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到我這兒來。我不會離開你了。

    而她的目光卻穿過了他，女孩子興奮地呼喊：“端端！”

    然后直直撲向另外一個人的懷里，笑得好甜蜜。

    裴行端愣住了，身體僵直，面容開始變得扭曲。

    他失聲喚：“回來！”

    沖過去要將兩人拉開，但是徒勞。

    白裙子的姑娘露出陌生清冷的眼神，不解地問：“你是誰？”

    “放開我?！?/br>
    “我不喜歡你了?！?/br>
    心抽搐著，驚醒后，裴行端的身邊是那只撿到的錄音筆。

    他蜷縮在床頭，抱住生疼的腦袋。

    *

    那天過后，桑渴開始吃藥。

    糖果狀的膠囊，一天三粒，用盒子裝好，每天每天分門別類，從周一到周六，早餐晚餐，睡前。

    藥物比虛無縹緲的催眠治療來的更加直接，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不懂事給周圍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dawn不主張用藥，但是?？室呀?jīng)到了不得不用的地步。

    她沒能找到那支錄音筆，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她也不出門。

    舅媽每天都在家，這天快遞送到家里，黑帽子的快遞員說，東西是給?？实摹?/br>
    里面是一張字條。

    歪歪扭扭的字跡。

    [你丟東西了]

    [在我這里]

    *

    ?？屎芡砗芡聿畔肫鹉莻€包裹，打開后，她按照字條里的提示出了門。

    在樓道里，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個人影。

    也不知道那人在這里等了多久，等了幾天，像是陰溝里的蛆。

    寂滅的夜晚，不知哪家小孩深夜練習(xí)鋼琴，傳來空靈的樂曲。

    那人背著光，五官棱角不甚分明，手指隱隱地發(fā)顫，身軀透著興奮的顫栗。

    他按下手中的東西。

    “咔——”

    “晚上好，睡的好嗎？”

    那是，端端的聲音。

    桑渴呼吸一滯。

    “還給我?！彼f。

    “還？”裴行端餓狼似的慘盯著她。

    她長大了，變得比小時候更勾人了。

    “嗯，還給我。”?？誓抗饫镏挥心侵缓谏匿浺艄P，聲音很低：“求求你，還給我吧?！?/br>
    “這是我不小心弄掉的東西。”那對我來說，很珍貴的。

    “你還給我吧?！?/br>
    裴行端一步一步，漫不經(jīng)意地逼近她，那笑容，刻意隱忍，裝作無謂，可是難看的要命。

    他慢慢悠悠摘下帽子，露出板寸的腦袋，囂張恣意的眉眼。

    兩年了，他整個人氣質(zhì)變得沉冽，肅冰。

    不知道他這兩年經(jīng)歷了什么。

    走近了，她才知道，這人是誰。

    是他啊。原來是他。

    桑渴愣愣盯著他的臉，一瞬間瞳孔放大。

    雙腿發(fā)軟，她想跑，但是又不敢跑。

    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雨夜，尸身，僵直的軀體。

    她突然就想吐。

    裴行端輕易就走到她身前。

    他沒發(fā)覺身前人的不對勁，她生病了。

    他一直都自我，一直都粗心。

    “?？??！?/br>
    “你想我嗎？”他笑得賤兮兮的。

    身子下邊的姑娘，臉小小的，蒼白的，病態(tài)的，瘦弱的，只對他好的，他發(fā)了瘋惦念的。

    ?？抒躲兜乜粗?，過了一會，她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想?！?/br>
    裴行端低聲輕笑了兩下，又逼近了她一點，桑渴本能的朝后退。

    “為什么不想?！彼靶χ?/br>
    “?？省！?/br>
    “我可是每天，每天都很想你呢?！彼詈粑艘豢?。

    空氣里隱隱約約漂浮著，屬于她的體香。

    “我想摸你，我想干你?！?/br>
    “知道嗎，我只對你提得起興趣?！?/br>
    我每天夜里，發(fā)了瘋的，只要一想起你，就能從心底涌上萬般的柔情。

    我是那樣厭惡年幼的時期，但是你來了。

    你突然就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

    那樣純白，那樣無辜，那樣令我著迷。

    有你，我居然開始懷念。

    我居然懷念被當(dāng)成畜牲一樣對待的日子。

    可我現(xiàn)在害怕了，我害怕我們回不去了。

    桑渴還是盯著他手里的筆，她說：“裴行端?！?/br>
    “還給我吧?！?/br>
    “我丟的，你還給我把。”

    裴行端聽見從她嘴里叫出來的，自己的名，突然就笑了。

    他看著她，而她盯著他的指尖。

    恍惚間，他覺得，上一次見到她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她還是那么聽話，還是那么喜歡跟著自己。

    好乖好乖。

    但是一想起陌生高大的男人，他們緊緊靠在一起的畫面。

    裴行端的笑意就生生被堵住了，他笑不出來了。

    突然就發(fā)狠地抓住她的雙肩：“?？?，他抱過你，他摸你哪兒了？你們做過了？”

    忽然就換了話題，他問。

    桑渴呆呆的，他在說什么？她只想拿回屬于她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沒有承認(rèn)亦沒有否認(rèn)。清澈見底的眸子在不算光亮的環(huán)境里，像是一雙溫潤流光的璀璨珠子。

    這里面的生生不息的光芒，有幾分是因為他亦或是別人？

    裴行端抓住她肩頭的手，隨著針扎般淌過的時間攥緊，錐心。

    ?？收f：“疼?！?/br>
    “好疼的。

    “你松開我吧。”

    裴行端什么都顧不得了，突然托住她的腰，將她壓在小區(qū)無人經(jīng)過的樓道里，原本桑渴白皙孱弱的胳膊，被生生擠壓出淤青。

    ?？始饨辛艘宦?。

    叫聲是最好的催化劑。

    裴行端開始脫褲子，脫了一半，動作又突然停下。

    身子下邊的人，只剩下驚懼和顫抖，她還這么小，她這么脆弱，他一直都舍不得。

    一直，都舍不得。

    “桑，渴?！辈贿^一個名字，他竟念得數(shù)次哽咽，他要哭出來了。

    “?？?，你臟了?！?/br>
    他一下子癱軟在她的后背上，抱住她，親吻她的耳根。

    不遠(yuǎn)處的路燈光顫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