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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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备低檬掷锏目蓸饭薇讼卵劬Γ瑥娦凶屪约呵逍堰^來,“我挺清醒的,沒事,繼續(xù)看吧?!?/br> 傅潛淵嗯了一聲,沒說什么。 十分鐘后,之前說自己很清醒要繼續(xù)看電影的人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因為睡不踏實,頭時不時的點一下。 傅潛淵壓低了聲音:“崽崽?” 半睡半醒的崽崽眼睛睜開一半,朦朦朧朧的看著他,等了幾秒沒聽見他說話,又閉上了眼,頭也隨著重重點了一下。 顯然是困極了。 傅潛淵的眼神溫溫軟軟,伸手輕輕扶著傅同的頭挨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之后就沒再打擾這只困倦崽,只偏著頭靜靜看他。 他睡著的時候,臉上刻意戴上的疏離和冷淡全部消失,那種毫無防備的依賴和溫暖便盡數(shù)顯露了出來,睫毛在眼下鋪上一層陰影,遠(yuǎn)山般影影綽綽,又有一種煙雨般的柔潤。 很多年前,傅潛淵總這么看他。 那時候傅潛淵喜歡在盤在龍眠澗旁邊閉著眼睛休息,軟乎乎的崽崽玩完雪總會溜過來看他,看蒼青色的龍閉著眼睛,很單純的以為他是睡著了,然后就會揪幾朵不同顏色的小花在旁邊自娛自樂。 一會兒把小花花別在傅潛淵的龍角上,一會兒用尾巴上的小勾去蹭他的龍鱗,他以為傅潛淵睡著了看不見,所以肆無忌憚的鬧,卻不知道被鬧的人根本沒睡著,而是在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 那是獨屬于他們的歲月。 只是時隔太久,記憶都仿佛蒙了塵。 傅潛淵垂下眼,手指虛虛繞著傅同的眉眼來回描摹著,如此數(shù)次后,終于是抑制不住心里洶涌而來的情意,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睡著的人對前男友這種耍流氓的無恥行徑?jīng)]有半點了解,被打擾了也只是稍稍皺了下眉就又睡了過去,睡顏恬淡柔軟,和從前那只玩累了就挨在蒼龍邊上沉沉睡去的小崽崽,也一模一樣。 ** 一夜過后,周一。 傅同又是卡在九點之前進(jìn)的門。 妖怪局的幾個人都已經(jīng)到了,只是饒涉請了長假沒在,他和張晏山封云蔚周六的時候把天師府的那些人從妖怪局帶走了,具體怎么琢磨沒有說。 但小水鬼來了,傅同一進(jìn)門便聞到了一陣好聞的甜味。 見傅同和傅潛淵進(jìn)來,樊休笑瞇瞇的端著一個陶瓷小碟子湊了過來,“大佬,頭兒,唐綿出品麻薯小點心,要不要嘗一下?” 傅同隨手捏了一塊,感覺味道挺不錯,甜而不膩,是他喜歡的那種感覺。 樊休:“怎么樣?” 那邊小水鬼也看了過來,眼里的期待一覽無遺。 睚眥先生從不吝嗇于對小朋友的夸獎,眉眼彎彎:“不錯啊,很好吃,以前專門學(xué)過么?” 唐綿害羞的笑了一下:“學(xué),學(xué)過的,我,我家,我家以前就是做,做小點心的,要不,要不是我……我死的太早,現(xiàn),現(xiàn)在,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有一家,嗯,一家獨屬于我自己的甜品屋了?!?/br> 他死的時候才十幾歲。 傅同和樊休都沉默了,挨著在小水鬼柔軟的頭發(fā)上揉了一把,唐綿對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羞澀的抱著他的大荷葉傘重新去了烤箱旁邊。 傅同笑了下,又去看了看白唐,小白兔還是一副懨懨的模樣,有氣無力的在坐墊上趴成了一張雪白的兔餅。 傅同撫了撫他的背:“還是很難受么?你這多少天了?” 小白兔頹糜的動了動耳朵:“一周了,后面遙遙無期。” 本能周期是一個月,現(xiàn)在才過了四分之一不到。 傅同揉了揉他的耳朵,自己也覺得有點愁,畢竟他的本能周期現(xiàn)在處于還沒開始但即將到來的階段,離結(jié)束什么的更是遙遙無期。 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白唐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相視無言,面對面坐在一起愁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那邊樊休突然看了過來:“都九點四十了,那只實習(xí)小狐貍怎么還沒來?” 以前整理歸納檔案這種事都是白唐做,現(xiàn)在白唐狀態(tài)不怎么好,就全部交給了古書先生樊休,反正專業(yè)對口。 實習(xí)小狐貍說的是狐一,上周定下來讓他今天報到實習(xí)。 宿宣遙遙看過來:“之前發(fā)去的通知信有回復(fù)么?” 樊休點頭:“有,字里行間都是驚喜,應(yīng)該不會突然反悔不想來了吧?” 幾個人都覺得不可能,一只為了進(jìn)妖怪局能從成年前就開始參加考試的狐貍,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怎么可能會隨隨便便的放棄。 宿宣想了想:“那就再發(fā)一次,報到期限預(yù)留三天,到時候還不見人的話也就只能算了?!?/br> 樊休看向傅同,傅同稍稍頷首。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了。 白柯小朋友歡歡喜喜的幫著發(fā)了通知,之后就捧著樊休之前給他的那本鬼道術(shù)法書去了旁邊努力修煉,時不時還會找宿宣和薛陵問一些東西,一看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好學(xué)生。 