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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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沿著傅同的臉頰落下去,瞬間的guntang后,盡是冰涼,傅同無神的看著前面,突然在眼前望不到邊際的黑暗里,看到了一點(diǎn)融融的燈光。 那點(diǎn)光特別微小,像是深夜里的燭火,隱在那邊黯淡的搖晃著,仿佛隨時隨刻都會熄滅。 但已經(jīng)足夠了。 傅同眼里即將散去的光芒再次燃燒起來,再一次抬手,朝遠(yuǎn)處的光芒探了過去,那點(diǎn)光芒像是有生命,察覺到傅同的渴望,慢慢朝他浮了過來,在傅同周圍環(huán)繞了一圈后,最終停到了他的手腕上,下落。 腕上戴著米色毛絨狗手環(huán)的地方突然涌起灼燒般的痛意,傅同被燙得一顫,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手環(huán)上漫出白光,瞬間把傅同圍在了里面。 這陣白光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在傅同身上待了幾秒便散去了。 白光散去后,傅同重新出現(xiàn)在了傅潛淵的面前,他躺在地毯上,身上青黑的顏色恢復(fù)正常,眼睛輕輕閉著,面容恬靜,呼吸平穩(wěn)。 仿佛睡著了一般。 第126章 第126次太磨人 傅同這一昏迷, 直接昏迷了三天。 這三天里,傅潛淵沒合過眼,晝夜不停的在他旁邊守著,溫融陸岐幾個人每天都會來,看傅同一直昏睡著沒醒, 心里不安的很, 但反反復(fù)復(fù)檢查了十幾次, 得到的答案也依舊是沒有問題。 ——他只是睡著了。 和之前在龍都廣場看煙火時的那次一模一樣。 不用說, 肯定又是那只手環(huán)的鍋。 幾個人心里清楚,但一來不知道送傅同手環(huán)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二來這人的立場好壞目前看來還不好說,所以其實(shí)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先耐心等等, 看傅同是不是會和上次一樣自己蘇醒過來。 事實(shí)證明,他們的想法并沒有錯。 昏睡過去后的第三天傍晚,傅同終于醒了,他睜開眼,第一眼便在臥室昏黃的燈火里看到了傅潛淵。 他正在看書, 眉目一半隱在陰影里,一半被溫暖的燈光柔和,緘默和溫柔融合在一起,有些矛盾,放在他身上卻好看的不像話。 傅同沒出聲,躺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他, 眼神輕輕的也沉沉的,仿佛蒙著一層霧,里面的情緒藏在霧里看不清,隱約有些復(fù)雜。 許是他的視線太不加掩飾,讓傅潛淵感覺到了,后者翻著書頁的手停住,幾秒后,突然抬頭朝傅同看了過去。 他這下來的突然,傅同來不及躲,避無可避,兩個人的視線就這么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 “崽崽?” 傅潛淵幾乎是在看到傅同的瞬間便站了起來,眼里浸上歡喜,聲音也是,身上與生俱來的冷意在這一刻里盡數(shù)褪下,整個人像是春日暖山里被日光照著的湖水,眼角眉梢都帶著無盡的暖意。 這樣的傅潛淵,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始終只有傅同一個人能看到。 傅同的眼神晃了下,但還是沒說話。 傅潛淵以為他是剛醒來有些昏沉,也不再多言,一只手把旁邊的保溫杯拿過來送到傅同手邊,另一只手稍稍往前,想扶著傅同坐起來。 手探過去,眼看著就要觸上傅同的肩,卻在要觸到的前一秒被后者偏了一點(diǎn)躲開了。 “……我自己來就好?!?/br> 傅同垂眼,眼里的疏離一閃而過,手撐著枕邊自己坐了起來,過程里一直沒看傅潛淵,低頭躲避著他的視線。 傅潛淵的手停在那里,沉默的看著傅同,后者也沒出聲,隨著他一起沉默了下去。 四周突然間靜了下來,是那種很沉重的靜,時間都仿佛停了下來。 這樣的寂靜持續(xù)了一會兒,半晌,還是傅潛淵先出了聲。 他往后退了一點(diǎn),給兩個人留出一段不太親密也不至于太疏離的距離,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垂手把那只粉色貓咪保溫杯放到了傅同手里,聲音輕輕的:“崽崽,先喝點(diǎn)水吧。” 傅同接過杯子,沉默的抿了一口,里面水溫正好,想來是傅潛淵拿杯子的時候用修為把水加溫了。 他頓了下,心上仿佛壓著什么東西,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大概就是窩心。 傅同討厭這種感覺。 他握著保溫杯,手上的力度隨著心里的沉悶不自覺的加大,指骨漸漸泛了白。 傅潛淵看到,微微皺了下眉:“崽崽?!?/br> 傅同條件反射性的抬頭看他,又在瞥到他的瞬間里再次低下了頭,聲音輕的幾乎快要聽不見:“什么?” 傅潛淵本來想像以前那樣握著傅同的手帶著他卸下力度,但想到他之前的躲避,眼神一暗,到底是沒動,只用言語提醒他說:“手?!?/br> 傅同隨著他的話看過去,下一秒,慌亂的松開手,把杯子放到了旁邊,接著便在粉色的杯身上看到了幾個清晰的指印。 傅同:“……” 他頭低的更低,盯著杯身上那幾個指印看了好一會兒后,用比剛才更輕的聲音開了口。 “……我不是故意的。” 傅潛淵有些驚訝,或者說是疑惑。 