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被舅舅收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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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莉跟男朋友兩人嗑藥嗑死了,她倒是去得干凈,卻讓警察對著姚溪直犯難,小姑娘十七歲明年馬上升高叁,然而她父親一家遠走他國多年杳無音訊,外公外婆已經(jīng)因為各種原因相繼去世,警察查看這家人的關(guān)系網(wǎng),算來算去也只有姚佳莉同母異父的弟弟最適合領(lǐng)養(yǎng)。 工作人員電話過去講完來龍去脈,幸而他略一思索就答應(yīng)下來了,雙方約定好時間辦理監(jiān)護人變更手續(xù),干脆利落,省去了工作人員很多麻煩。 辦理手續(xù)那天下起了瓢潑大雨,鉆透骨縫的濕冷。姚溪穿著一件袖口起球的棉衣,帶了個小行李箱坐在業(yè)務(wù)大廳里的椅子上,風(fēng)從敞開的大門灌入,凍得她像只落水的小狗縮起身體瑟瑟發(fā)抖。 垂落地面的視線中,一雙皮鞋往前踏出幾步忽然又退回來,向著她的鞋尖靠近。 姚溪心念一動,抬頭瞬間便聽見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 “你……是姚溪?” 姚溪愣愣地點頭,目光劃過男人清透的眼眸,“是的,舅舅?” 男人點了點頭,舅甥倆就這樣相認。 特殊情況的遷戶手續(xù)非常繁瑣,辦完已經(jīng)中午,林嘉言先帶她就近找家餐廳吃過飯才開車回去。 經(jīng)過服裝店他忽然下車進去,回來時手上提了個大紙袋,他朝姚溪一遞,說:“第一次見面不知道送什么好,舅舅自作主張給你選了件大衣,打開看看,若不喜歡的話,明天再讓阿姨帶你去商場自己挑?!?/br> 姚溪一臉懵懵地接過,打開一看是件豆沙粉羽絨服,她輕輕摩挲了幾下,手感非常好,不必說肯定很貴,姚佳莉才舍不得給她買。姚溪連要學(xué)費都難,每次嘴皮子說破的求了又求幾天,才會大發(fā)慈悲從毒資里摳出點零碎賞給她。 “謝謝舅舅?!币ο亲铀崴岬?,喉嚨像梗著什么,唯有這一句,多的再也說不出來。 小姑娘這番情狀,林嘉言豈能看不到,一時間心中也百感交集,微不可查的嘆了一氣,“跟舅舅客氣什么,快穿上試試合不合身?!?/br> 姚溪覺得就算不合身他也不打算拿去換,因為舅舅說完就徑直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本待換上衣服,身上卻是綁著安全帶,姚溪揚起臉苦笑道:“舅舅,我也不太冷,不然到家再穿?” 林嘉言把車靠邊停,說:“你換。”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小溪,我得和你說說,往后我們將長期相處,以前和你mama是什么樣舅舅不懂,但在我這里,舅舅希望你每天都開心,不要給自己委屈,什么事都憋心里。比如剛才,你不方便換衣服可以直接跟舅舅說,有時候我沒考慮那么多,嗯?” 姚溪抿唇,悶悶地嗯了一聲,心中涌起一股酸澀,仿佛積存多年的委屈被人戳開一道口子,那些苦悶、壓抑的情緒奔泄而出,在胸腔波翻浪涌。 她不敢叫林嘉言察覺出異樣,低頭假借翻出新衣服,讓一雙眼淚掉落。 脫掉舊棉服在看到肩膀那里崩開,姚溪終于明白舅舅為什么給她買衣服。她默默迭好放進紙袋,換上新衣。 羽絨服意外的合身,少女本就肌膚白皙,被粉色襯得越發(fā)嬌嫩動人,完全呈現(xiàn)出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姚溪這里捏捏那里摸摸,眉眼間洋溢著笑意。 她喜歡衣服,更喜歡舅舅。 好期待未來的生活,只希望舅媽不要嫌棄她。 姚溪記得舅舅口中提到的阿姨,他們一起辦理的戶籍遷移,她當然知道舅舅尚未結(jié)婚,不過能被溫柔親昵的喚出,必然是他女朋友。 林嘉言要知道姚溪在心里給他加了個女朋友,還描繪得煞有其事,要無語望天。 那么普通的語氣,算哪門子溫柔親昵??! 而姚溪及至在林嘉言家中見到那位四五十歲的保姆阿姨,才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不由慶幸沒有亂說話。 心虛的瞄了眼林嘉言,對方沉靜的神情讓她松了口氣。 晚上,為了姚溪的到來阿姨特意做了一桌菜,菜色寡淡,營養(yǎng)豐富,姚溪談不上喜歡,但也很努力的吃了一碗,旋即上樓。 臥室很寬敞,比過去母女倆租住的城中村單間還大,置了洗浴間。姚溪洗完澡撲進比云朵還松軟的大床,仿佛被層層迭迭地云堆包圍悠然入眠。 或許晚飯吃得少,姚溪半夜被餓醒,遂起身下樓,經(jīng)過一間房時有燈光從虛掩的門縫透出,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在幽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姚溪輕輕推開門,就見林嘉言坐在電腦前,專注的敲敲打打,詫異道:“舅舅,這么晚還沒睡嗎?” 