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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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俞喬吻吻她頭頂:“工作可以,不要讓自己太忙了。我今天會回來得晚一點,說不定要后半夜了,你自己在家睡可以嗎?” 裴絮怔了下,立即說:“沒事,你別累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 午睡時間沒有多久,陳俞喬也就瞇眼躺了十五分鐘,就果斷睜眼起床穿上了西裝外套,他行程很忙,下午甚至要去一趟外市。 裴絮把他送到門口,墊腳親了下他額頭,這才放他離開。 下午她沒什么事兒,就打算去逛逛商場,拿著陳俞喬的卡刷了一堆的東西回來,比如情侶杯子,情侶碗筷,情侶毛巾,都是些精巧又漂亮的東西,擺在家里的各個地方,總讓人覺得生活又多了一絲甜蜜。 只是期間導(dǎo)購過來推薦:“女士,我們這里有一款一家三口組合版的水杯,您看看喜歡嗎?” 裴絮望過去,導(dǎo)購?fù)扑]的水杯很漂亮,只是她微微一笑,禮貌說道:“不用了,謝謝。” 她不會有孩子的。 有時候,一件很小的事情總是能把人擊垮,裴絮把東西提回家,外頭的天也黑了,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因為知道陳俞喬在忙不會回來,她一個人也懶得做好吃的,只煮了個餃子。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去想不該去在意,可她越是這樣勸慰自己,就越是在意。 如果她沒有生病該多好,如果她可以生孩子該多好,一家三口,孩子一定會很像陳俞喬吧? 假如她跟陳俞喬會有孩子,這個家此時也不會冷冷清清的,陳俞喬在外面忙,家里至少有孩子的歡笑聲。 可他們永遠都不會有孩子。 心里仿佛被壓上一塊石頭,讓人喘不過氣來,外頭的天黑透了,雨越下越大,裴絮心慌,起身去把窗子全部關(guān)上,又覺得不夠安全,趕緊地把所有的燈都打開。 她從前也是不怕黑的,偶爾陳俞喬回來得晚她都是自己先睡,可自從生病之后她再也不敢一個人睡了。 總覺得黑暗中有一只無形的手,下一秒就要掐上她的脖子。 裴絮窩在沙發(fā)上等到了十二點,陳俞喬都沒有回來,外頭狂風(fēng)暴雨,她抿抿唇,在聊天框?qū)懥藥讉€字,但想到他很可能在忙,最終還是沒有打擾他。 算了,她先睡吧,可裴絮不敢一個人回臥室,便把電視機打開著,就在沙發(fā)上蓋著毯子睡著了。 凌晨,陳俞喬在外市的分公司會議室內(nèi)眉頭蹙在一起,他是來處理緊急事故的,帶著一群人分析爛賬,搞到了大半夜才總算糾到了錯誤的源頭。 “今天到此為止,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如果再次發(fā)生,將會追究到個人身上,請各位銘記。” 屋外狂風(fēng)暴雨,屋內(nèi)男人兩手撐著桌子,俊美眉眼清冷嚴肅,語氣森然,一群人立即點頭承諾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陳俞喬起身離開,助理追上去:“老板,這雨實在是太大了,今天要不先不回去了,就在這附近找個酒店休息一晚?” 這是以前陳俞喬的一貫作風(fēng),如果沒有特別大的急事,他不喜歡坐夜車,一坐夜車就頭疼。 可陳俞喬看著外頭瘋狂的大雨,語氣更是焦急:“現(xiàn)在立即回去。” 大雨天開夜車很不容易,也非常危險,小徐提心吊膽地往前開車,但他也明白老板這肯定是心里想著那位裴小姐。 只是這樣的惡劣天氣遠遠拉長了路上的時間,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堪堪兩個半小時才到,路上小徐精神不對,陳俞喬又干脆跟他換了位置,自己來開車。 等陳俞喬到樓下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五十了。 他急匆匆的提著公文包上樓。 屋內(nèi)燈火大亮,裴絮孤零零一個躺在沙發(fā)上,秀眉微蹙,額上汗津津的。 