他其實(shí)想不清楚傅同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從看到傅同醒來后的第一個眼神開始,傅潛淵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經(jīng)脫離它原先的軌跡了,因?yàn)榘凑杖僦湫g(shù)的步驟,傅同這個時候不是已經(jīng)癲狂就是還在癲狂的前一步里繼續(xù)沉淪……無論是哪種,于兩個人而言都是很不堪的境遇。 在傅同醒來前,他心里已經(jīng)做了很多不好的預(yù)想,但沒想到最后看到的卻是一種出乎意料的平靜。 平靜到讓他覺得傅同的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是的,恢復(fù)正常。 傅潛淵之前已經(jīng)在心里認(rèn)定了這個答案,但到現(xiàn)在,他卻又開始不確定了。 因?yàn)楦低瑒偛耪f的那句我不是故意。 有些慌,有些無措,往深里聽甚至還帶著點(diǎn)撒嬌和委屈的感覺,許多年前龍洵山上的那只小崽崽犯錯的時候也會這樣,折著耳朵跑到傅潛淵面前委屈巴巴的道歉,說是認(rèn)錯,倒不如說是撒嬌求抱抱。 這是孟歧從前做過不知道多少次的事。 但傅同從不會這樣。 無憂無慮和溫軟歡喜都是孟歧的,帶著滿身風(fēng)霜從龍洵山上走下來的傅同什么都沒有。 委屈?撒嬌? 這些對傅同來說都太奢侈了。 漠然和疏離才是他唯一的盔甲。 而現(xiàn)在,溫軟歡喜的孟歧和漠然疏離的傅同好像融合在了一起,共存在了傅同的身上。 傅潛淵不知道這是因?yàn)槭裁?,也不知道他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視線細(xì)細(xì)的停在傅同身上,隔了許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響了起來。 “崽崽,你還好么?” “我很好啊,倒是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很久沒休息了?” 傅同在醒來剛看傅潛淵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倦色,克制了幾分鐘到底是沒克制住,還是問了出來。 “還好,不算太久?!?/br> 傅潛淵溫聲朝他笑了笑:“崽崽,你是在心疼我么?” 放在以前,聽到傅潛淵這么說話,傅阿崽早就歡歡喜喜的應(yīng)了聲順便附送一波撩人情話,現(xiàn)在卻沉默了。 不過這樣的沉默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看著傅潛淵坦然點(diǎn)頭:“對啊,就是心疼,不只心疼你,還很心疼我的保溫杯。” 傅同看著印在貓咪保溫杯杯身上的那幾個指印,越看越覺得可惜。 他其實(shí)挺喜歡這個粉色少女系貓咪保溫杯的,之前和傅潛淵鬧脾氣的時候把它打翻過一次,那時因?yàn)榈厣嫌械靥?,杯子僥幸逃過一劫,沒想到一切皆有定數(shù),最后還是沒能逃得過被人為破壞的結(jié)局。 傅阿崽:[生活不易,睚眥抱著保溫杯嘆氣].jpg 他眼里的心疼太過明顯,落在傅潛淵眼里,只覺得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傅潛淵的眼神漸漸緩和下來,試圖安慰崽崽:“沒事,只是多了幾個指印而已,保溫效果沒有受到影響,還能用?!?/br> 這種安慰可以說是很直男了。 傅同對此并不是很想接受:“但是不好看了,就和人的臉上多出幾道疤一樣,我覺得不太行?!?/br> 我們上古兇獸有時候可是很挑剔的。 尤其是已經(jīng)成年,而且還很有錢的那種。 “好?!?/br> 傅潛淵縱容的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垂手把保溫杯拿了起來,手指不偏不倚的覆在了傅同那幾個指印稍稍偏上一點(diǎn)的地方。 傅同疑惑的看著他:“好什么?” 話音落下,就看到保溫杯又被面前的人送到了手邊。 傅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接了過來,低頭看過去,就看到杯身那圈屬于他指印上方,又多了一圈傅潛淵的指印。 上下兩行,工整對稱,看著還挺有藝術(shù)感。 傅同挑了下眉:“你這是在變相的做陶塑么?” 這是他們在十一假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好要去做的事,兩個人一起做一個陶塑,最后在上面印上自己的指印,浪漫又有儀式感,成品還能一直擺在家里,想想都很暖。 只是后來事情太多,一直沒有去而已。 現(xiàn)在陶塑眉眼,在保溫杯上來了這么一出,雖然材料不同,但那種溫暖浪漫的感覺其實(shí)沒太多差別。 “陶塑還是要去,但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傅潛淵看著他,“崽崽,你覺得呢?” 傅同覺得不錯,不過還差點(diǎn)意思。 他看著保溫杯上的指印,想了想,抬手化成爪爪,往側(cè)面空著的地方一按,再抬爪,那里便多了一個小小的爪印。 “現(xiàn)在我覺得很好了。” 傅同晃了下爪,眉眼彎彎,覺得自己簡直是個藝術(shù)小天才。 而傅潛淵同樣覺得很滿意。 他看著杯子上的爪印,本來想在傅同的爪爪旁邊印個龍爪上去,但保溫杯就那么大,再印就真的不好看了,只好作罷。 但遺憾也真的是遺憾。 還是應(yīng)該再做點(diǎ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