被驚擾的男人從一堆工作中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工作要處理,小溪呢,怎么起來了?” 他摘掉金絲眼鏡,伸起長指揉捏眉心,這個動作他做來賞心悅目,說不出的好看。林嘉言的顏值從來讓人難以忽略,鳳眼薄唇,鼻子高而挺,使得面部輪廓格外深邃,那雙手修長均稱,骨節(jié)分明,指甲干凈整齊,身材頎長,寬肩窄腰,動靜之間皆是畫卷。 姚溪欣賞名畫般看了半分,回道:“有點餓,下樓找吃的,我要給舅舅做一份嗎?” “可以,去吧?!?/br> 冰箱有現(xiàn)成的剩菜,姚溪簡單加熱了下,就喊林嘉言下來吃夜宵。 二人隔著餐桌相對而坐,暖黃的燈光柔柔灑下,舅舅的發(fā)頂泛起一圈光暈,像天使的光環(huán),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姚溪的胸膛好似被溫暖地東西充溢,第一次觸摸到幸福的邊緣。 那有如實質(zhì)般的視線存在感太強烈,林嘉言實在無法淡定,終于發(fā)出疑問:“小溪,為什么盯著我?” 姚溪彎起眼睛,笑得傻里傻氣:“因為舅舅好看吶?!?/br> 林嘉言:“……”有朝一日竟然被小姑娘調(diào)戲! 他佯嗔:“胡鬧,快吃,你再磨磨蹭蹭天就亮了。” “哦…” 姚溪低頭扒飯。 乖了幾分鐘,她閑聊般,狀似不經(jīng)意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舅舅……關(guān)于收養(yǎng)我,你為什么就痛快答應(yīng)了?” 即使兩人有這層關(guān)系在,但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突然闖入自己的生活,他就沒有心存芥蒂?姚溪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萬萬做不到的,所以非常想知道林嘉言的真實想法。 林嘉言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即使姚溪不問,林嘉言早晚也會同她聊一聊這個話題,他擱下筷子,用了半分鐘斟酌措辭,緩緩啟唇,聲音有些低沉:“其實,你母親不容易,當初但凡你外婆能稍微照拂一點,她不會走到這步田地。沒能將她撫養(yǎng)成人,是你外婆的遺憾,臨終都不能釋懷,我這么做也是在完成她的遺愿?!?/br> 原來如此。 姚溪若有所思的點頭,是了,怎么可能忘記? 姚佳莉醉了總愛把她家那腐爛發(fā)臭的舊事顛來倒去講,人們曬床單是去霉除濕,她曬傷口是聞一聞膿臭味,十二歲那年長期被酒鬼爹家暴的媽跑了,四年后再嫁富人的媽生下同母異父的弟弟,自己脫離苦海也想拉女兒一把,新丈夫卻嚴格禁止母女倆聯(lián)絡(luò),那女人性子柔弱同時也害怕觸怒丈夫,會失去如今優(yōu)渥富足的生活,狠狠心,從此不管不問。 姚佳莉沒滿十八歲就被獸父jian透,為此流過兩胎,后來干脆墮落到底,輾轉(zhuǎn)一個又一個男人身下,出賣皮rou換取錢財。她也遇到過真愛,就是姚溪生父,那個男人令她心甘情愿回歸家庭相夫教子,二十六歲生了姚溪,年底兩人歡歡喜喜帶著小寶貝回男人老家過年,計劃著承包山頭種果樹再也不出去了。然而迎接姚佳莉的是一位刻薄挑剔的婆婆,簡直視她為眼中釘,往飯碗里丟石子,晾著的衣服扔糞坑不說,見天的在兒子跟前數(shù)落媳婦的不是,樂衷于同一堆婦女編排她,無非是看不慣姚佳莉長得漂亮,穿的也是很凸顯身材的衣服,于是在別人眼中就成了,走路一扭一扭故意勾引漢子。 流言蜚語傳遍村中,男人本來不信也架不住謠言的猛烈攻勢,加上姚佳莉那段不堪往事,種種渲染堆迭,兩人終于離心,結(jié)果是姚佳莉被趕出來,連同未滿一歲的姚溪。 但她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帶著孩子上門找他,然后次次都被惡婆婆打得遍體鱗傷回來——那男人避而不見,只敢讓他老母出來面對。 后來跟同村幾個男人偷渡出國賺錢了,沒多久又把父母接走。 于是她重新梳妝打扮,干回從前老本行。 可是姚溪來不及心疼就已經(jīng)被經(jīng)年累月打罵出來的恨意取代,記得有次放學(xué)回家,姚佳莉伙同情夫?qū)⑺壴谝巫由希缓笏麄儻偪窦ち业慕绘?,姚溪流干了眼淚也只是讓他們更加興奮,就著抱cao姿勢將交合的性器官懟到她眼底,yin水混合jingye濺了滿頭滿臉。 所以她就容易嗎? 那邊廂,見姚溪半天沉默不語,不知想起什么不好的回憶,臉色非常差,林嘉言頓時有些自責(zé),勸道:“好了,總之你明白舅舅會好好補償你,過去的事不用多想。趕快吃完睡覺去,明天有你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