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徐笑春秀眉微蹙:“你們家的丫鬟沒人管教的嗎?” “大將軍內(nèi)宅清凈,只夫人一人,你哪懂我們這些姨娘眾多,又沒親生母親回護的女兒過的什么日子?!毙煨Υ禾煺婵蓯郏畛闪怂盍w慕的模樣,便樂意跟她說:“前有繼母,后有姨娘,我又從鄉(xiāng)下回來,誰看得起我?不是丫鬟膽子大,是我根本不值得他們看得起?!?/br> 徐笑春捏了捏拳頭:“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不是欺負人。弱rou強食,自古皆然?!标懲硗砩袂槠届o。 “那你就任由他們這么欺負你嗎?” 陸晚晚烏黑的眸子里烈焰灼灼,唇角含著笑:“當然不會,我不會永遠是弱者?!?/br> 徐笑春還要再說什么,默了良久的謝懷琛終于開了金口,他抱臂懶懶地看著徐笑春:“徐笑春,你打算留在這兒吃晚膳嗎?” 徐笑春恍然驚醒:“糟糕,今日舅舅要考我課業(yè),我還得臨時抱佛腳,得先回去了?!?/br> 她風風火火,扯了謝懷琛就跑:“晚jiejie,回頭要有人欺負你,你就往將軍府送個信,我立馬帶三百家丁護衛(wèi)來救你?!?/br> 陸晚晚正想囑咐她回去走正門,到了院子里就見兩道紅影一晃,齊齊跳上墻頭,轉(zhuǎn)瞬間便跑出老遠。 她倚門見那兩道身影越走越遠,非常羨慕,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好幸福,可以肆無忌憚地玩玩樂樂,身后總有人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只可惜,她沒有那個福氣。 ———— 正月初二,陸家一家上招提寺上香祈福。 陳柳霜和陸錦云還被關(guān)在祠堂里,十余日了,陸建章連見都沒去見過,府上的人都說陳柳霜算是完蛋了。 這次出行派了三輛車。 陸晚晚出門的時候,眾人都等著她。她穿著簡單的衣裳,簪著簡單的發(fā)飾。 李長姝對陸建章說:“咱們這位大小姐越來越有大小姐的樣了,還沒嫁進國公府,就擺上少夫人的譜,讓父親這么等著。” 她記恨陸晚晚上次在顧夫人面前拂了她的面子。 中間人告訴她,如果陸晚晚答應嫁去顧家,顧家會給陸家一筆豐厚的彩禮,還會另外給她一筆不菲的錢財。 她是罪臣之女,家產(chǎn)全數(shù)充公,她門庭微博,成親之時陸家未高看她一眼,彩禮微薄。原也是能過日子的,不過如今棲林大了,需要打點的地方很多。 她需要錢。 如今她擔了管家之責,原本以為撈錢會很方便,沒想到老夫人每個月會看賬查賬,她根本沒處動手腳。 好不容易可以用陸晚晚換一筆不菲的私產(chǎn),她卻連面都不出來見。 這讓她很沒面子! 陸建章不悅,他喜歡乖巧懂事能為自己謀利益卻隨時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兒,而不是趾高氣揚氣焰囂張的國公府少夫人。 “父親,你久等了?!标懲硗砉郧傻馗6Y。 陸建章說:“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 陸晚晚不解:“女兒十分敬重父親?!?/br> “敬重還讓我等你這么久?” 陸晚晚低著頭,沒有說話,眼角的余光掃到李長姝勾起的唇角——她很得意。 她明白了,也不辯解。 招提寺是京畿香火最旺盛的寺院,雪花簌簌,風過山林,草木竊語。 官道上人來人往,各府馬車絡繹不絕。 陸晚晚暗藏心思,李長姝不是什么好人,她甚至比陳柳霜還厲害,她更會掩藏自己的心思。她就是一條毒蛇,蟄伏在草叢里,等待時機,就等著一口咬住人的死xue。 陸晚晚長于鄉(xiāng)下,深知該如何抓蛇——不能cao之過急,要和她一起熬,等她露出七寸,一擊必中。 不急,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 走了約摸半個時辰,馬車突然重重顛簸了一下,然后便停了下來。 “怎么了?”陸晚晚打起簾子,問。 車夫愁眉:“大小姐,車子壞了?!?/br> 他跳下馬車,趴下看了一會兒:“輪軸斷了?!?