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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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同沉默的抿了抿唇。 溫瑯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了選擇,他笑了下:“行了,情景模擬結(jié)束,這種劇情就是越想越糾結(jié),別想了,要我說何必呢?能來這世上走一趟本來就很不容易了,及時行樂多好,再說……” 他偏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在不喜樂的事情里找相對喜樂的那個選擇,這不就是人生么?” 傅同手指顫了顫,低頭坐在那里沒吭聲,良久,仿佛不經(jīng)意一般的在眼角拂了過去:“拿以前拍戲的時候說過的臺詞糊弄我,你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哦豁。 居然翻車了。 溫瑯瞇了下眼,完全沒有被拆除之后的慌張感,坦然一笑,剛要說話,卻聽見旁邊是宋青禾出來了。 看到老師,溫瑯瞬間又成了小奶狗,笑得軟軟的坐在那里不說話了。 傅同:噫。 他在心里想著這小崽子實在壞得很,面上卻也在笑,到宋青禾旁邊把合約簽了。 一切塵埃落定,三個人就沒再談工作的事,挑著有意思的話題接著聊了快一個小時后,傅同和溫瑯站起來同老師道別,宋青禾本來想留他們吃飯,但想想自家學生挑食挑到不像話的小毛病,就沒留,送他們出了門。 兩只大妖怪和來時那樣一前一后的下了樓,到路口的時候,時間還差十五分鐘到十二點。 這會兒剛到飯點,路上人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學生,里面追星的人不少,所以傅同和溫瑯剛過去,就猝不及防的被人認了出來。 翻車翻的很徹底,還好兩個人的反應很快,在被認出來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溜。 這么溜了兩條街,周圍終于靜了下來,溫瑯回頭看了一眼,感覺沒什么人追過來后,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然宋黎肯定又會在那兒嘮……” 后面的話在傅同突如其來的拖拽里戛然而止,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周圍利刃破空聲響起,再看過去,他剛才站著的地方赫然多出了幾把長戟,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有半截都刺進了地下。 如果剛才沒被傅同扯開,那幾道長戟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從他們身上貫穿了過去。 溫瑯皺眉看向傅同,卻看到后者正沉著臉看著前面空空如也的巷口,他神色一斂,隨著傅同一起朝那邊看了過去。 而就在他視線移過去的同時,周圍隱約的人聲和風聲仿佛被什么東西隔離一般,盡數(shù)消散。 萬籟俱寂里,一團刺目的光芒出現(xiàn)在兩個人的視線盡頭,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第78章 第078次太磨人 這抹光團傅同以前見過, 正是妖街那個洗腦包傳銷組織的幕后boss。 他一步一步的朝傅同和溫瑯走了過來,數(shù)十把長戟浮在身后,金色的光芒下盡是刺骨的殺意。 溫瑯是只被白澤寵著慣著長大的崽崽,沒見過這樣肅殺的場面,見狀悄悄往傅同身邊挪了一點, 聲音被壓成了氣聲:“……這是什么?” 話問出口的同時, 那抹光團也在前面離他們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了, 里面隱約能看到一個灰色的人影, 遙遙望著他們開了口,聲音低沉空靈,仿佛從亙古而來,帶著種悲天憫人的味道:“吾名犀照。” 犀照。 這兩個字傅同和溫瑯都不陌生,犀照, 即犀照通靈,就是說用犀角燃燒時散出的光芒去照,能看到許多rou眼看不到的東西。 而它背后其實還藏著另一個意思—— 未知的神靈和鬼怪。 倒是挺敢說。 傅同嘲諷的扯了下嘴角,只當沒聽見,接著溫瑯剛才的問題給了他答復:“沒什么, 一個贗品罷了?!?/br>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落下,溫瑯還沒說話,光團里的人先笑了:“果然,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吾都還是一樣的喜歡你……孟歧,半月不見, 過得還好么?”