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風(fēng)雨欲來
夜溫薄熱,梁衍一回來就脫衣,他里外穿了兩件兒,外袍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引章給他解開領(lǐng)口的扣子,露出脖子里一點紅痣,在常年暴曬在太陽底下的蜜膚,紅艷艷的。 引章把他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披在臂彎間,梁衍抱住她的腰放在腿間,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說話。 梁衍手順著衣擺伸進去,把肚兜皺弄成一團,撫上嫩生生的俏乳,一只手竟還握不住,掐著越發(fā)挺凸的rutou,惡狠狠的。 “輕點兒?!币滦÷晣聡撘宦?,抬眼看他,眼里濕氣很重,梁衍心里濕淋淋的,又脹起一團yuhuo,無法消解,一把打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引章搭住他的手臂,偎在他胸膛上,臉兒一半被粗硬的里衣蹭得又紅又嫩,她說,“床板硬,膈得我后背疼。” 梁衍掐了她屁股一把,“小娘們,還不好伺候了?!?/br> 這話說得邪氣,不像平日里一門心思彎腰曲背哄著她的小心樣,偏生引章就喜歡他這副面孔,胸口脹得難受,偏還緊貼著男人的胸膛,把二人單薄的衣衫都泡得濕軟,她問,“那你依不依我?” 她一動,乳尖戳得他胸口窩的熱更燥燥的,一整天忙活下來,事情一團糟,唯獨回到這里,有她守著的這塊地方,心口才熨貼了。 梁衍就貼著她的臉,筆直的鼻梁yingying地戳著她的臉,輕輕地問,“依什么,你倒是說啊?!?/br> “明知故問,”引章咬一下唇,眼尾氤出一團淡暈,胭脂般的紅,眼里的濕氣一下子更重了,她湊在他耳邊,細白的牙齒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聲音軟軟的,“我要坐你上面,被你用大roubangcao。”她像白骨精,專門勾一個男人的魂兒。 最后二人各自饜足,被精元喂飽的女人從眉到腳透著一股媚勁兒,伏在梁衍赤裸精瘦的腰間,頭發(fā)軟軟堆在肩間,從肩胛到腰,曲線起伏驚人。 梁衍隨意披了件外衣,正撫撩她的發(fā),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說話。 引章問,“李家的事都處理完了?” 梁衍說,“都完了,討了這么個狠毒婆娘進門,李勝春就差沒當場休了他,他女兒以死相逼才沒給休書,不過給關(guān)后院,后半輩子算完了?!?/br> “干了壞事,總不會一直逍遙法外?!币掠謫柶瘥惸锏南侣?,李勝春對發(fā)妻深感愧疚,原本當場休了李夫人,接麗娘回府好好補償她失去的十幾年青春,但麗娘早已對他心死,或說未見面前還有一絲希冀,可見到他為李夫人屢屢開脫,心死如灰,至死不愿再與他有半分糾葛。 引章忽然翻身,轉(zhuǎn)而趴在梁衍胸口上,抬頭看他,“你說,這世上會有因果報應(yīng)嗎?” “你說呢。”梁衍雙手放她腰間,輕輕一掐,把她提上來,薄紅的嘴含住兩瓣嬌唇,引章不滿嘟囔,“說正經(jīng)的呢?!?/br> “我也在干正經(jīng)事?!绷貉芑亓怂痪?,大手已揭開松垮的肚兜,一把掐住發(fā)脹的乳兒,惹得美人小聲嚶嚀,趁他不備,將他甩了,如魚兒般滑進被窩里,身子都藏掖進去,一頭秀發(fā)還露在外面,他感嘆她速度之快,到最后握住一縷柔滑的秀發(fā),輕聲笑了,俯身幾乎貼到被面上,低聲道,“過幾天,我?guī)愠鋈ヒ换亍!?/br> “去哪?”引章一骨碌爬起來,掀開被子問道,黑夜里,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動人。 梁衍捏一把她的臉,“小娘們,敢情不耐煩哄我呢這是?” 引章眨眨眼,朝他撒嬌,“本來要睡的,誰叫你臨了說事,睡意一下子跑了,好阿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快和我說說,要帶我去哪兒?!?/br> 梁衍卻在她身旁架著手臂躺下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不行?!币?lián)u他手臂,梁衍拈來一縷她的秀發(fā),在指尖纏繞,不知不覺就玩弄到了她小衣里去,飽滿的雙乳將肚兜撐得脹鼓鼓的,一捏,乳汁泡濕了整根手指頭,引章低下頭,張嘴含住他的手指,眼兒濕漉漉的,巴望著男人的疼愛。 “好阿衍,好兄長,你就告訴我吧?!彼ブ?/br> 以前引章說什么,梁衍都依著她,唯獨這回撒嬌撒癡對他不管用了,薄唇抿著,不肯吐露半個字。 …… 翌日一大早,引章就被外面殺豬般的叫聲給吵醒了,披衣起床,撩開營帳一角,就見余副將被押在議事廳外邊兒,棍子一下一下悶打在皮rou上,叫得死去活來,一聲兒高過一聲兒。 