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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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香,依舊是熟悉的水蜜桃味道。 那張嫣紅的小嘴如從前一樣誘人,她會喊老公,會求饒,會笑得停不下來,會連名帶姓地喊他陳俞喬。 可現(xiàn)在,她一言不發(fā)。 兩人目光對視,裴絮知道掙扎不過,就沒有掙扎,她任由陳俞喬這樣箍著自己。 好半晌,陳俞喬眼神冷了下來:“說話?!?/br> 裴絮微微一笑:“陳俞喬,我早就不愛你了。” 她又重復(fù)一遍:“更加從沒有想過復(fù) 婚?!?/br> “所以,你在懷疑什么?” 陳俞喬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和旁邊的蘋果湯香氣縈繞在一起,忽然就笑了。 他笑得慘然,瞬間松開了裴絮。 裴絮站起來,整理了下裙子,往外走去。 身后男人猛地掀翻了茶幾,一碗蘋果湯灑得到處都是。 那碗倒是沒碎,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下,安靜了下來。 他站在她的背后,感冒使得他頭昏腦漲,心里抽抽地疼。 他依舊不甘心在問:“那你為什么要過來,為什么要做這個湯?” 裴絮沒有轉(zhuǎn)身,只淡淡說道:“因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家?!?/br> 如果知道是你,我絕對不會糾纏。 她飛快地從房間出去,下樓,沖到門口,還好跑得快,大姨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她滿臉的眼淚。 如果注定是錯,就不要開始了,她的人生是錯的,她的婚姻也只會是大錯特錯。 她沒有愛人的資格。 第14章 裴絮走后,一直到公交站臺才冷靜了下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非常懷念剛剛被陳俞喬抱住的那一瞬間,他的手掌比她的大多了,每次被他抱著都有一種絕對的安全感。 原來那些情感不是說忘記就可以忘記的,她還是會動心,會想起來許許多多以前的時光。 說起來也是,她遇到過很多人,但卻一直都覺得陳俞喬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 大概這就是除卻巫山不是云吧。 裴絮抱了抱自己,望著地上的落葉失神,不留神就錯過了三班公交車。 最后,她失魂落魄地沿著那條路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姨給她打來了電話。 “哎呀,絮絮!你跟陳先生怎么回事?你上樓送個湯,怎么會吵起來呀。” 裴絮淡淡說道:“大姨,他是我前夫?!?/br> 張倩芳是沒有見過陳俞喬的,當(dāng)初裴絮結(jié)婚,她在外地做生意沒能趕回來,陰差陽錯,照片都沒見過,加上裴絮的婚姻也很短暫,她也就根本不知道陳俞喬就是裴絮的前夫。 當(dāng)初,張倩芳只是聽說裴絮剛結(jié)婚不久就得了病,不想拖累男方就離婚了。 她訝異地說:“絮絮!那你,那你怎么還把自己搞成這樣?” 裴絮笑笑,看看周遭陌生的景色,思索著等會還是得打車。 “大姨,您覺得陳俞喬是個什么樣的人?” 張倩芳思索半晌,衷心地說道:“我在這干活的這幾年,感覺他是個很好的人?!?/br> “有多好?” 張倩芳沉默了下,如實說道:“非常好,我確實沒有見過比他更好的男青年。” 沉穩(wěn)克制,謙和有禮,長得又是一表人才,也從來沒有亂七八糟的男女關(guān)系。 要不然她也不會那么想要撮合陳俞喬和裴絮。 裴絮笑得輕松自在:“所以啊,他這么好的人,不該陪著我淪陷,我得的是乳腺癌,遺傳幾率非常大,也很容易復(fù)發(fā),五年是個坎兒,很多人都是五年之后復(fù)發(fā)的,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狀況,我不想讓他再傷心了?!?/br> 張倩芳心疼極了:“絮絮,你要往好處想啊。陳俞喬是個好人,他要是知道你……” 裴絮眼睛酸酸的:“大姨,算我求你了,不要跟他說起我生病的事情。我這輩子沒什么大出息,也沒有什么大的心愿,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將來找個好女孩結(jié)婚生子,一輩子都安穩(wěn)無憂?!?/br> 她知道,大姨總是因為自己的事情睡不好覺,所以裴絮沒把更糟糕的事情告訴她。 張倩芳心里難受極了,她問:“絮絮,你還喜歡他嗎?” 風(fēng)吹過來,裴絮覺得喉嚨癢癢的,她也得過感冒,可無論什么感冒,頂多難受幾天,即便沒有蘋果湯,也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再說陳俞喬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 她抿抿嘴,對著電話說:“不喜歡了?!?