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聲音放低了許多,輕輕緩緩的,帶著幾分繾綣的情意,聽起來居然像是情人間的溫柔情話。 傅同微微瞇了下眼。 溫瑯不知道這人的底細,聽他的語氣又覺得挺曖昧,忍不住問傅同:“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聽周彥修說你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很纏人的追求者……該不會是他吧。” 傅同偏頭,一臉“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的表情。 溫瑯就懂了,想想也是,哪有人追求人是直接上來用長戟戳的,就算是獨占欲作祟,也不能病嬌成這樣吧。 不是在追求,還用這樣撩撥的語氣說話。 渣男無誤了。 溫瑯在心里給那個人貼上了渣男標簽,但他沒想到的是,更渣的cao作還在后面。 犀照身周的光芒更盛了一層,聲音也更加輕緩,溫柔繾綣里透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孟歧,這里不適合你,隨吾走吧,你想知道的事吾都能告知于你,想要的東西吾也愿意盡數(shù)捧到你面前,這是你最好的選擇,吾將位于兇獸瑞獸之首,天下生靈亦將……”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溫瑯手里的保溫杯先砸了過去:“你胡說什么?我哥才是瑞獸之首!” 保溫杯隱進光團里,無聲無息,沒給那人造成任何損傷,也沒有穿透光團落到地上。 血虧。 饕餮陛下頓時更氣了。 傅同從聽到那人說瑞獸之首的時候就知道這只崽肯定得炸毛兒,對他突如其來的兇并不意外,只覺得小崽子現(xiàn)在的表情有點好笑:“你那保溫杯買一個都五位數(shù)了吧,還是限量版的,心不心疼?” 當然心疼,再加上杯子還是溫融送的,心里就更難受了。 兩個人低聲說著話,自然而然的把那邊的人無視了,而就在這時,周圍突然響起一點細微的簌簌聲,原先浮在光團后面的長戟應聲而起,直直朝著下方刺了過去。 目標不是傅同,而是溫瑯。 傅同心里對他有防備,和溫瑯說話的同時也沒忘記注意著那邊的動向,見狀往前把溫瑯護到身后,手指一動,潛淵刀瞬間分成數(shù)十把迎了上去。 “鏘——” 金石碰撞聲過后,傅同往后退了兩三步,那邊的光團卻連晃都沒晃一下。 傅同皺眉。 他之前在妖街里和這人的神魂交過手,當時只用一刀就了結(jié)了他,就算現(xiàn)在來的不是神魂,那修為也不應該突然增進這么多才是。 而且……剛才話說的是想要傅同跟他走,現(xiàn)在攻擊的人卻是溫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那人又笑了:“孟歧,你們兩個,一個虛弱到只能勉強維持人形,一個是還沒有成年,連傳承都殘缺了不少的幼崽,莫要做困獸之斗,趁吾現(xiàn)在心情尚好,不愿多為難你們,還是隨吾走吧?!?/br> 說話間,他身后的長戟又多出了上百把,泛著寒意橫在了半空。 傅同和溫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表情驚人的一致,良久,傅同提起刀,俯身在溫瑯身周畫了一個四方陣,沉聲道:“這是他的結(jié)界,到處都能成為殺陣,你在這里別出去,如果我……它會把你送出去?!?/br> 溫瑯一愣,看傅同說完回身要走,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拉住他,但沒來得及,潛淵刀在他眼前折成一道虛影,破空朝那邊的人斬了下去。 這就算是給他剛才那番話的回應了。 那人擋下這一擊,也不再多言,冷笑一聲后,橫在半空的百支長戟瞬間對準了傅同和溫瑯,傅同抬起手,潛淵刀同樣在他身前分成了百把,帶著龍吼聲和長戟撞在了一起。 此后,金石碰撞的聲音就再沒也沒消過。 傅同此時虛弱的快成戰(zhàn)五渣,又摸不清犀照的修為到底在哪里,片刻不敢大意,而犀照那邊也是如此,傅同雖然因為發(fā)情期虛弱了不少,但一來他手里的是用天命龍的龍鱗和血鑄成的刀,說是所向披靡并不為過,二來他是主兵殺的兇獸,天下利刃為其所用,那些長戟稍不留意可能就會被他控制了去。 兩個人僵持著,漆黑的刀和銀色的長戟在半空中纏繞在一起,成了像是太極盤一般的虛影。