將士們看在眼里,聽得頭皮發(fā)麻,心里都虛。 議事廳里,梁衍正吃著茶歇氣,一邊問道,“還沒問出話來。” 段坤利道:“打也打了,嚇唬也嚇唬了,嘴巴還是嚴得很,屬下連夜派人去清州打探,想得還真沒錯,方中鏡這小子的家人皆不知去向,想來閣羅鳳早料到他禁不住拷打,用全家老小的安危拿捏他?!?/br> 提及素未謀面的閣羅鳳,梁衍哼笑,“既然打罵都沒有用,先放在一邊,過些天,我這里來這位高手,專門治這種鐵嘴?!?/br> 段坤利好奇心起來,但王爺沒說,他也知趣不問。 這時,林副將笑道:“王爺有高見,早料到方中鏡是南詔那邊派來的細作,為的是離間您跟李大人,可惜了,李大人卻連這等鬼魅伎倆都識不破,還固執(zhí)以為方中鏡是您的人,一門心思窩里斗?!?/br> 段坤利笑道:“昨夜王爺威武得很,隨便撥弄幾下,就將李家內(nèi)宅攪弄亂了,也要讓李勝春知道,南境最大的主兒是誰,沒本事,生出蛇吞象的肥膽子來。” 原先段坤利查不出南詔jian細,不是沒懷疑過李勝春,偏巧的是,這時候冒出來一個方中鏡,與南詔人有來往,這人出來的太巧了,不得不引起懷疑。 從這時開始,梁衍就做了一場戲,制造一出南境離心的假象,就等著閣羅鳳伸出蛇頭。 段坤利卻思慮道,“這次李勝春跌了這么大的跟斗,萬一心里不服氣,倒戈南詔,可就事兒大了?!?/br> 梁衍冷笑道:“他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不敢再有大動靜?!?/br> 外頭叫聲忽然沒了,士兵進來稟報,說是人被打暈了,要不要潑冷水叫醒。 梁衍挑眉,“咱們在這商量得起勁,倒把今天最大的功臣給忘了。” 從營帳里走出來,老余抬起血淋淋的眼皮,趁人沒注意,咧嘴問道,“王爺,我裝得像不像?” 梁衍低眉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不錯,繼續(xù)保持?!?/br> 給老余上刑也是做給外人看的,看著血從褲子里滲出來,其實問題不大。 這一幕在外人眼里卻變了味,變成余副將辦砸差事,王爺這是要秋后算賬。 王爺這么生氣,說明跟李知府鬧翻了,俗話說攘外先安內(nèi),如今外敵尚未解決,自家人先打起架來,這不是徒讓外人看笑話。 消息傳到上陽城。 這是南詔防守最嚴的一座城池。 精致幽靜的住宅里,一位公子哥兒正在廊下斗蛐蛐兒。 他穿著身綢白如雪的睡衣,身軀略顯單薄,但又生得極唇紅齒白,眼睛輪廓如畫,比風(fēng)月場上楚楚可憐的美人還好看。 一群丫鬟臉紅心跳。 這時親信來了,叫阿塔,屏退丫鬟,稟報打南境來的消息,“主子料想得沒錯兒,一招使下去,就讓二人離心,聽說梁王回去后,狠狠處置了一個辦砸事的親信,顯然氣大了。” 閣羅鳳問,“打聽清楚了,沒漏一個細節(jié)?” 阿塔細想道:“梁王跟李勝春悶在屋里頭說了會兒話,沒人聽見?!毕肓讼?,思忖道,“李勝春的女兒被梁王的手下jian污,不嫁不行,許是梁王拿這事做文章,幾句話激怒李勝春,氣得他要休妻拋女?!?/br> 閣羅鳳哂笑一聲,踱步到欄邊,手里魚飼一點點灑下去,“你太理所當然了,想想,還有個人沒回來?!?/br> 阿塔一驚,“方中鏡!” 方中鏡是主子派出去的人,臨走前,主子扔給他一句話,事成則回來。卻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看來南境那邊有古怪。 “去查查他的下落?!彼f話行事,透露出一副富貴閑人的做派,從容不迫的,喂飽了清水里的鯉魚,又踱到屋里,丫鬟把蛐蛐罐捧著,兩只蛐蛐兒互相纏斗在一起。 阿塔又道,“主子,還有一事?!彼麖膽牙锾统鲆环庑牛敖鹆甑男??!?/br> 閣羅鳳看也不看一眼,“我這會兒沒空,你替我回信一封,就說知道了,十日之內(nèi)必有下落?!?/br> 阿塔笑道:“主子連信都沒拆,怎么知道信上寫了什么?!?/br> 閣羅鳳哂笑,“能讓他親自寫信來催我,除了這件事,也沒旁的了?!?/br> 廊下擺著一水盆,倒映著他模糊的影子,有一瞬間這讓他想起個人來,燈火如星,人聲如沸,夜風(fēng)吹開帷帽的面紗來,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明婉的風(fēng)情。 不過。他不禁緩緩笑起來,靈巧狹薄的眼里露出一絲涼意,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阿塔派出去的細作無一例外都說梁王跟李知府鬧掰,至于那天晚上二人在屋里到底說了什么話,卻怎么也挖不出來,也幾乎找不到方中鏡的下落。 阿塔深思道:“梁王以前任過金陵的兵馬司統(tǒng)領(lǐng),對付犯人專門有一套,會不會方中鏡經(jīng)不住拷打,招伏了?” 閣羅鳳垂下眼,嘆息道:“不能再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