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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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楠住著的是單人病房,傅同過去的時候她剛醒不久,精神看著不錯,只是面色還有點白。 看到傅同,薄楠眼睛亮了一下,瞥到他手里果籃的時候又笑了起來:“師兄,你這也太直男了吧?下次看望女孩子記得帶花,帶什么果籃?!?/br> 而且一看標簽就是在樓底下買的那種,一點也不走心。 兩個人都是從龍都音樂學院里出來的,傅同比薄楠大一屆,所以薄楠一般都叫他師兄。 傅同搖頭笑了笑:“現在感覺怎么樣,還好么?” “不是一般的好?!北¢f,“其實我本來就已經沒事了,根本沒必要住這里,但周姐覺得不行,非要我留院再觀察幾天?!?/br> 周姐說的是她的經紀人,從薄楠出道開始就帶著她,兩個人感情很好。 傅同抬頭:“你從醫(yī)院突然失蹤的事是怎么和她解釋的?” 薄楠:“我說我夢游?!?/br> 傅同:“……” 傅同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么瞎的理由也有人信?” 薄楠頭點的很坦然:“一般情況下應該是沒有,但是我……” 她干咳一聲:“我有前科?!?/br> 傅同:“……” 行吧。 這我還能說什么呢? 他垂手從果籃里拿了個蘋果,慢慢削起來:“那這樣不挺好么?就當是意外假期了,你還能趁機多休息幾天?!?/br> 他削蘋果很快,皮不帶斷,一句話說完正好削完。 薄楠看過來。 傅同本來想遞給薄楠,想了想她現在不能吃,索性就自己啃了一口。 本來已經準備好吃削皮大蘋果的薄楠:“……” 真的是。 一點都不想和直男做朋友。 薄楠盯著傅同手里的蘋果,不說話了。 傅同半點沒覺得不自在,他心里清楚,薄楠看他不是因為想吃蘋果,而是因為有話對他說,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罷了。 他也不出聲,一邊啃蘋果一邊等。 良久,終于聽到薄楠的聲音響了起來:“師兄……謝謝你?!?/br> 五個字,低到快要聽不見。 小姑娘家臉皮薄,剛才那種無所畏懼滿不在乎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傅同笑了一聲:“沒事,不過以后還是別往家里帶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了,你的體質有點特殊,以前沒著道純粹是運氣好,以后可就未必了?!?/br> 薄楠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傅同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又從口袋里拿了枚銅錢遞過去,說:“這個你拿著,除了……每個月那幾天的特殊時期外,二十四小時別離身?!?/br> 薄楠如獲至寶,接過銅錢小心翼翼地放了起來。 傅同知道小姑娘這次恐怕是被嚇壞了,就沒再提這方面的事,接著陪她聊了二十多分鐘后,離開了病房。 出門的時候,墻上的鐘正好指到了十二點。 這個時間剛到飯點,人們不是在打飯就是在吃飯,外面人不算多,傅同也不怕被認出來,戴上口罩慢悠悠地朝下面走,連著三層樓都暢通無阻,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情況突然變了。 那里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堆人堵在那里,外面的人沒法進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傅同看了看,發(fā)現確實沒什么路能走,只好找了個空的地方先等著,順手拿了本醫(yī)院休息區(qū)贈送的雜志看。 一打開。 《不孕不育哪家強,中國龍都找天堂》 《一個簡單的手術,給了我嶄新的人生》 《有了它之后,每個月的那幾天終于不疼了》 《你和他的完美生活,其實只差……》 傅同:“……” 傅同心情一時間十分復雜。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這下徹底沒了看的心情,剛準備把書放回去,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三聲清脆的響聲。 “篤,篤,篤――” 像是有人在敲玻璃。 