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屋里伺候的人都退出去之后,宋敏蘭的神態(tài)和動作明顯的放松了下來,她笑著說道:“母親、小夏,快過來坐?!?/br> 杜夏跟在秦氏后面,在離宋敏蘭兩個位置的交椅上坐了下來。 宋敏蘭細細的上下打量了杜夏一遍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夏是吧,自從上次母親過來和我說起過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能讓元思改變態(tài)度的女孩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今日一見,確實不凡?!?/br> 見杜夏一副緊張得不知道手腳該怎么擺的樣子,宋敏蘭柔聲安撫道:“沒事,別緊張,我們就是隨便聊聊?!?/br> 宋敏蘭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應該是很和善了,但是杜夏的樣子看起來并沒有輕松多少。 宋敏蘭不想把人嚇著了,只能先和秦氏聊起了天,給杜夏時間先慢慢適應。 宋敏蘭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里之后,杜夏確實是放松了不少,她聽著秦氏和宋敏蘭像平常母女一樣聊著家常,心里滿是驚訝。 原來不管女兒是多么位高權(quán)重的人,在和自己母親聊天的時候,聊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就這么一會,她已經(jīng)從宋敏蘭的嘴里知道了,宋敏蘭的大兒子,也就是當朝太子,少年老成,雖然才八歲,但是已經(jīng)是讓太傅們交口相贊的人物了。 自家兒子這么爭氣,宋敏蘭心里也不高興,和秦氏抱怨兒子太過老成,不管是性子還是長相,都越來越像陛下了,在她這個母后面前,也不知道撒嬌示弱。 要說太子的少年老成讓宋敏蘭煩惱,那三皇子就是太過調(diào)皮讓她煩惱了。 皇族的子弟都是在太學念書,太子和三皇子一母同胞,但是他們一個是太傅們夸贊的榜樣,一個是反面教材。 這種落差讓宋敏蘭這個母親接受不了。 宋敏蘭入宮之后接連生下了太子和三皇子,之后才生下了的四公主。 四公主今年才剛兩歲,平常大部分時間都由幾個奶嬤嬤帶著,倒是不怎么讓宋敏蘭cao心,所以對于女兒她倒是沒有什么好吐槽的。 至于丈夫嘛,宋敏蘭作為后宮里最受寵愛的女人,也沒什么好抱怨的,只說自從她開始用護膚品之后,陛下已經(jīng)夸過好幾次她的氣色好了。 說起這個,宋敏蘭就想到了和禮物一起送進來的奇怪衣物,連忙扭頭問杜夏那些衣物的用處。 杜夏聞言一愣,沒想到宋嘉言連這些東西都當做壽禮送進宮了,這可真是…… 杜夏拿不準宋敏蘭到底是不是那種很保守的人,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下內(nèi)衣和衛(wèi)生巾的用處。 大家都是女人,只要聽完杜夏的解釋,誰都知道內(nèi)衣是好東西了。 別的不說,就說托著胸|部不下垂這一點,就足夠讓所有的女人瘋狂的。 古代人平常穿肚兜,大部分又早早的成親生子,哺育上一、兩個孩子,那胸真是下垂到不能看。 富貴人家倒是不用自己哺育孩子,她們有奶媽,但是胸|部|下垂的這個問題還是一樣的存在。 宋敏蘭作為一個極其愛美的人,當即就讓貼身宮女把內(nèi)衣翻了出來,準備立即穿上身試試效果。 最后還是杜夏及時阻止了,說新內(nèi)衣上身之前,最好還是先徹底清洗一遍。 反正穿法她已經(jīng)說明白了,也不用急在這么一會兒。 第35章 詢問、 宋敏蘭留秦氏和杜夏在宮里閑聊了許久, 直到她們在宮里用了晚膳,才趕在宮門關(guān)閉之前,讓貼身宮女把她們送出了皇宮。 連帶的, 還有宋敏蘭借機再次賞賜下來的一大堆東西。 宋嘉言和宋國公下午就已經(jīng)離開皇宮了,杜夏估摸著他們應該早就回國公府了, 所以也沒有多想。 然而當杜夏和秦氏走到存放馬車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宋嘉言并未回去,而是讓宋國公自己坐著馬車回去了, 他自己則一直都呆在另一輛馬車上等他們。 看著宋嘉言從馬車里鉆出來的那一瞬間,杜夏就完全忘記了他們兩個人當下尷尬的現(xiàn)狀, 趕在他跳下馬車之前,急忙問道: “你怎么在這里, 你吃晚飯了嗎?” 宋嘉言看著杜夏一臉關(guān)心的樣子,心里十分的受用, 美滋滋的回:“我等你啊?!?/br> “晚飯我還沒吃呢, 怕你在里面出事, 所以不放心回去。” 宋嘉言本來就聰明, 再加上他在現(xiàn)代接收到的知識,深知此時他應該把自己說的慘一些,這樣杜夏才會更加心疼他。 牽著馬車的車夫聽著自家公子的話, 隱晦的抽了抽自己的嘴角。 都說男人的嘴, 騙人的鬼。 只是沒想到呀, 沒想到, 像他們公子這樣風光霽月的人物, 也是個瞎話張嘴就來的人。 是!他們公子確實因為在等杜姑娘而沒回府吃晚飯。 但是他在馬車外面是知道的, 他們公子可是把車里的兩盤子點心都吃光了的。 要問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那必須他們公子人好, 自己吃點心的時候還沒有忘記他這個車夫也餓著肚子,還分了好幾塊甜滋滋的點心給他吃。 杜夏沒注意到車夫的異常,聽宋嘉言還沒吃飯,她立即就心疼了起來,急忙催促著要趕緊回去。 秦氏在一旁笑呵呵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大安。 原本她還擔心自己的兒子不會變通,會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 今天親眼看到兒子在小夏面前的樣子之后,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穩(wěn)了! 