/br> “能修嗎?”陸晚晚有些擔心,陸建章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 車夫搖頭:“輪軸斷了,只能拉回去修?!?/br> 陸晚晚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轉(zhuǎn)動,眼底起了清輝。 李長姝這么快就出手了嗎? 如此一想,李長姝也就是單純的壞了罷。若她是個聰明人,現(xiàn)在就算是裝也該和自己裝出母慈女孝的模樣出來。 聯(lián)合陸晚晚,先趕走陳柳霜母女,再對付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不是簡單得多嗎? 距離招提寺不是很遠,陸晚晚走著過去。 剛剛走了百十步,身后馬蹄聲亂,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影子就掠到了她面前。 謝懷琛騎在馬背上,緊勒住韁繩,問她:“陸大小姐為了感動我佛,徒步去寺廟上香,不知是求什么?” 陸晚晚心頭一跳,仰頭看著他:“我家馬車壞了?!?/br> 光影灑在她臉上,一片斑駁。 謝懷琛見揶揄她無趣得很,道:“你等一等。” 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跑了,陸晚晚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納悶。 片刻的功夫,謝懷琛就又回來了:“我家馬車馬上就到,你坐這車走。” 陸晚晚眼尾耷拉下來:“我和三meimei兩個人,怕擠著夫人?!?/br> “馬車夠大?!敝x懷琛言簡意賅,語氣不容她拒絕。 不多時,國公府的隊伍就跟了上來。謝府來人不多,僅一輛車和十八個家丁護衛(wèi)。 陸晚晚終于明白“馬車夠大”是什么意思,國公府的馬車和陸家的不可同日而語,大得離奇,漫說是陸晚晚姐妹倆,再來十個八個也坐得下。 香車華蓋,雍容富貴。 鎮(zhèn)國公騎馬護在車前。 謝夫人打起車簾,慈愛地向她招手:“晚晚,上來?!?/br> 陸晚晚淺淺一笑:“國公爺安,夫人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求收了~~哈哈哈~~通知個好消息~~ 我和編輯商量啦~~本文將會于五月一號入v,當天會有萬字更新~~ 那些嫌我懶的~~嫌更新少了的~~到時候就讓你們看看本久是如何地雄姿英發(fā),化身八爪觸手怪,用字數(shù)征服你們~~~ 此時此刻,你們是不是應該撒花慶祝? 來吧,用鮮花淹沒我的吧~~ ———— 另外,為隔壁《侯夫人御夫指南》求個收藏(臉已經(jīng)被打腫了) 帝不仁,謝侯爺和沈侯爺密謀造反。 為了互表真誠,謝侯爺提出讓自家的獨生子娶沈侯爺?shù)莫毶?/br> 成了一家人,就不怕對方別有用心。 謝允川:想讓我娶沈在歌那個潑婦,除非世上女人死絕了! 沈在歌:要讓我嫁謝允川那浪蕩子,除非世上沒有了男人! 謝侯爺、沈侯爺:你們?yōu)槭裁催@么大仇? 謝允川:沒仇,我有我的白月光。 沈在歌:沒仇,我有我的朱砂痣。 倆老頭氣得直拿刀抹脖子:“兒啊/閨女,大局為重啊。” 婚后。 謝允川在房里立了扇大屏風。 謝允川指著屏風說說:誰踏過來誰是小狗。 半年之后。 謝允川:汪汪汪。 沈在歌:乖~ ———— 十歲那年,書院來了個小師弟。 小師弟生得就跟瓷娃娃似的,小巧又可愛。 謝允川愛不釋手,將瓷娃娃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可瓷娃娃卻避他唯恐不及。 謝允川很受傷。 ——直到次年春雷乍響。 夜半謝允川睡得正香,忽然被人鉆了被窩。 那個小小的瓷娃娃軟軟糯糯地說:“師兄,我怕~” 瓷娃娃不僅小巧可愛,還溫軟香甜。 謝允川把瓷娃娃摟進懷里,柔聲安撫:“不要怕,我在呢?!?/br> 這是一對沙雕冤家,嫁/娶了白月光/朱砂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