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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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同:“……” 好像還真是。 睚眥先生心情復(fù)雜,偏偏譚霖還沒停,笑瞇瞇地從旁邊扯了張便簽紙,邊寫邊說:“頭條文章的標(biāo)題我都替那些娛樂營銷號想好了,你看看怎么樣?” 說著,他停筆,把那張便簽紙反了過來,粉紙黑字,一手熟練的震驚體。 ——震驚!兩個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這一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簡單明了。 又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傅同:“……你出道之前是不是兼職做過標(biāo)題黨營銷號?” 譚霖美滋滋:“差不多差不多,其實我掌握的技能點可多了,留給你以后慢慢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可以告訴我了嗎?” 傅同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有長進(jìn)?!?/br> 言下之意就是你說對了。 譚霖瞬間坐直:“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是不是得做點什么?符紙什么的對他身上那個東西管用嗎?哎休息時間就剩幾分鐘了你要去哪兒?走慢點等等我啊,你……唔?!?/br> 傅同收回手,看著面前的禁言符和出聲幾次未果的小傻子,滿意的笑了。 果然,他還是比較喜歡這種世界清靜的感覺。 美滋滋。 休息室。 傅同在剛往回走的時候就給席亦發(fā)了條微信,讓他來休息室一趟,時間卡的剛剛好,兩方人幾乎是同時進(jìn)的門。 席亦又成了慣常的面癱臉,面上眼底什么情緒都沒有,聲音也淡淡的。 “導(dǎo)師,找我有什么事么?” 譚霖扭頭看傅同,眼里的意思很明顯—— 這么冷淡,人家是不是不待見你? 當(dāng)然不是。 不僅不是,席亦還算是傅同的小粉絲,微博把他設(shè)了特別關(guān)注,日常評論點贊轉(zhuǎn)博帶超話做數(shù)據(jù)打榜,和傅同沾邊兒的周邊看到就買。 他這么說話也不是因為沒禮貌,而是性格天生這樣,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傅同沒理譚霖,直接看向席亦:“出來吧。” 席亦一怔:“什么?” 傅同抬眼,眼睛在窗外日光的映照里成了琥珀色,聲音也淡淡的:“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別裝傻,也別讓我說第二次,結(jié)果不會是你想看到的?!?/br> 譚霖在他背后跟著唱白臉:“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席亦瞇起眼睛,視線一瞬不瞬的停在他們身上,像是在思量是否可信,身子也微微弓了起來,尖銳鋒利,野獸一般蓄勢待發(fā)。 這是種無意識做出來的姿態(tài),是防備,也是保護(hù)。 傅同沒動,只靜靜看著他。 良久,看到席亦后退一步,眼睛閉上再睜開,旁邊便多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從他身上緩緩走了出來。 年齡看起來和席亦差不多,眉清目秀,眼睛不笑都帶著幾分弧度,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人。 他站在席亦旁邊,一半無措一半害羞的朝傅同彎了下腰,聲音也是溫和軟綿綿的:“您,您好,我叫白柯?!?/br> 傅同瞥了他一眼,聲音還是半點波瀾都沒有:“就是你幫席亦作弊的?” 白柯的臉幾乎是瞬間就紅了:“不是,我……我沒想作弊,我只是很喜歡您,也很想唱歌,沒有惡意的?!?/br> 傅同當(dāng)然知道他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用這么溫和的方式對他。 超兇的睚眥先生喜歡簡單粗暴的生活方式,刀起刀落那才是常規(guī)cao作。 但這并不妨礙他嚇唬小朋友。 傅同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 白柯低下頭,看起來有些難過,他從傅同剛出道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現(xiàn)在被喜歡的人這么說這么看著,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席亦皺起眉,往前一步把白柯護(hù)在了身后:“別難為他,不是他的錯?!?/br> 譚霖在后面小小聲:“哦豁,人和鬼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傅同毫不猶豫的把禁言符重新給他貼了回去,又看向席亦和白柯:“說說吧,你們倆怎么回事?” 話問出口后不久,看到席亦隔著空氣虛握住了白柯的手,兩個人低頭站在那里,一起對傅同和譚霖說了一個并不算很長的故事。 幼時青梅竹馬,兩家一墻之隔。 少年通曉心意,一往情深。 高二那年因為一個控制不住的吻確定了關(guān)系,高考考進(jìn)同一所大學(xué),向家里人出柜,得到了接受和祝福。 