聲音很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但周邊的人卻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般,還在做自己的事。 傅同眼神一晃,偏過頭慢慢朝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在看清楚那里的景象后,手指猛地頓住了。 那里是醫(yī)院的全透明值班窗口,但里面的護士不知道什么時候成了一個渾身漆黑的人,眼睛緊閉,四肢像爬行動物一般攀在玻璃上,近乎癲狂地敲打著。 而仿佛是能看到傅同一般,這樣瘋狂的動作在傅同回頭的瞬間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那個人睜開眼,咧嘴朝著傅同一笑,然后開口,無聲說了三個字。 “傅――潛――淵――” 傅同一頓。 再看過去的時候,值班窗口里面的人又成了原先的護士,正面帶微笑和面前的人說著話,大廳四處一片暢通,根本也沒有之前被堵得無法出去的狀況。 傅同沉默半晌,慢慢瞇起了眼睛。 第10章 第010次太磨人 這個世界上,人有三六九等,妖獸也是。 金字塔三階,底階是尋常妖獸,頂階是傅潛淵這樣的天命妖獸,而中間的那一階,就是像傅同這樣的。 自天地而生的上古血脈,卻又被天道限制,無法長生不能共存,消亡后才是新生,只能靠血脈傳承把他們各自走過的歲月延續(xù)下去。 傅同是這世間第四只睚眥。 在之前那三只睚眥身上,他得到了將近一萬兩千年的血脈傳承,但即便是在這么長時間的傳承記憶里,傅同也沒有發(fā)現剛才那個怪物的蹤跡。 也就是說,它是新生的一種。 底蘊沒有,膽子倒是挺大。 傅同心里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把書放了回去,剛要離開,肩膀突然被人從后面輕輕碰了一下。 只一秒,傅同的刀已經到了手里。 背后的卻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傅潛淵。 但這個人在傅同眼里,基本上比剛才那只怪物還要面目可憎一點。 傅同有點不耐:“你煩不煩?” 他是真覺得煩,感覺自從傅潛淵出現,來來往往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傅潛淵垂了下眼:“到吃飯的時間了,你想吃什么?” 傅同一聲不想吭,徑直繞過他朝門口的方向走,背后傅潛淵沉默幾秒,很快跟了上來。 然后傅同的耳邊就再沒清凈過。 “小區(qū)樓下有家排骨店很好,我?guī)闳ズ脝???/br> “……” “白唐說他家旁邊那家連鎖甜品店也不錯,你肯定會喜歡。?!?/br> “……” “不想和我吃的話……也沒關系,你先回家休息,我去買。” “……” “我記得你喜歡吃辣,不想吃這些的話隔壁還有一家川菜館,你……” “……” 傅同停住,所剩不多的耐心在這一刻終于徹底告罄:“傅潛淵,一千五百零九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我要保護嗓子,已經很多年不吃辣了,我喜歡過甜食,但現在看到它就反感,因為它吃多了容易膩,會把最初時的滿足感全部抹去,我不喜歡這種留不長久的東西……嗜甜,嗜辣,愛笑,愛鬧,這些是很好,但是傅潛淵,你告訴我,你口中所說的這個人,是傅同么?” 傅潛淵一怔。 傅同擰眉對上他的眼,幾乎是一字一頓把后面的話說了下去:“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不是,你說的這個人,不是傅同,是孟歧?!?/br> 最后兩個字說出口,傅同閉了下眼睛,才把已經涌到眼眶的澀意壓了下去。 孟歧是傅同以前的名字,沒什么太大的喻意,只因為之前那幾只睚眥都姓孟,他又出生在歧山。 但傅同這一生中最好和最煎熬的歲月,都在這個名字背后。 傅同知道,傅潛淵也知道,所以兩個人重逢以來,傅潛淵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傅同,從沒提過孟歧這兩個字。 現在,這個過去的名字被傅同先一步提起來,也是情緒失控下的結果,剛剛說出口,就后悔了。 傅同心里一瞬間亂到了極點,也不想再這樣面對傅潛淵,后退一步,幾乎是倉皇地出了門。 之后整整一路,都沒回過頭。 到家的時候,時間剛過一點。 傅同窩進沙發(fā),到微博連著刷了不知道多少搞笑視頻,才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到了三分之一。 不多,勉強續(xù)命。 但想想還是覺得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