傅同笑了笑,去唐綿那里拿了一碟小餅干和棉花糖,一邊吃一邊喂兔子。 白唐是只喜歡甜品的小白兔,超開心,吃完還特別講究的用紙巾擦了擦爪爪,然后重新看向傅同:“同哥,你晚上有空么?” 傅同低頭想了想:“沒有?!?/br> 他把空了的碟子放到旁邊:“前段時間上映的電影《風(fēng)與白樺樹》票房不錯,劇組今晚開慶功宴,電影的主題曲和插曲是我唱的,得過去一趟?!?/br> 這是正事兒。 小白兔超乖超懂事,點點頭:“那同哥就先參加慶功宴吧,不過也要注意休息嗷。” 傅同笑著揉了揉他的兔耳朵:“我們的吉祥物兔嘰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白唐笑了下:“其實是,嗯……其實是我和厲陽想請大家吃飯,也不算是什么很要緊的事,等你有空再請也是可以的?!?/br> 哦豁。 傅同挑眉:“你們現(xiàn)在走到哪一步了?” 白唐害羞的用爪爪遮了下眼:“就是,那天晚上從南橋回去后,我們倆互相沒把持住,咳,滾了床單,隔天他就帶著我回家,回家見家長了,他家里都是很好的人,我覺得…不出意外的話以后就是他了?!?/br> 上次才說以后怎么樣還要看相處之后合不合適,現(xiàn)在還不到一周,兩個人就迅速完成全壘打還見了家長。 這效率,一般人望塵莫及。 傅同越想越覺得這一狼一兔很是厲害,忍不住把面前的兔餅抱起來揉了個遍,三分鐘后再松手,小白兔頂著一身亂糟糟的小軟毛羞澀的把臉埋進(jìn)了爪爪里,睚眥先生則心滿意足抱著鴻鵠的筆記本去了二樓圖書室。 這一待,就一直待到了傍晚。 六點半,陸川來接他,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到了龍都大酒店。 慶功宴設(shè)在酒店三樓,《風(fēng)與白樺樹》的導(dǎo)演沈言成名多年,多的是人想和他拉關(guān)系套近乎,所以過來赴宴的除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外還有很多雜人,生生把票房慶功宴變成了榮華名利場。 陸川還有點事,把傅同送到就先走了,傅同對這樣的虛假浮華場沒什么興趣,要不是欠沈言人情可能連來都不會來,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后就坐到了角落躲清靜。 但沒眼色的人總是很多的。 在連續(xù)拒絕了二十幾個人跑來的合作意向橄欖枝后,傅同直接把臉上最后那么一點做表面功夫的敷衍笑意給撤掉了。 他現(xiàn)在是圈里的頂尖流量,混圈的人多少對他有點了解,知道他和溫瑯都是那種你不讓我舒心我就讓你后悔的性格,不高興了絕對會讓惹他的人下不來臺,漸漸的也就沒人敢過去打擾他了。 傅同樂的自在,一邊云吸各種軟綿綿的小動物一邊等,打算熬個四十多分鐘就開遛,結(jié)果剛熬到一半,突然感覺旁邊的沙發(fā)墊往下陷了一點,一個有著漂亮丹鳳眼的男人坐在那里,笑瞇瞇的朝他眨了下眼:“嗨?!?/br> 嗨。 個。 鬼。 傅同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繼續(xù)看小動物。 那人便笑了:“怎么了呢?好久不見,不用這么冷漠吧小睚眥?!?/br> “……” “你這可真是讓我傷心,笑一下怎么樣?” “……” “嗯哼?不想笑的話好歹也理一下我啊?!?/br> “……” “那我理你也是可以的,想吃點東西么?我去幫你拿?!?/br> “……” “不想吃東西那就來點酒吧,你要啤酒白酒紅酒還是雞尾酒?都不喜歡的話那我特意為你調(diào)一杯怎……” 這個人怎么這么煩?! 傅同放下手機,皺眉抬頭:“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想和你敘敘舊嘛?!蹦侨诵Σ[瞇的朝傅同比了個小心心,“來吧小睚眥,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行?!?/br> 傅同敷衍的說了兩個字,然后就又不想理他了。 那人無奈的看著他:“不是我說啊小睚眥,我們好歹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你稍微熱情一點兒不行么?” 傅同開了一瓶酒,沒說話。 這個人他確實認(rèn)識,時尚圈頂尖男模,出道兩年圈粉無數(shù),氣場極佳。 而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天命妖獸鳳凰,沉澤,是傅潛淵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以前隔三差五的總來龍洵山蹭吃蹭喝,但山上沒有梧桐樹他又怕冷不喜歡雪,每次來待不了多久就走了,所以傅同和他其實算不上多熟。 再加上傅同后來對一切和傅潛淵有關(guān)的人和事充滿敵意,抗拒的久了就成了習(xí)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不過來了。 傅同抿了口酒,辛辣的感覺霎時間在唇齒間蔓延開來,過于濃烈,他不喜歡,但還是勉強把它咽了下去:“沒辦法,我對你熱情不起來,再說我們之間好像也沒什么舊可敘吧?!?/br> 沉澤挑眉:“是么?” 傅同沒吭聲。 沉澤笑起來,拿著傅同剛打開的那瓶酒把自己的酒杯滿上一飲而盡,又笑著問他:“沒什么舊情可敘的話,那有什么問題想要問我么?” 傅同不用問也知道得到的答案肯定是不可說,就算能說他也不一定說。 這個人總是這樣,以前在龍洵山上的時候就沒少逗過他。 超惹人厭的。 傅同懶得搭理他,老妖怪卻不肯罷休,托著下巴問他:“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