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傅同站在那里,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犀照是個聰明人,在意識到不能用武力硬抗之后就換了招數(shù),周圍的長戟從二百增至五百,越來越多,傅同沒什么辦法,只能隨著他的節(jié)奏分出更多的刀去阻擋,若是放在平時,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事,但傅同現(xiàn)在處于虛弱期,這種消耗的打法根本就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越往后拖,傅同的劣勢就越明顯。 傅同眼神晦暗的朝前面看了一眼,知道再這么下去不是回事兒,想了想,手下慢慢改了潛淵刀的方向,不動聲色的拉近了他和犀照之間的距離。 三米,兩米……一米。 這些他做的很小心,等那邊的人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傅同揚起手,居然不顧已經(jīng)近在身前的長戟,直接把潛淵刀召了回來,數(shù)百把刀在一刻融成了一把漆黑長刀,被他握在手里,長度剛好比他們現(xiàn)在的距離多出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長戟和他只剩下半米之遙,是根本不可能避開的距離。 傅同也沒打算避,他之前已經(jīng)算好了時間和角度,知道這些長戟刺下來也不會傷到他的筋骨,最多身上多一道痕跡有些疼罷了,算不得什么,所以也就沒怎么在意。 但到最后,預想中的疼痛卻一分都沒有出現(xiàn)。 傅同抬眼,看到上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道金色的屏障,遮在那里把所有的利刃都擋了下來,而這陣金芒的所有者不是傅同也不是溫瑯,而是…… 犀照。 他一愣。 光團里的人影略微有些僵硬的弓著身,居然是一種雖然不情愿,卻下意識的做出來的保護姿態(tài),對傅同根本下不了手。 但他下不了手,傅同能。 短暫的愣神后,傅同握住刀,長戟在同一時間被他控制,和潛淵刀一起朝面前的人揮了過去,一聲悶哼后,看到那團光重重的晃了一下,濃郁的血腥味霎時間在四周蔓延開來。 傅同面無表情的揚起手,想來第二擊,但這一擊到底還是落了空。 “真是狠心?!?/br> 犀照縱身避到了五米外的地方,聲音還是輕輕緩緩的,還帶著點仿佛是縱容的笑意,緊接著身周金芒四起,籠著他急急朝后面退了過去。 傅同皺眉,揚手把手里的刀往那邊一擲。 “咔——” 人在拐角處徹底消失,沒有傷到,但結(jié)界因為他的離開和傅同的攻擊,裂開了。 細微的玻璃破碎聲音過后,周圍的風聲和隱約人聲重新歸來,終于沒了剛才那種壓抑的感覺,潛淵刀重回原本的模樣,當啷一聲落在了他身邊,傅同抿著唇,整個人搖搖欲墜。 溫瑯過來扶住他,看到傅同蒼白的臉,眼神有些慌:“怎么了?你是不是傷到了?傷到哪里了?你……” 傅同笑了下,低聲打斷他的話:“沒事,也沒受傷,就是有些累,回去多睡幾個小時就好了,你呢?小朋友有沒有被嚇到???” 傅同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的沉默反過來把傅同嚇了一跳,以為小朋友真的有心理陰影了,急忙朝他看了過去,片刻后,沒在溫瑯眼里看到任何和受驚有關的情緒,而是窺到了許多…… 失落和自責。 恍然間,傅同覺得他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心頭一刺:“你……怎么了?” 溫瑯站在那里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很勉強的朝他笑了下:“我以前總覺得傳承殘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無論怎么樣都能過得很好,但是現(xiàn)在,我……”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但傅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傅同隨著他一起沉默了下來,眼神復雜,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那年傅潛淵剛離開,周圍覬覦已久的妖獸們感覺沒了威脅,齊齊上了龍洵山,孟歧敵不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山上肆虐。 那段時間里,他心里總是重復著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