她又做噩夢,一到大雨天就會夢到曾經(jīng)生病的日子,夢到輸液,夢到一次次扎針抽血,夢到醫(yī)生找她談話,夢到護士對她說你老公呢你老公怎么不來,夢到醫(yī)院里人來人往,夢到她親眼看到病友去世,夢到陳俞喬大霧中逐漸模糊不清的背影…… 裴絮在夢中大哭,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陳俞喬進來時看見滿室通明先是愣了下,再瞧見沙發(fā)上窩著個人,鞋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光腳走了過去。 他半跪在沙發(fā)旁,就看見女人緊閉著眼靠在枕頭上的白皙面龐,眼睫毛濕透了,臉頰上冰涼一片。 她在哭,甚至做夢時都在哭。 陳俞喬心痛至極,伸手給她擦淚,卻越擦越多。 他小心地把她樓到自己懷里,柔聲喊她:“絮絮?是不是做惡夢了?快醒過來。” 裴絮痛苦之中,感覺到一陣溫暖,似乎有人在喊自己,她總算緩緩恢復(fù)了意識,睜開了眼。 第一眼看到那人的臉,她就哭得更兇,一把抱住他:“老公!” 陳俞喬心里一震,吻吻她額頭,抱得更緊:“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是不是一個人睡覺很怕?別怕,我在?!?/br> 裴絮抽泣幾下,在他懷里悶悶地說:“是害怕,還做了噩夢?!?/br> 陳俞喬心疼得厲害:“那以后我去哪都帶著你,好不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永遠都在一起,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守著天黑了?!?/br> 男人溫?zé)岬拇笫职阉⑽l(fā)涼的手包在手里,這讓她舒服了很多。 裴絮點點頭,尚還濕潤的眸子里帶了些笑意,她撒嬌說:“好,你去哪我就去哪,永遠都跟著你?!?/br> 只是這話第二天就被裴絮給否定了,她一大早收到師弟的微信就琢磨著該怎么跟陳俞喬說。 陳俞喬發(fā)現(xiàn)今天的裴絮非常反常,她一大早起來先是主動吻他,熱情似火,還給他牙膏擠好,接著他去做早餐,她就去打下手,還一直夸他。 “你今天真帥!” 陳俞喬淡淡哂道:“我哪天不帥?” 裴絮笑起來:“也是哦。但是你今天比昨天還帥!” 吃早餐時,看著桌上甜糯的黑米粥,金黃色的手抓餅,以及兩道小菜,她又夸贊他廚藝:“喬哥哥,你這粥煮的真好喝!還有這個餅,太好吃啦!” 這一聲“喬哥哥”讓他非常受用,陳俞喬手里的勺子一頓,俊美的臉上帶著些疑惑:“這餅不是你自己去超市買回來的手抓餅嗎?我只是放鍋里煎了一下?!?/br> 裴絮眼睛轉(zhuǎn)轉(zhuǎn):“可是,可是這也考驗火候的呀,反正你就是厲害了!” 陳俞喬“呵”了一聲,放下勺子,一眼洞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吧,你想干什么?這些花言巧語是不行的,我要看具體的事實內(nèi)容來判斷能不能答應(yīng)你的要求?!?/br> 裴絮立即有些沮喪,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說:“我?guī)煹芙o我介紹了一單活兒,但是……在郾城那邊,我大概要出差幾天……” 陳俞喬想也沒想:“不準去?!?/br> 第42章 裴絮委屈巴巴地垂眸不說話。 她知道現(xiàn)在出差不合適, 可是她也希望自己的事業(yè)能夠發(fā)展起來,雖然肯定是追不上陳俞喬的百分之一,但她也想成為更好的自己, 而不是一切都依附于陳俞喬。 陳俞喬見她委屈成這樣,忍不住也心疼, 緩緩說道:“不是不讓你去, 而是你的身體本身就不太好, 畫壁畫本身就不安全,我正想建議你以后改善一下接單的方式, 這工作當做生活的調(diào)劑可以,但不要太消耗你的健康,否則,我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很難彌補回來?!?/br> 裴絮心里一軟,趕緊說:“我就去幾天的, 我?guī)煹苷f他們在給郾城一家美術(shù)展畫宣傳壁畫, 有一個地方畫得不夠好, 我最擅長畫細節(jié),想讓我過去幫忙, 真的不累的。” 陳俞喬蹙眉:“幾天?我們重新在一起才幾天?我怎么覺得今天就好像才第一天似的。你覺得你現(xiàn)在出差合適嗎?” 更何況,她那個師弟高高大大白白凈凈的,看著就是個會勾引人的小奶狗,提到自己師姐就滿眼都是笑,實在是危險。 裴絮心里糾結(jié)起來,可她真的很想去,這次是去給一家展會畫壁畫, 如果畫的好,對后續(xù)發(fā)展有很好的幫助。 