相識十八年,雙向暗戀四年,相愛兩年,卻沒來得及和彼此一起老去。 一場意外后,席亦失去了白柯,卻又以另一種方式,重新?lián)碛辛税卓隆?/br> 這個故事里,有最暖時候的風(fēng),兩個男孩子的單車,上學(xué)時路過的屋檐和商鋪,在里層寫了彼此名字的校服,不經(jīng)意對視后的笑,在紙上寫給對方的悄悄話,自習(xí)課上悄悄握住的手,無數(shù)個蜻蜓點水又溫柔的吻。 還有最后冰冷的照片,沉重的骨灰盒,一把把撒下去的泥土,和頭七那天出現(xiàn)在席亦身后擁抱安慰他的白柯。 “他是頭七的時候回來的,別人不知道,只有我看得見他?!?/br> 席亦垂下眼,聲音很淡:“陰陽兩隔,能看到卻碰不到,我能為他做的不多,只能盡可能的滿足他的心愿,我對這種選秀類節(jié)目其實沒什么興趣,但他是你的小迷弟,想看看你,所以我就來了,戰(zhàn)隊pk賽讓他唱是我們一早就說好的,如果你覺得這種行為對其他人不公平,別難為他,我會退賽?!?/br> 白柯悄悄碰了他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不要這么說話 :“不是,這一場就算阿亦自己唱,也不會被淘汰的。” 這話說的沒錯。 席亦實力不差,和樊俞的pk就算輸了,票數(shù)在暫定組里絕對也是最高的。 況且他和樊俞那場也不一定會輸。 不過傅同想說的也不是這個。 他看向白柯:“生者為生,死者為死,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么?還這么和席亦待在一起的話,他可能活不過三十五歲?!?/br> 人鬼殊途從來不是假話。 白柯手指縮緊,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頓時更蒼白了,眼神幾近倉皇的停在席亦身上。 席亦眉頭又皺了起來,強(qiáng)行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出來的白柯重新拉到了身后:“我不介意?!?/br> 還是太年輕。 傅同沒看他,直接問白柯:“小朋友,你呢,也不介意么?” 白柯嘴唇顫抖著,不說話。 席亦身上的敵意在這一刻升到了極點,不想再在這里待,也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實質(zhì)化的握住了白柯的手,帶著他在轉(zhuǎn)身往門外走。 走了兩步,還沒等到結(jié)界阻隔,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攔住了。 一身玄底銀紋唐裝,領(lǐng)口的盤扣一絲不茍的系到了最前面。 大夏天的穿這么厚,傅同認(rèn)識的人里除了溫融也就只有傅潛淵了。 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溫融。 大豬蹄子站在那里,看起來是在老任,眼神卻一瞬不瞬的凝在傅同身上。 譚霖被禁言符貼了沒法說話,在旁邊瘋狂用眼神表達(dá)——這不是你那長得很好看還挺靠譜的保鏢嗎? 傅同懶得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那邊,席亦又成了之前那種極度防備的姿態(tài),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傅潛淵,仿佛隨時隨刻都會撲上去。 傅同最見不得小朋友受罪,窩在后面誠懇提醒:“你最好別動手,好生在那里待著什么都會解決,否則我也只能點首好自為之送給你了。 譚霖見識過傅潛淵的本事,一邊豎大拇指一邊瘋狂點頭。 席亦護(hù)著白柯轉(zhuǎn)過身,表情不善的看著他們:“你們究竟想做什么?他沒害過人也沒做過壞事。” “冷靜,別這么緊張?!备低ζ饋恚拔抑皇怯X得你和你家的小男朋友挺對我胃口,所以想幫你們一把?!?/br> 席亦并不信他,眉頭緊緊皺著。 傅同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一勾,一張黑色的卡紙便憑空出現(xiàn)在了手里,左下角的金色小字若隱若現(xiàn),很神秘。 白柯猛地抬起頭。 接著就看到傅同笑了,聲音里帶著淡淡的戲謔,整個人慵懶又好看。 “這個東西,要不要了解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屋子五個人,一個單身狗。 譚霖:“……” 然而我又做錯了什么呢? 第37章 第037次太磨人 白柯認(rèn)識這種卡紙。 他雖然是只新死鬼, 但頭七前一直在墓園飄著,認(rèn)識了不少老鬼朋友,他們本著關(guān)懷萌新的想法給他說了很多故事,其中提的最多的就是妖怪局。 據(jù)說那是個很神秘的地方。 里面的人修為高深莫測,有道術(shù)造詣比天師府繼承人還高幾分的天師, 有生而帶煞萬兇莫近的鎮(zhèn)墓碑, 有年歲逾四千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古書精怪, 有能消怨消怒的吉祥物。 本來就不好惹, 現(xiàn)在還多了一只與天地共醒共生的天命妖獸坐鎮(zhèn)。 威勢所在,八方震懾披靡。 連上古兇獸睚眥都為其所用。 這么一個神秘的地方,想進(jìn)去當(dāng)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通過招考入職。 二是得到妖怪局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