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不好意思,阿姨,雖然你和我媽差不多大,但是我媽還在上班,可做不出在公交車上和‘年輕人’搶座位的事情,而且我看你剛才上車的時候身手可是矯捷得很,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哪里需要別人讓位置了?!?/br> 說完這些之后杜夏猶覺得不過癮,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又輕飄飄的加了一句:“要是你媽來坐公交車的話,我倒是可能會給她讓座。”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因為杜夏的話而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車上一些年輕人都覺得杜夏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年輕人坐公交車時,無條件給老年人讓位已經(jīng)成了大眾默認的法則。 沒有人關心不讓位置的年輕人是不是正好身體不適,又或者是才加完幾天的班,一個尊老愛幼就能把所有人按到地下盡情摩擦。 所有因為年輕人不給老人讓位置的新聞下,大部分人都會指責年輕人沒有愛心,殊不知這些一上車就成了病西施的老年人,在廣場上、在超市里的時候有多么的兇殘。 因為大家的嗤笑,搶座位的阿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惡狠狠的瞪了杜夏和宋嘉言兩眼之后,雙手往胸前一抱,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裝起了睡。 對方屹然是一副要耍賴到底的架勢,這種情況下杜夏還不能跟她來硬的,只能自己坐在位置上升起了悶氣 。 宋嘉言隔著阿姨拍了拍杜夏的肩膀,朝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站一會兒也沒有關系。 杜夏朝宋嘉言抱歉的笑了笑,小聲安慰道:“你先站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說完杜夏也偏頭瞪了一眼裝睡的那位,同時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從鎮(zhèn)上回來的時候他們要么打車,要么找專車。 說起來也是她傷了手,不然她就自己開車,壓根就不會受這份氣。 公交車駛到終點站的時候,杜夏旁邊裝睡的那一位也假模假樣的睜開了眼睛。 車子停穩(wěn)之后,杜夏眼睛滴溜一轉(zhuǎn),趕在對方起身之前擠了出去。 身體完全擠出去之前,杜夏佯裝不經(jīng)意的撞了一下女人的膝蓋。 “哎呀,阿姨,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沒站穩(wěn)?!闭f完怕對方不信一樣,杜夏還攤了攤自己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臂。 對方?jīng)]有料到杜夏會故意裝自己一下,氣呼呼的就想撲上來打她。 宋嘉言見狀連忙站到杜夏前面,幾乎不費什么力氣的就制住了她胡亂揮舞著的雙臂。 “這位夫人,我的朋友已經(jīng)道歉了,她確實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br> 以宋嘉言剛才的角度來看,杜夏確實是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沒站穩(wěn)才撞到她的。 阿姨叫嚷著杜夏就是故意的,不過因為她剛才搶座位的事情,也沒有人替她說話,車里沒走的人都替宋嘉言幫腔。 相比于一臉橫rou、神色兇惡的老阿姨,一旁的宋嘉言長得如此的英俊帥氣,說話做事也是彬彬有禮的。 雖然宋嘉言說話有些奇怪,疑似深度電視中毒患者,但是在這個看臉的世界,大家會幫誰說話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第17章 變現(xiàn)、 雖然過程不怎么愉快,但是到最后能小小的‘報復’一把,杜夏的心里還是有些暗算了。 杜夏平常大部分時間都在云市,只有過年過節(jié)才會回老家的時候待幾天。 這邊的鄉(xiāng)鎮(zhèn)杜夏來的次數(shù)也不多,加上這兩年這邊發(fā)展飛快,鎮(zhèn)上的許多建筑都已經(jīng)換了模樣。 今天正好是趕集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中午了,但是鎮(zhèn)上還是有不少人。 杜夏想著早上宋嘉言吃得不多,現(xiàn)在也快中午了,他們索性就先吃午飯,吃完午飯之后再慢慢逛街。 宋嘉言在古代是貴族公子,幾乎嘗遍了世間所有的珍饈。 為了不委屈這位少爺?shù)奈福畔臎Q定帶他去吃火鍋。 兩人找了一家生意不錯的火鍋店。 在國公府的時候杜夏沒在飯食里見過辣椒,所以讓老板上的鴛鴦鍋。 她自己作為一個無辣不歡的人,雖然現(xiàn)在受傷不適合吃太辛辣的東西,但是微辣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底線。 在杜夏看來,吃火鍋那就是要吃紅湯,清湯、酸湯她是真的不可。 宋嘉言對杜夏描述的這種叫火鍋的食物十分的感興趣。 他在國公府吃飯的時候,都是有小廝給他布菜的。 國公府的下人訓練有素,往往是他一個眼神,伺候的小廝就能立馬把他想吃的菜夾到他面前。 能夠烹制食物,在宋嘉言看起來確實頗為新奇。 中午火鍋店客人不多,杜夏下單之后,老板很快就準好了鍋底和各種配菜。 開火之后,杜夏把手邊的一盤鴨血一股腦倒進了鍋里。 不過她也是很公平的,十分平均的在紅湯和清湯里各倒了一半。 杜夏是個閑不住的人,把鴨血倒進鍋里之后,她又忙碌著給自己和宋嘉言調(diào)蘸料。 