/br> 掛了電話,她吸吸鼻子,攔了一輛車回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陳俞喬始終沒有出屋,也不許人去收拾他的房間。 幾個阿姨都是第一次見他脾氣這么糟糕,張倩芳愁得都睡不著。 她精心做的飯送到樓上,陳俞喬門都不開,更別說吃飯。 正常人三天不吃飯,誰受得了啊? 更別說陳先生本身胃就不太好。 陳俞喬抽了三包煙,喝了很多很多水。 臥室里煙霧繚繞,他的感冒竟然也慢慢地好了。 找他的消息鋪天蓋地,偶爾,他抽出來筆記本處理下工作。 但是,那種渾身無力似乎被抽取了骨頭一樣的滋味,讓他仿佛生了大病。 五年前,她毫不留情地拋棄他,五年后,她更加無情。 陳俞喬閉上眼睛,好一會,又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天,就在那個沙發(fā)上,他是用右手摟住了她的腰。 如果當(dāng)時他直接親下去,她還會說那么絕情的話嗎? 陳俞喬輕笑一聲,摁滅了手里的煙,站了起來。 陳先生下樓了,家里幾個阿姨立即忙活起來,給他準(zhǔn)備飯菜,拿干凈的衣裳。 陳俞喬坐在餐桌邊,安靜地開始用餐,那些香噴噴的食物吃到最后,卻索然無味。 但他依舊沉默地吃著,仿佛一個吃飯機器。 這些年,他不就是這樣挨過了一個又一個痛苦的時刻嗎? 沒什么大不了的,刀子扎得再狠,終究有痊愈的那一天。 張倩芳躲在廚房里,眼睛紅紅的,她覺得自己幫不了絮絮,卻又愧對陳俞喬。 東家對她真的不錯。 半晌,她走出去,輕聲說道:“陳先生,要不您把我開除了吧?!?/br> 陳俞喬沒有抬頭,只淡淡問:“為什么?” “因為……我是絮絮的親大姨。” 陳俞喬喝了一口玉米汁,淡然說道:“沒必要,你是你,她是她。張阿姨,做好的你的工作就行。” 他擦擦嘴,站了起來上樓去了。 張倩芳猶豫半天,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如今的絮絮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悲歡離合,跟小時候可不一樣了。 小時候絮絮喜歡的裙子,愛吃的零嘴,她說買就買了。 這樣的事情,她的確沒有立場去插手了。 何況她也需要這樣一份高薪的工作,可以養(yǎng)家糊口,萬一哪天絮絮需要錢,她也能幫助一點。 日子忽然趨于平靜,陳俞喬以為自己又會陷入反復(fù)的夢境之中,可奇怪的是,他反倒沒有做夢,每天安靜地去上班,穿梭在一個又一個會議室之間。 可裴絮卻做夢了,她每次回想起來自己說的狠話,都覺得心里難過極了。 她次次夢到陳俞喬坐在沙發(fā)上冷漠地望著自己。 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坐在他懷里,摟著他脖子撒嬌:“老公,老公,你怎么不理我?” 每一次醒來,裴絮都是懵的,她越來越愧疚。 但這愧疚無處發(fā)泄,只能轉(zhuǎn)化成更大的精力傾注到壁畫之上。 壁畫漸漸成型,這幾天裴絮在畫合歡花,雖然是在角落里細(xì)細(xì)小小的幾朵,她卻花了很大的精力,總想著畫得逼真一點,漂亮一點。 這一天,她畫完最后一筆合歡花的花須,天色已晚,從落地窗往外看,是萬家燈火如海洋,裴絮感嘆自己好久沒有這么晚回去了。 她去衛(wèi)生間洗手,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壁畫跟前立了個人影,長身玉立,安靜挺拔,他正靜靜地看著完成了大半的壁畫。 裴絮心中一震,克制不住目光鎖在他的身上。 陳俞喬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衫,客廳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他宛如沉溺在黑暗中,只有窗外打進來熹微的光,才讓裴絮隱約辨認(rèn)出是他。 男人走到墻邊,摁了燈的開關(guān),滿室通明,墻上的合歡花仿佛瞬間綻放,帶的滿屋子都是生機。 他兩頰之上是異樣的潮紅,渾身都是酒氣,懶懶地坐在沙發(fā)上,張口說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在這坐一會兒?!?/br> 那聲音粗糲沙啞,讓裴絮心里一驚。 沙發(fā)上的男人身影孤單,伸手抓抓自己的頭發(fā),他側(cè)臉清俊無雙,也不知道在垂眸想著什么。 裴絮心里仿佛被揪住了,心底被一種叫做思念的恐怖情緒逐漸侵占,她想走,卻挪不動腳。 陳俞喬沙啞得都快聽不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別在這里煩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