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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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抬頭。” 兩個人下意識地抬起頭,看清楚上面的景象后,猛地吸了一口冷氣。 薄楠在那里。 四肢倒彎著攀在天花板上,五官扭曲,臉上的油墨融成血的顏色,映的那雙只剩下眼白的眼睛更加陰森恐怖。 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她后,薄楠詭異一笑,四肢朝他們的方向爬了過去。 動作敏捷。 像只人面蛛。 視覺沖擊無比強烈。 傅同皺了下眉:“三分鐘內(nèi),把她給我從薄楠那里揪出來。” 饒涉點頭,扔過去的符紙卻大部分都被薄楠用水袖擋了回來。 樊休更不用說了,他一古書成精,在妖怪局也是一文官,解解惑還行,動手打架這種事真的要不得。 薄楠沒有受到阻攔,很快爬到了傅同上方,水袖垂下來,和傅同的臉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傅同稍稍抬眼。 薄楠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用最初時的那種唱腔,緩緩開了口。 “傅同,我知道你之前的事,所以……” 她笑了笑,聲音突然間高了幾分。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第7章 第007次太磨人 交易? 傅同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了下刀:“我不覺得你我之間有什么可做的交易?!?/br> 薄楠啞聲笑了:“那可未必,我要的也不多,不如……你先聽聽看?” 她一笑,整張臉都隨著扭曲起來,那雙眼睛雖然只剩下眼白,但傅同還是能從里面看到無法掩藏的迫切和貪婪。 樊休看過來,欲言又止。 傅同沒看他,手指輕輕在刀身上點了幾下:“那就說說吧?!?/br> 薄楠一喜,整個人幾乎是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隨著她的反應(yīng),四周方才熄去的蠟燭突然又燃了起來,燭火搖曳間,薄楠重新站到了角落里,眼瞳歸位,臉上的油墨像是新畫時一般精致細膩。 傅同瞥過去。 薄楠遙遙朝他躬了下身,眉目流轉(zhuǎn)里帶著笑:“傅同,我知道――” 剛說了幾個字,就被傅同打斷了。 “直接說你想要什么,萬一你想要的我給不了,那不是浪費時間么?” 薄楠聽說過睚眥的兇名,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繼續(xù)開口:“我想要的很簡單,只要你別再管這件事,讓我以薄楠的身份留在這里就可以了,怎么樣?” “原因呢?” “大明星,你不覺得現(xiàn)在是特別好的時候么?”薄楠低聲笑了起來,“以前,戲子被放在下九流的行當(dāng)里,再怎樣也不過是個任人消遣的玩意兒,稍微有點權(quán)勢就能掌控我們的命運……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戲子不再是下九流,那是明星,無數(shù)人追著捧著,多光鮮,我只是來得早了些,憑什么,就什么都沒有了呢?” 薄楠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亢奮里摻著不甘:“你們現(xiàn)在擁有著的體會著的一切,是我曾經(jīng)連想都不敢想的,我唱了那么多年的戲,一生里最好的時候都給了它,但是我得到了什么?嘲諷,漠視,任意踐踏……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 傅同看向她。 薄楠卻沒有繼續(xù)說這些,自顧自又笑了起來:“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做什么呢?只要你答應(yīng),那我從此以后就是薄楠,那些我想要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都將會是我的,而你,也會得到你想……” 傅同突然開口:“好了么?” 薄楠一愣:“什么?” 話問出口的同時,那邊饒涉猛地抬手:“起!” 八張靈符隨著他的聲音從薄楠腳邊出現(xiàn),瞬間將她圍在了中間。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薄楠一滯,再回神的時候,更多的靈符已經(jīng)到了眼前,接連不斷地朝她撲了過去。 饒涉是天師府正三品授天師,手里符紙只要不被擋,殺傷力毋庸置疑。 屋子里霎時間響起無比詭異的尖叫聲,四周的蠟燭也跟著搖晃了起來。 燭火明滅間,那些繞在薄楠身周的靈符仿佛成了一只手,把一件黑色的戲服一點一點從她身上扯了出來。 下一秒,傅同揚手,手里漆黑色的刀破風(fēng)而去,將那件戲服牢牢釘在了墻上。 四周充斥著的尖叫聲在這一刻到了頂端,尖利怪異,宛如鬼哭。 傅同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還不錯,正好三分鐘。” 猝不及防得到大佬的夸獎,饒涉一怔,接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沒有,還,還是有點拖后腿了?!?/br> 樊休躺贏的夙愿達成,剛要說話,墻那邊突然響起一道瘋狂的女聲:“你們騙我?!” 三個人抬頭,被釘在墻上的那件戲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成了一個女人,正陰狠地看著他們,表情憤怒而扭曲。 傅同淡淡瞥了她一眼;“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了,三分鐘里要把你揪出來,是你自己沒當(dāng)回事。” “你也別掙扎了,我的刀,你掙不開,是時候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薄楠表情越發(fā)猙獰:“我不走!