宋嘉言看著杜夏吊著一直手臂忙前忙后,心里十分的過意不去。 奈何這家店里的一切東西對他來說都十分的陌生,他就是有心幫忙,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最后他只能跟在杜夏身邊,在她弄好調(diào)料之后把她手里的兩個蘸碟接了過來。 杜夏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坐著就行了,就這么一點東西,又不重?!?/br> 宋嘉言心里本來就因為公交車上的事情覺得過意不去。 他一個大男人,讓杜夏站出來替他出頭本就不像話了,現(xiàn)在更不能讓她一個傷者照顧自己。 看著宋嘉言擔憂的眼神,杜夏原本還想替自己辯駁的話就哽在了喉嚨口。 之后的時間里,杜夏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坦然的接受了宋嘉言的各種關心。 宋嘉言聰明,學習力不是一般的快,他看著杜夏燙了一次毛肚,就掌握了涮火鍋的精髓。 這一頓火鍋杜夏吃得極其舒心,想吃什么菜只用說一聲,宋嘉言就會立即把菜燙好的夾到她的碗里。 看著宋嘉言大半天了自己都還沒有顧得上吃上幾口,杜夏的心里瞬間就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吃完午飯,杜夏掃碼結(jié)賬,宋嘉言看著她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手里拿著的手機。 這一路上宋嘉言已經(jīng)弄明白了,杜夏家里那種透明的琉璃在這個世界不過是尋常之物。 來時他們做的公交車也有玻璃做的窗子,這一條街上,路旁的店鋪幾乎家家都是用很大一張琉璃做的門。 杜夏說那叫鋼化玻璃,十分的結(jié)實,并不像琉璃一樣易碎。 這些在現(xiàn)代極其尋常的東西,拿到慶朝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想到杜夏說,只要是完整放在木床上的東西,都能跟著他們穿越時空的事情,宋嘉言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這么久的相處,宋嘉言自認為已經(jīng)十分的了解杜夏了,他母親贈與她的那些首飾、布料,她肯定是不會要的。 杜夏在這邊又是這么個情況,或許——他們可以借助木床,改善一下她的生活。 當然了,這一切都得等他們把帶出來的金元寶賣掉之后再做打算。 得虧是杜夏不知道宋嘉言心里的想法,不然她非得氣死。 她是真的不窮好嗎?就算不賣金元寶,她也不缺這么幾十百來塊買玻璃的錢好不好! 從火鍋店出來,宋嘉言就催著杜夏去把金元寶賣掉換成錢。 杜夏以前也沒賣過這種東西啊。 要說起來,這兩錠金元寶大小也算是個古董吧。 雖然宋嘉言所在的慶朝并不在杜夏熟悉的任何一個已知的朝代,但是這金元寶絕對是古代的東西。 杜夏拿出手機查詢一番,最后扭頭對身旁的宋嘉言說道:“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找回收黃金的店鋪出售,一個是去市里,找那些古董店鑒定,回收的話價格應該要低一些,鑒定時間上可能要久一些?!?/br> 因為最近黃金的價格飛漲,就是古董金錠,這價格也沒比回收價格高多少。 當即拍板:“回收。” 市里離這里那么遠的路程,鑒定還要花時間,他今天晚上就回去了,沒有這個世界等。 宋嘉言都這么說了,杜夏自然也沒有意見了。 兩人在另一條街找到了一家回收黃金的店鋪。 然而一錠金元寶十兩,兩錠二十兩,杜夏他們一下子拿出足足兩斤重的金元寶,老板根本就沒有這么多錢給他們。 而且向這種一次性出手大量黃金的事情,是要出具購入證明的,雖然杜夏說了這是家里傳下來的老物件,不用出具購入憑證,老板也只有能力收下其中一錠金元寶,而且還把價格壓得特別低。 杜夏和宋嘉言商量過一番之后,還是同意以三百九十一克的單價賣一錠金元寶給老板。 老板拿到金元寶之后,讓自己的媳婦出去給杜夏他們?nèi)″X。 老板娘拿著銀行卡跑了好幾家銀行,才籌齊了十九萬零五千塊交給杜夏。 據(jù)老板娘自己說,為了把錢湊齊,她還找親戚借了一些。 不過這些事情和杜夏沒有多大的關系,她看著柜臺上整齊摞著的小二十萬塊錢,還問老板娘要了一個店里的包裝袋裝。 臨走是老板娘加了杜夏的微信。 這家店除了回收黃金以外,也在售賣各種珠寶首飾。 老板兩口子是做了這一行半輩子的人了,東西一入手就知道是真貨。 雖然現(xiàn)在他們手上的資金不足以把杜夏手里的另一錠金元寶買下了,但是加個微信總是沒有壞處的,說不定以后就有錢買下了呢。 杜夏下想著抽屜里還放著八錠金元寶等著變現(xiàn)呢,也就順著話頭和老板娘加了微信。 在這之前,雖然杜夏也知道金元寶值錢,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這么值錢。 她總價小一萬塊的首飾,往古代一倒騰,就換回了一百兩黃金,五十兩白銀。 這一個金元寶就換了小二十萬塊錢,那四舍五入一下,這一百兩黃金就相當于整整兩百萬人民幣。 兩百萬是什么概念!杜夏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呢。 她家條件只能算是小康,她自己的工作不錯,父母也有著不錯的工作,一家人的工資加起來也算是吃穿不愁。 然而也就只是吃穿不愁而已! 現(xiàn)在這個社會,消費高、房價高,依照杜夏家的家底,去年她賣房的時候,就算是甘曼梅他們掏空自己的老底,也只夠給她在云市買一個三居室,還是要還一部分貸款的那種。 現(xiàn)在呢!杜夏只是賣了一只手表和幾件首飾,就得到了價值兩百萬的黃金。 此時杜夏才算真正的意思到——木床和白霧的出現(xiàn),對她來說并不是災難,而是一種巨大的機遇! 杜夏才沉浸在一朝暴富的喜悅中久久都回不了神,宋嘉言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的憐惜之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