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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期間,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學校的墊底。幸虧的是,這里的小學升初中是不需要考核的,只要報名了就能去讀書。 白枳跟李輕舟是他們學校的兩個極端,一個最后一名,一個是第一名。他們兩個要是站在一起,人的刻板印象可能會以為白枳是第一名那一個,李輕舟才是最后一名那一個。事實比猜想有趣,因為實際上李輕舟才是成績好的那一個學生。 不管怎么樣,他們還是成功升了初中。 初中第一年分班是隨機分配的。 白枳跟李輕舟沒有在一個班級。 李輕舟是一班,白枳在二班。 白枳小時候長得太可愛了,可愛到李輕舟都為他感到負擔的地步。 李輕舟說過:“你大概怎么長,都會有人覺得你長殘了?!?/br> 白枳聞言,去推他的臉,“長殘了又怎么樣?” “長殘了就沒有人要了?!崩钶p舟故意捉弄他。 “你說這話像是在詛咒我一樣?!卑阻谉o奈地看著他,“如果真的應驗了,你要負責任?!?/br> 李輕舟翹著腳,一腳踩在茶幾上,晃晃蕩蕩,“我怎么負責?”存錢給你找整容醫(yī)生嗎? 白枳低下眼眸,眼睫毛動啊動。從門口透進來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眼睫毛染上了光的色彩,金色的、帶著耀眼光芒的。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李輕舟。 李輕舟看著白枳的臉,無故心跳加速,嘴唇干燥,他不知道白枳會說出什么。 白枳想了想,得出答案,“湊錢給我去整容?!?/br> 李輕舟終于忍不住對這個人上手了。 李輕舟把白枳按在桌面上,使勁搓他的臉。黃悅溪回家,抓到犯罪現(xiàn)場,使勁追著李輕舟打。白枳揉了揉自己的臉蛋,悠悠忽忽地看著兩母子在這一件狹窄的小賣部里面上跑下跳。 中間有客人來小店買東西,他們兩個人無視了客人,只能由白枳來收錢做生意。 現(xiàn)在,白枳十四歲。 他因為之前休息了一年,所以比周圍的大部分同學要大一歲。大一歲在少年時期真的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白枳因為長期坐在輪椅上,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高,但是他的臉在暑假回來以后,有一種明顯張開了的感覺。 李輕舟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他的潛力了。 白枳沒有長歪,沒有長殘,出落得更加漂亮。稚氣褪去,他圓乎乎的臉蛋變得微尖,琥珀色的眼睛依舊,眼睫毛長了一些。他的五官幾乎沒有變化,但是隨著臉型輪廓的改變,可愛就變成了漂亮。 這幾年,白枳的腿腳沒有好,依舊坐在輪椅上。 偶爾,李輕舟有疑問,“偶爾我會從你家那邊路過,聽到有籃球的聲音,你的叔叔有那么喜歡打籃球嗎?” 白枳面無表情,“誰知道他?!?/br> “或者是你的嬸嬸喜歡打籃球嗎?”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許吧。” 他們一家人真是太健康了。 李輕舟在初中,依舊是不好好上課的惡劣學生。黃悅溪有被請過來談話過。 黃悅溪以前也是這樣子過來的,于是她的態(tài)度很淡定,“可是我的兒子成績是班上第一名啊?!彼齼鹤颖人斈暌獏柡Χ嗔?。 “年級第一?!崩钶p舟在旁邊糾正。 “是啊?!秉S悅溪朝李輕舟欣慰地點頭。 老師快要被氣死,“現(xiàn)在第一,未必之后還是?!本退@種學習態(tài)度,也就只能短暫地囂張一段時間而已。 “嗯……”黃悅溪跟老師商量,“等他不是了的時候,我再來?”她不是普通常見的那種家長,反應跟別人不一樣。 黃悅溪被送走了,老師不太想跟她聊下去。 他們一解散,李輕舟立即跟余秋舫出去外面瞎混。在玩夠回學校的路上,李輕舟突然停在一家面包店的前面。 “怎么了?”余秋舫不知道他突然停下來的理由。 李輕舟指著透明的櫥柜,“這家店出了新品。“ “什么?” “哈密瓜面包?!崩钶p舟看著在櫥柜里展示的面包。 白枳在李輕舟的面前對哈密瓜面包展示了非一般的熱情以后,李輕舟習慣了路過每一家面包店,都會觀察他們的產(chǎn)品,看看有沒有哈密瓜面包。 “你想吃嗎?”余秋舫知道李輕舟很喜歡甜食,但是哈密瓜面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是什么災難性的食物嗎? “買兩個吧?!崩钶p舟說著,走進店里面去。 余秋舫跟在他的后面,看到他買了兩個面包,露出欣慰的表情。 李輕舟終于有點良心了,在看到好吃的時候,會想起他這個兄弟。 李輕舟買完面包,裝在透明塑料袋里,然后將袋子掛在手腕上,“好了,走吧?!?/br> 余秋舫大膽求問,“你買兩個面包,其中一個是給我的嗎?” 李輕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嚴肅,“你那么有錢,要吃就自己買吧?!?/br> 余秋舫沉默,然后默默掏出錢。他覺得他跟李輕舟的友誼應該很難長久。 他們兩個人回學校的時候,正好是下課時間。余秋舫直直回一班,李輕舟走過了自己班級的門口。 “你去哪?”余秋舫以為他走錯路了。 李輕舟朝他擺手,“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個人?!?/br> 余秋舫皺眉,然后好奇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