憑什么你們能享盡風(fēng)光?我就只能這樣?我生前什么都沒擁有過,死后在這件戲服里不見天日的躲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重回人世間的機會,你居然還騙我!傅同,傅同!像你這樣的人,活該當(dāng)初傅潛淵把你丟……” 傅同手指猛地一顫。 薄楠卻笑了:“怎么,戳到你痛處了?我本來是真心誠意想和你做個交易的,其實現(xiàn)在也還來得及,難道你不想知道傅潛淵的事么?只要你能……” 傅同不想再聽她說任何話,面無表情地看向旁邊站著的兩個人:“她的去留你們妖怪局有規(guī)矩么?如果沒有,她這條命,我就要了?!?/br> 墻上那把漆黑的刀像是受到感應(yīng)一般,隨著他的話開始嗡嗡作響。 樊休一驚,急忙開了口:“有的有的,千萬別動手!” 旁邊饒涉也跟著走上來,從懷里拿出一個刻滿咒語的白色瓶子,二話不說就朝薄楠扔了過去。 薄楠眼里閃過恐懼,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被傅同的刀釘在那里根本避無可避,喉嚨里尖厲的叫聲只出現(xiàn)了不到一秒,就和她的人一起被那個瓶子籠了進去。 “叮――” 白色的瓶子變成血色,落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饒涉過去撿起來,湊到眼前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后,回頭朝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搞定,一切妥當(dāng)?!?/br> 樊休卻不敢說話。 他站在傅同旁邊,能清楚地感受到后者現(xiàn)在的壞心情――那種來自上古兇獸的威壓正源源不斷從他身上涌出來,帶著無窮無盡的煞氣,比剛才薄楠在的時候,還要冷幾分。 饒涉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對,想一想剛才薄楠沒說完的話,也懂了。 屋子里一時間無比安靜。 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傅同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把這種難言的寂靜打斷了。 傅同亮屏,發(fā)現(xiàn)屏幕上又是妖怪局app頁面,界面這次跳轉(zhuǎn)出來的是任務(wù)界面,最上方有一個框框,框框里面左邊是薄楠的委托,右邊則是一個已經(jīng)綠色滿值的進度條,還附著綠色的對勾。 傅同把屏幕轉(zhuǎn)向樊休和饒涉:“這是什么?” “功德任務(wù)?!狈菘戳艘谎?,開口,“在妖怪局管理范圍內(nèi)的任務(wù)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完成后能得到相應(yīng)的傭金和功德獎勵,我們也有的,這些都是系統(tǒng)自動識別,和打卡簽到那里一樣?!?/br> 說完,他頓了頓,又開口:“其實留在局里對您挺好的,每年局里招聘的時候報名的人都很多,為的就是能有這些攢功德的機會,而您……” 后面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傅同清楚他的意思。 上古兇獸睚眥,主殺,功德生來為負(fù),如果不攢功德,基本上是分分鐘要在天譴邊緣試探的節(jié)奏。 在傅同之前的那些睚眥,十只里有九只都是死于天譴。 如今傳承到傅同這里,如果不注意些,結(jié)局無非也就是那樣。 傅同沒說話。 樊休剛說完那些話就后悔了,偷偷瞄了一眼,感覺大佬好像沒生氣,頓時松了口氣,開始轉(zhuǎn)移話題:“那,那我們現(xiàn)在回去么?” 我們? 傅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樊休瞬間懂了:“那……我們帶著薄楠先回去?她被上過身,之前還吞過安眠藥,得先好好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后面也得再做個后續(xù)登記。” 傅同嗯了一聲。 那邊饒涉在樊休說這事的時候已經(jīng)把昏迷的薄楠扶了起來。 兩個人和傅同道了別,匆匆忙忙帶著薄楠離開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傅同一個人。 傅同揉了下眉心,決定回家,進電梯前,先給陸川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大佬,你這電話來的正好,我剛準(zhǔn)備給你打呢,你在家沒?” 傅同按下電梯鍵:“在,怎么了?” “那就好,我差不多還有十分鐘就要到你那里了,有些事情得和你當(dāng)面商量一下。” “什么?” “你之后的行程,還有薄楠的事,之前電話里本來說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掛斷了?” 陸川說的是剛才傅同還在妖怪局時和他打的那通電話,當(dāng)時因為樊休突然出聲,被傅同不小心掛斷了。 傅同沒解釋,直接說:“薄楠的事就不用說了,已經(jīng)解決了?!?/br> 陸川有點震驚:“等等……這什么時候的事?” 傅同就把在薄楠家里發(fā)生的那些事簡單給他說了一下。 聽完,陸川沉默了一下,半晌再出聲的時候,聲音突然間多了種莫名的興奮:“大佬,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到你還能有吃公家飯攢功德點的一天?!?/br> 經(jīng)紀(jì)人先生曾經(jīng)cao碎了心,就怕傅同哪天在天譴的邊緣越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