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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如此就多謝你了,我雖心疼那些銀子,但更心疼那些孩子和孤苦得女子,所以這錢必須地花在刀刃上,你此行一定要多上心。”宋程松了一口氣,她相信李銖的為人,連帶著對江三言的人品也放心,與錢小喬合作以來也了解一些。 這個小輩不理會官場上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憑著良心和職責做事,是個正直、有擔當?shù)暮霉伲幌M鼙3窒氯?,不要跳進官場這個大染缸,不要忘了清白為官、清白做人。 “前輩說笑了,這本就是晚輩分內(nèi)之事,此行我一定竭盡所能,若沒問題便罷了,若有問題,絕不姑息?!?/br> 宋程欣慰地離開,江三言想了想決定不加這一個名額,免得打草驚蛇,而是直接請示以吏部郎中的身份去參與這次監(jiān)察之行。 如她所料,吏部尚書幾乎沒有猶豫就批了,不說江三言本就奉了先皇旨意,單是她這個吏部郎中的職位,參與監(jiān)察本也是職責所在。 入夜,江三言看著風塵仆仆歸家的人,她一邊給錢小喬捏著肩膀一邊心疼道:“自從來到京城后,夫人就忙得不開交,為夫一天到晚就只在床上才能看見你。過幾日我又要去負責監(jiān)察一事,少說也要三五天才空下來,咱們明日不如都忙里偷個閑,一起待在家中可好?” 錢小喬握住肩膀上的手,眼底愛意繾綣,她站起身來,抱住江三言低聲道:“為夫?江大人何時學會了這個稱呼?” 她抬起頭,嘴角親著江三言的耳垂“明日能不能忙里偷閑我不知道,但今晚屬實可以忙一下,就如夫人所說,咱們床上見?!卞X小喬說完,看著紅透的耳根,輕笑一聲便去沐浴了。 婉轉(zhuǎn)的語調(diào)隨著主人離開,江三言依舊愣愣地站在房內(nèi),腦子有些亂,為何小喬叫她夫人了,難道不應(yīng)該叫夫君? 她摸了摸耳朵,又看了看雙手,倏爾璀璨一笑,眼底綻放了一抹潮熱的星光,看來要熱情提醒一下錢大小姐該叫什么了。 一刻鐘后,房門打開又被反鎖,不等江三言提醒,錢小喬就放下床幔,柔聲道:“夫君……。” 簡單的兩個字,聽得人心底千回百轉(zhuǎn),江三言原本就不甚平穩(wěn)的呼吸,霎時變得guntang又急促,她半坐起身,眼底熾熱一片,唇齒間也輕·吟出兩個字來:“夫人……?!?/br> 原本急促的呼吸聲逐漸變成了兩道高低起伏的喘·息,古樸的木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床幔上的流蘇輕輕地搖晃,搖呀搖到外面晨曦初露。 床上才傳來一聲饜足的嘆息:“這下夫人不得不留在府中陪我了吧。” 雙腿酸軟,手臂無力,睡意昏沉的錢小喬,睫毛顫了兩下,只覺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登徒……女”。她無聲地在底抗議了一句,便沉沉睡去。 江三言看著熟睡的人,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她伸手描摹著錢小喬的眉毛、鼻子,唇角,仿佛把漫天星子都裝進了胸口,心里洋溢著盛大的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補昨天的,今天的晚上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485256、遠坂時臣、十七筆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Z 30瓶;啊祺、綠籮好好長 10瓶;Resen_Sun、倚歌 6瓶;楊大明白俠 1瓶; 第53章 翌日, 錢小喬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她做起來剛伸了個懶腰, 床幔就被掀開。 “夫人醒了,餓嗎?累不累?要不要我伺候你?!?/br> 錢小喬:“……” 這熟悉的場景,這熟悉的虎狼之詞,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腿, 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幾分, 這熟悉的酸軟! 得益于江三言的辛苦勞作, 錢小喬因為身子不適, 不得不把酒樓的事放了放,給自己放假一天在府中休息。 書房內(nèi), 錢小喬半靠在椅子上, 看著表情殷勤給自己捏腿的人, 她咬了下唇, 放了一句狠話:“下次你等著?!?/br> 江三言眼底一亮, 想到什么又收斂了一下過分明媚的神情,她抬頭淺笑答道:“我喜歡下次這個詞,因為總感覺讓人充滿了期待?!?/br> 錢小喬:“……”,她的木頭一定被人換了芯了,眼前這個江大人好陌生, 好不矜持,好……好讓人喜歡(欲·罷不能)。 三日后, 江三言回到吏部,與一位主事一同前往京城最大的育兒園,接待他們的乃是育兒園總管事,姓高名粥, 一位看起來十分干練女管事,年紀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樣子,接待監(jiān)察人員很是熟練。 江三言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高管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點奇怪,旁邊跟著的那位吏部主事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便介紹到:“這位乃是我們吏部郎中江大人,前些日子一直在京外巡查,近來才回京?!?/br> 高粥行禮寒暄了幾句,就引著大家往前走,看過正在讀書識字的孩子,又去看了那些孤苦無依被安置在此的女子,最后才一起來核查一些錢財?shù)闹С觥?/br> 賬目沒有什么問題,孩童穿著也算干凈,看到他們也不拘束,顯然是一月一次已經(jīng)習慣了。但有兩點很反常,那就是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女童,不同于那孩子的膽大和自然,眼神都怯生生的,眼底既有茫然又有恐懼。 第二點則是那些被安置在育兒園的女子,雖然衣著整潔,卻都低頭繡著花,一個也不敢抬頭看,動作機械,行為麻木,仿佛被人抽去了靈魂。 江三言微微蹙眉,將手中的賬目又翻了翻,開支最大的兩項,一是孩子們讀書所用,筆墨紙硯和請先生的花銷都很大,而是請師傅教那些女子做繡活,廢掉的布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