幾天時間而已, 等她回來,還有大把的時間跟陳俞喬相處,更何況現(xiàn)在通訊這么發(fā)達,他們不是還可以開視頻嗎? 裴絮鼓足勇氣走到他面前,陳俞喬涼涼地看著她:“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行就是不行?!?/br> 可下一秒,女人溫軟的身子鉆到他懷里,坐在他腿上,勾著他的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那這樣呢?” 陳俞喬渾身一僵,仍舊板著臉靠著自己的意志力說道:“不行。” 裴絮有些生氣,她湊上去,吻他的唇,可陳俞喬卻微微偏頭躲了過去。 這下子,她干脆去吻他喉結(jié),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幾乎是一瞬間,陳俞喬掐住她的腰,氣息瞬間紊亂。 “你在干什么?”他氣結(jié)。 裴絮笑瞇瞇的,眼睛里仿若是溫柔的月光:“我在求你呀,喬哥哥,行不行呀?” 陳俞喬喉結(jié)滾動兩下,心中的焦躁已經(jīng)難以忍耐,他看著裴絮嬌滴滴的眸子,紅潤如果rou的唇,腦子里熱血上沖,單手把桌上礙事兒的東西拂到一旁,直接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桌上,低頭扣住她后腦勺就吻了上去。 裴絮嚇了一跳,陳俞喬的舌纏繞著她的,用力吸吮,唇瓣碾著她的唇,手也不老實,專挑她敏感的地方捏。 可她顫抖之中,還是強撐著推開他,眼睛濕漉漉的,非要問他:“我甜不甜?” 陳俞喬低低一笑,脫口而出:“甜?!?/br> 接著,他再次進攻,裴絮心里又甜蜜又幸福,快樂直沖云霄,她心甘情愿被他吃干抹凈。 吻到幾乎要窒息的時候,陳俞喬的電話響了,助理在那邊急切地問:“老板,ellison已經(jīng)到了!您那邊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嗎?” 陳俞喬第一次把如此重要的正事給忘記了,他閉了閉眼,摸摸裴絮泛著紅暈的臉龐:“公司那邊有急事,今天要商量一個外貿(mào)合作,對不起,我現(xiàn)在要趕過去,你在家乖乖的?!?/br> 裴絮湊上去又親一下他鼻尖:“好,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br> 陳俞喬前腳走,裴絮后腳就開始收拾行李,定了上午十一點的高鐵票趕往郾城。 她上了高鐵給陳俞喬發(fā)了消息。 “我上車啦!爭取五天內(nèi)回來,愛你,愛你!” 陳俞喬剛跟ellison等人到了中午要用餐的地方,瞧見信息,眉心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淡。 他沒有想到裴絮還是去了,所以她以為早上他是答應(yīng)她了? 陳俞喬沒有回復(fù)這條消息,一是不方便,二是心情非常不好。 裴絮沒有想到師弟在郾城畫畫的地方離高鐵站這么遠,她下了高鐵又輾轉(zhuǎn)坐了很久的公交車才到地方,暈車暈得再多坐一分鐘車都能吐出來,又餓又想吐,整個人都疲憊得不行。 師弟很久沒有見她了,立即幫她提過來行李:“師姐,你累了吧?我?guī)阆热ベe館,你吃點飯睡一覺起來再去展館吧?!?/br> 裴絮虛弱地點點頭:“好,我先睡覺,實在是太暈了?!?/br> 睡覺之前,她看了看手機,陳俞喬并未回復(fù)她的消息,裴絮咬咬唇,再次發(fā)了一條消息:“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快就回去的!” 依舊無人回復(fù),裴絮打了個呵欠,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決定先睡一覺。 陳俞喬跟ellison等人相談甚歡,酒局上一群人高談闊論,氛圍極好,他面上一直帶笑,并未有人察覺出他此時心里帶著些焦躁不安。 酒一杯一杯下肚,直至送走所有客人,陳俞喬這才找了個沙發(fā)坐下來,助理給他遞上來一杯濃茶:“老板,您又喝多了,要不要聯(lián)系裴小姐?” 短短幾日,助理順桿子爬早已洞穿裴小姐在老板心里的分量。 陳俞喬懶散地單手松了下領(lǐng)帶,酒勁兒上來,他非常不開心。 工作,裴小姐為了工作把他扔了,難道她以為早上勾引他的時候他算是默認了允許她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