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楊熏的力氣越來越大，快要把李輕舟的頭皮都搓掉了。

    “小熏。”竇昭嚇一跳。

    “喂喂喂?！崩钶p舟沒有掙扎，但是出口表達(dá)自己的想法。

    “不好意思，看到以前的學(xué)生，我實在是太激動了?！睏钛f完，用眼神威脅他們。

    你們知道的吧，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白枳笑瞇瞇，李輕舟揶揄地看著她。

    楊熏覺得自己遇到了惡魔。

    “小楊，你跟我們班主任是朋友？”李輕舟問。

    “嗯……”竇昭在思考。

    楊熏更加用力在思考。

    白枳覺得自己猜出來了，他們大概是相親認(rèn)識，或者朋友介紹的，現(xiàn)在關(guān)系正處于一種曖昧不明的階段。白枳還是比較有良心的，他不想要讓氣氛太尷尬，于是眼睛掃了一下桌面?！罢{(diào)查表？”

    “對，調(diào)查表?！备]昭想起這件事情了，“晚一點你們回教室的時候，可以幫我把表給班長嗎？讓她發(fā)下去?！?/br>
    白枳接過一疊紙，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關(guān)于第二性別檢測的調(diào)查表。

    “我們不是為了調(diào)查學(xué)生的第二性別。”竇昭著急地解釋，“就是……還有一些學(xué)生應(yīng)該還還沒有做第二性別檢測，沒有做檢測的學(xué)生要是想在這段時間去的話，剛好學(xué)校有優(yōu)惠活動，可以大家一起去醫(yī)院，結(jié)果也是私密的。”有些人對第二性別很敏感，竇昭在說去這個話題的時候小心翼翼。

    “你們檢測了嗎？”楊熏突然開口，突兀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白枳跟李輕舟一起搖頭。

    “老師出錢出資，讓你們?nèi)ァＫ阅銈兘裉煸谶@里看到我的事情，就不要跟以前的同學(xué)說了吧?！睏钛睦钶p舟的肩膀，露出大大的笑容。

    白枳還好，不是會隨便跟別人說三道四的孩子，重點是李輕舟。

    楊熏欲哭無淚。

    李輕舟要笑不笑。

    楊熏立刻拍錢到竇昭的桌面上。

    “這樣不太好吧?！备]昭覺得楊熏現(xiàn)在的行為很可疑。

    楊熏雙手包著李輕舟的手掌，祈求他，放下身段，“真的，求求你了，我現(xiàn)在帶的學(xué)生里面，有你們那一屆學(xué)生的弟弟，要是這件事情被傳開了，我會被嘲笑好幾年的?！?/br>
    李輕舟皺眉，表情一本正經(jīng)，但是聲音含笑，“小楊，我們沒有那么壞心眼?！痹趺催€拿錢賄賂他們呢？

    “嗚嗚嗚。”楊熏才不信。

    “交到男朋友不是很好嘛?！卑阻仔χf，一臉開朗。

    一瞬間，楊熏不嗚嗚嗚了，竇昭略微尷尬又開心地別過腦袋。

    楊熏對著兩個學(xué)生用唇語，還不是。

    那，加油。

    白枳跟李輕舟不再打攪他們，離開了。

    “等等，調(diào)查表?！备]昭追了出來。

    李輕舟去接。

    竇昭把調(diào)查表給李輕舟，他想了想，彎下腰，對上李輕舟的眼睛，笑了笑說，“拜托，不要太欺負(fù)她了?！?/br>
    李輕舟拿過調(diào)查表，順手遞給白枳，“我知道了?！?/br>
    竇昭推了推眼鏡，“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找老師，跟老師說?！?/br>
    “好的?！?/br>
    竇昭目送他們離開，然后回到辦公室。楊熏正在狂戳手機，一臉驚恐。她在找朋友幫忙，希望他們能提供辦法救自己。

    “沒有事的啦?！备]昭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笑著看楊熏。

    楊熏欲哭無淚。

    竇昭把放在辦公桌上的錢遞回給她，“拿回去吧。”

    “不，我?guī)退麄兂鲥X?！睏钛掌鸨砬椋捌鋵嵉搅爽F(xiàn)在這個年紀(jì)，也該去檢測了，李輕舟的家庭條件不太好，如果讓他自己決定的話，也許他不會去檢測?！?/br>
    “白枳呢？”那出一份錢就好了，白枳看起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

    “那我當(dāng)然不能只幫李輕舟，不然他會發(fā)現(xiàn)的?！睏钛f。她盡量在相親對象面前保持自己的和藹可親，實際上心里在吐槽，媽的，一群聰明到想要讓她撞墻的小鬼。

    竇昭一愣，隨后溫柔地笑了。他的阿姨真是難得靠譜一次，介紹的對象非常好。

    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歡。

    楊熏跟朋友交流完畢，立刻閃到門口，“我學(xué)校的小兔崽子似乎又出事了，我先回去了，晚點我們直接在餐廳見吧?！彼ε峦睃c又會撞見以前的學(xué)生。

    竇昭笑著說：“好啊?！?/br>
    楊熏立刻逃走。

    調(diào)查表上的問題不多，大概是問受訪者有沒有檢測過，然后對性別檢測抵觸不抵觸，非常簡單的一些問題。

    竇昭收到回來的調(diào)查表以后，把下個周末要去醫(yī)院做檢測的名單整理出來了。

    李輕舟看到名單以后，私底下去找竇昭，“老師，我沒有報名，白枳也說他沒有報名?！?/br>
    “這個啊?！备]昭笑著說，“上次小熏不是幫你們交錢了嘛，如果你們實在是不喜歡，就不要去了。但是如果覺得無所謂的話，就過去吧。”他想起楊熏的話，補充，“錢交了不會退的，盡量還是去吧?！?/br>
    李輕舟的嘴角抽了抽，“其實我們不會去告訴其他人的?！彼麤]有想到楊熏居然還真多幫他們交費了。

    “嗯，我們知道。”竇昭低下頭笑。

    李輕舟嘆氣。

    既然楊熏已經(jīng)交錢了，李輕舟自然就去了。

    他周末的時候去接上白枳，坐上學(xué)校安排的車，直接在規(guī)定的時間段趕去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