎,怎么還坐在這里? 萬尤正想過去質(zhì)問,卻與陰沉著臉色的主管對上了視線。 主管抱著手臂,就站在飲水機旁。 準確來說,是飲水機曾經(jīng)所在的位置旁。 舊的飲水機已經(jīng)被拆除,不知什么時候的事,竟然已經(jīng)安上了嶄新的直飲水機。 員工們想要直飲水機很久了,但公司一直沒給換,現(xiàn)在可算盼到了。 萬尤急急忙忙彎下身,裝作一副腸胃不舒服的樣子。 “主管,我不知道吃錯了什么,一直拉肚子。”萬尤故作虛弱道,陪著笑臉眨著眼。 “不用裝了?!敝鞴芾渎暤?,“既然你很有閑,那就交給你一項任務(wù)。” “?。渴裁慈蝿?wù)?”萬尤感覺到大家都在看他,心里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主管劈手指了指地上舊飲水機的殘骸,說:“作為對你遲到的懲罰,你負責把全公司的飲水機搬到樓下去。” 此言一出,就馬上有員工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萬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管,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呀。” “現(xiàn)在就開始搬?!敝鞴芎敛涣羟榈溃鞍岵煌?,你今天就不用下班了,這是賀總說的?!?/br> “賀總威武!”有人直接喊了聲。 萬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了老板,咬咬牙,認命去搬臟兮兮的舊飲水機。 他剛拿起,水槽里邊的污水便漏了出來,直接弄臟了他的褲腿和鞋,萬尤發(fā)出一聲浮夸的驚叫。 “待會兒把地也拖干凈。”主管說,等不到回應(yīng)又厲聲問:“聽見了嗎!” “聽…聽見了!”萬尤連忙答道。 整整一個下午,萬尤都在搬這些舊飲水機。到了下班的點,他終于忍不住,回工位上接了口水,氣憤得整杯灌下肚。 今天沒有人加班,員工們都走光了,就只有賀垣的電腦還亮著。 讓他幫自己搬剩下的部分,不過分吧。 萬尤渾身臟兮兮的,一步步走向賀垣,他實在是氣得快要發(fā)狂了。 “實習(xí)的?!比f尤抬腳,直接踹了賀垣的椅子。 不想賀垣合上筆記本便起,不但沒被掀倒,反而將萬尤嚇了一震。 “你的飲水機搬完了嗎?!辟R垣看著他,眼神冷漠而平靜。 萬尤即刻被激怒,忍無可忍之下想要出拳,卻被賀垣勒住了手腕,向側(cè)旁狠勁兒一拽—— 賀垣直接將他撂倒在了地上。 “好哇,你打人!”萬尤夸張地笑起來,指著賀垣,“我讓你實習(xí)不通過,你白忙活了!” “萬事可愛?!辟R垣站著,俯視著他,用極其冰冷的聲音說:“沒認出我是誰嗎?!?/br> 剛還大笑著的萬尤登時渾身一凜,看了賀垣好一會兒,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 萬尤眼里的恐懼只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fù)了傲慢。 “哈,我當是誰?!比f尤從地上起來,與賀垣對峙,“原來是渣男墻,看你還是個小毛孩兒,我奉勸你幾句,做人低調(diào)點兒,不要…” 他個兒不如賀垣高,賀垣單是站在那兒不說話,氣勢都要比他強。 萬尤很快就說不下去了。 “我只給你一句警告?!辟R垣看著他,說:“離我遠點兒,你惹不起?!?/br> 萬尤聽見這話,人不禁懵了一懵,但依然虛張聲勢地“嘖”了一聲。 他根本沒理由要怕。 萬尤又多蹬了賀垣一眼,才轉(zhuǎn)身走了,去搬他剩下的飲水機。 雖然在氣勢上受到了威脅,但萬尤顯然還不想認輸,他心里想著,只要賀垣還在這兒實習(xí),他就多的是整他的機會。 對方就是一小孩兒,毛都沒長齊,既然網(wǎng)上斗不過他,那線下也別想。 公司上下共有幾百臺飲水機,萬尤搬到了七點,出來時太陽已經(jīng)下了山。 所有搬下來的舊飲水機,都被堆在了公司一樓后邊的露天停車場里,多得數(shù)不清,這么一眼看去十分壯觀。 “船部都換了啊?!辟R簡抱著手臂清點著,眼里滿是心疼,問旁邊的賀欣,“姐摸多飲水機,你fa了多少錢哇?” “沒多少,大量訂購有折扣的?!辟R欣說,“而且,這可是賀垣說要換的?!?/br> “換滴好哇!”賀簡即刻改口道,“鵝幾真有眼光,早就應(yīng)該換啦?!?/br> 就在這個時候,萬尤拿著最后一個舊飲水機,邁著疲憊不堪的步子出現(xiàn),突然看見老板和賀姐站在這兒,不禁嚇了一愣。 要知道,讓他搬飲水機的,不就是這賀老板嗎。 萬尤只得小心謹慎著應(yīng)對,生怕一不小心丟了工作,這會兒頭都埋得低。 “辛苦你啦。”賀簡抱著手臂,笑吟吟道。 “老板好、賀姐好?!比f尤連忙打招呼道,依然低著頭,“我…全部搬完了,現(xiàn)在下班?!?/br> “很好?!辟R簡說,“你先走吧,我在等我滴小鵝幾?!?/br> “爸,他來了?!辟R欣說。 賀垣手里提著電腦包,從大樓內(nèi)步出,下臺階。 他身材挺拔,白襯衫干凈整潔,與此刻邋遢疲憊的萬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噢,鵝幾長大了,學(xué)廢工作了?!辟R簡抬起頭看著,感動道。 “爸。”賀垣喊了一聲,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