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謝侯爺、沈侯爺:你們?yōu)槭裁催@么大仇? 謝允川:沒仇,我有我的白月光。 沈在歌:沒仇,我有我的朱砂痣。 倆老頭氣得直拿刀抹脖子:“兒啊/閨女,大局為重啊?!?/br> 婚后。 謝允川指著房門說:我要是踏進這扇門,我就是牲口。 沈在歌冷笑。 半年之后。 謝允川:汪汪汪,喵喵喵,咩~~ 沈在歌:乖~ ———————— 十歲那年,書院來了個小師弟。 小師弟生得就跟瓷娃娃似的,小巧又可愛。 謝允川愛不釋手,將瓷娃娃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可瓷娃娃卻避他唯恐不及。 謝允川很受傷。 ——直到次年春雷乍響。 夜半謝允川睡得正香,忽然被人鉆了被窩。 那個小小的瓷娃娃軟軟糯糯地說:“師兄,我怕~” 瓷娃娃不僅小巧可愛,還溫軟香甜。 謝允川把瓷娃娃摟進懷里,柔聲安撫:“不要怕,我在呢?!?/br> 之后沈在歌這一生。 無論高在穹頂之巔,或低至無涯煉獄。 都是這個男人護著她單薄身軀:“不要怕,我在呢?!?/br> 第11章 功成 沈盼生于小門小戶,家世卑微,只因陳柳霜懷孕不能伺候陸建章才納入陸府。 沒多久她就懷了陸倩云,為了這個女兒,她小心謹慎,生怕行差踏錯,牽連到女兒。她膽小怕事,平常任由陳柳霜欺之壓之。 她最珍貴的就是女兒,為了陸倩云,她也敢和陳柳霜對抗。 心念回轉,陸晚晚心頭微熱。 “三meimei真好?!彼涿畹卣f了一句,轉身離開。 沈盼看著陸晚晚的背影,十六歲的少女,未經人事,卻已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思。她抬頭望了望暮色四合的穹頂。 她心想,這天恐怕要變了。 —————— 三日之后,鎮(zhèn)國公府來下請?zhí)?,邀請陸府闔家去參加謝夫人的壽宴。 陳柳霜在花廳接見謝府來客。 謝夫人派來乳母林嬤嬤。 林嬤嬤對陸家很客氣,因為謝夫人告訴她她很喜歡陸家大小姐,那是個很好的孩子,知書達理,舉止優(yōu)雅,心思精巧,是做兒媳的不二人選。 主母喜歡的女子,林嬤嬤也喜歡。 陳柳霜對謝家的示好頗為受用,泡了最好的秋茶款待林嬤嬤。 陸晚晚在書房門口等陸建章,有一場好戲,得等他這個觀眾到場才能開演。 耀眼的霞光照在書房的琉璃瓦上,金光煜煜。紅色漆金廊柱沐浴在晚霞中,璀璨絢麗。 這座宅子格外精致。 陸晚晚眼中透露出與她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立在廊柱之下,靜靜打量陸府的一磚一木。 多華麗的宅子啊,這是她外祖置的。 “說不定廊柱上的牡丹花也是母親描的紋,她最愛牡丹了?!标懲硗碚驹陂T口,靜靜矗立,思緒飛到了遙遠的允州。母親的遺物不多,僅剩幾幅她親手畫的牡丹圖,不值錢,留下了。 她想起這座宅子如今的主母姓陳,唇角生了幾絲冷笑。 半晌之后,陸建章回來了,他換了常服,步履從容走來。 看到陸晚晚,陸建章微愣。 陸晚晚行禮:“父親。” 她舉止文雅,衣著素凈,長長的頭發(fā)梳得穩(wěn)妥熨帖,是女兒家該有的模樣。 比起咋咋呼呼的陸錦云,陸晚晚更柔軟,再加上前幾天母親生日的事情他都聽說了,陸錦云丟盡了陸家的臉。 “錦兒是我從小疼到大的,如今看來,她也就這點本事!就算將來嫁進侯府,也不見得有出息!”陸建章咬牙! 他是個重利的人,誰能帶給他利益,他對誰的臉色就更好。 “晚晚,你在這里干什么?” 陸晚晚聲音溫柔:“父親,園子里臘梅開了?!?/br> “臘月,臘梅當開了?!?/br> 陸晚晚低著眉,小聲說:“女兒聽說父親棋藝高超,想趁著梅開雪落,向父親討教一二。” 陸建章喜歡下棋! 他喜歡棋盤上勾心斗角的氛圍。 “你會下棋嗎?”他想起陸晚晚長在允州,鄉(xiāng)下地方,沒有好的棋手,她跟誰學? 陸晚晚說:“在鄉(xiāng)下學過幾天,下得不好,所以還要請父親多多指教?!?/br> 這個女兒很會說話,他喜歡受人崇拜,被人吹捧,不管真心或是假意。 “好,那我陪你下幾局?!标懡ㄕ吕事曅Φ馈?/br> 陸晚晚抿唇微笑:“女兒一早采了冰雪化水,正好可以給父親泡一壺雪茶?!?/br> 棋局擺在園子里一株臘梅樹下。 陸建章棋藝平平,十個來回他的棋面就漏洞百出。陸晚晚微笑,她不想這么早就贏了陸建章。貓抓耗子,欲擒故縱才有意思,把老鼠拿捏在掌中,看它戰(zhàn)戰(zhàn)兢兢,更有成就感。 陸晚晚故意藏拙,穩(wěn)著棋局,既不讓陸建章很快就贏,也毫不露怯。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鄰院終于有了動靜。 丫鬟婆子吵得不可開交。 陸晚晚聽到了,陸建章自然也聽到了。 他自恃棋藝高超,卻和陸晚晚來回這么多個回合還沒拿下棋局,心里有些煩躁:“去看看,怎么回事?鬧這么大動靜。” 小廝小跑過去。 陸晚晚和月繡相視了一眼,月繡朝她點了點頭。 小廝回來臉色都變了,拱手作揖道:“老爺……不好了,是周福家的姑娘在尋死覓活,三姨娘勸著呢?!?/br> “什么事值得她不要命的?”陸建章一心撲在棋局上。 小廝道:“周福家的姑娘只知道哭,說再不想活了,多的話一個字也沒有?!?/br> 鄰院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陸晚晚落子,自尋死路,下了步死棋。 陸建章拊掌大笑:“你輸了。” 她故作懊惱:“女兒到底不如父親?!?/br> “你小小年紀,有此才智已經算是出類拔萃,多加練習,改日棋藝能更上一層樓?!标懡ㄕ履媒佔硬亮瞬潦?。 他起身要走。 方站起來,瓊枝驚慌地跑了過來,她從陸建章身側擦肩而過。 陸建章沉目:“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瓊枝嚇壞了,跪在地上求饒:“奴婢不知老爺在此,還請老爺恕罪。老……老爺,您在就太好了,眼下有一樁事,怕是要鬧出人命,還請老爺定奪。” 陸建章擰緊了眉頭:“怎么回事?” 瓊枝驚得瑟瑟發(fā)抖:“老爺,周倩兒她說皇天昭昭、青天朗朗,無人為她做主,她要撞死在宅子里?!?/br> “因何事?” “她不肯說,只口口聲聲說不想活了?!?/br> 陸建章頭疼:“夫人呢?” “還在花廳會客,奴婢正要去稟報?!杯傊Υ鸬?。 陸建章擺手:“胡鬧!傳出去了算怎么回事?把人帶去我書房?!?/br> 他拂袖而去。 陸晚晚沒去湊熱鬧,她回了房里。 綿綿細雪敲打窗欞,雪花沾在窗戶紙上繾綣瀟灑,溫柔細膩,只是有點冷。一只覓不到食的小麻雀躲著風雪避在窗臺下。陸晚晚推開窗,讓小麻雀飛進屋里,它在暖爐旁轉了幾圈。 陸晚晚看著它歡快的樣子,心情很不錯。 “等我安定下來,多收養(yǎng)幾只小花雀也不錯?!彼蛋档叵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