憑借她和孩子爹給兒子生出的出色長相,再加上他靈活運用的這么一點小心機,小夏這個兒媳婦絕對是沒處跑了。 秦氏心滿意足的坐上馬車,這里沒有外人,也不用講究那么多,秦氏、杜夏和宋嘉言,三人都坐到了一輛馬車里。 確定主子們坐穩(wěn)了之后,車夫手上的馬鞭一甩,馬車就緩緩向國公府駛?cè)ァ?/br> 回到國公府,宋洲正守在大門口,這會看著府里的馬車回來,他連忙跑到下馬的地方迎接。 杜夏看到宋洲,連忙開口說道:“宋洲大哥,麻煩你去廚房拿些吃的,你家公子的肚子還是餓著的?!?/br> 宋洲聞言抬頭看了宋嘉言一眼,宋嘉言首肯之后,他才回去張羅飯食去了。 看著自家隨從遠去的背影,宋嘉言扭過身,抬手輕輕的揉了幾把肚子。 點心十分地扛餓,他一個人在馬車上吃了那么多的點心,又灌了半壺茶水下肚,其實這會兒肚子還是飽的。 不過自從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這還是杜夏第一次流露出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 就為了這一點,宋嘉言就覺得自己等會還能再為愛怒吃兩大碗米飯下肚。 只要杜夏不要再逃避他,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宋嘉言心里明白,他和杜夏之間還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不過昨天他提起成親的事情讓她反應那么大,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 如今宋嘉言已經(jīng)不敢再輕易開口提出要和杜夏聊天了,只能被動的等著她自己主動提起。 宋嘉言偷偷揉肚子的樣子被秦氏看在了眼里。 秦氏多么的聰明,看著自家兒子的樣子,就能把事情猜出個大概。 秦氏背過身偷偷的揚起了嘴角,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笑出聲來。 秦氏作為過來人,看著兩個人年輕人別扭的樣子,就能猜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看著杜夏對宋嘉言那關(guān)心的樣子,發(fā)生的應該不是什么壞事情。 秦氏知道感情的事情她幫不上兒子的忙,畢竟小夏的身份特殊,和她所認識的女孩子都不一樣、 所以秦氏只能十分知趣的找了一個借口,說自己要回主院,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這也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唯一能幫上兒子的一點小忙了。 杜夏和宋嘉言回到臨風院之后,她也沒有急著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坐在飯桌錢看他慢慢的進食。 被杜夏這么看著,宋嘉言的心里既高興,又痛苦。 他高興的是杜夏不再是白日那副,十分抗拒和他接觸的樣子。 痛苦的則是——他是真的已經(jīng)吃不下了。 宋嘉言低頭又吃了幾口米飯,偷偷瞥了杜夏一眼,見她看起來心情不錯之后,才佯裝自然地放下手里的碗筷。 杜夏看著他碗里還剩下不少的米飯,默默地想: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人家宋嘉言到底是貴公子,就算是肚子餓得不行了,也不貪嘴,那么大一個身板,只吃上半碗米飯就飽了。 而她呢?平常要是做手術(shù)沒趕上吃飯,從手術(shù)室出來之后,必須得吃光一外賣盒的米飯才覺得飽。 以前杜夏倒是從來沒有糾結(jié)過自己的飯量,畢竟她吃得多,消化也好,又不是易胖體質(zhì),所以吃起東西來從來沒有顧慮過。 但是今天看著宋嘉言比她的飯量幾乎要小上一半,杜夏就不由得有些猶豫了。 ——要不,以后她還是控制著自己的嘴,少吃一點? 宋嘉言看著杜夏陷入了沉思,猶豫要不要出聲喊她。 然而還不等他想出結(jié)果,杜夏自己就回過了神。 杜夏一抬眼就見宋嘉言直溜溜的盯著自己,她伸手抵住嘴角輕咳兩聲,道:“那什么,你吃完了嗎?你要是吃完了的話,抽空和我聊聊?” 宋嘉言心里一噔,忐忑想:來了! 他緊張的點了點頭:“那就聊、聊?” 杜夏讓在門口守著的宋洲進來把桌子上的碗碟撤走。 “麻煩宋洲大哥了,你把碗筷拿出去之后就在外面等一等,我和你家公子聊會天?!?/br> 宋洲不是知情者之一,所以在他的面前,杜夏還不能暢所欲言。 接下來她要和宋嘉言聊起的話題也不適合讓宋洲知道,所以她只能開口把人打發(fā)出去。 宋洲之前摸不清杜夏到底是何方人物,不過經(jīng)過他仔細觀察的這一段時間,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猜想。 要是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位杜夏杜姑娘,以后極有可能就是他的主母了。 沒看見今天杜姑娘吩咐他先回院子給公子招呼飯菜的時候,公子和主母都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嗎? 這足以說明,在自家公子和主母的心里,杜夏這個人在國公府發(fā)號施令,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這其中所代表著的意義,就十分的不一般了。 宋洲這下也是學聰明了——不該琢磨的別琢磨,杜姑娘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就行了! 這會杜夏讓收碗筷,宋洲連忙上前把碗筷撤走。 出門之后他把手里的碗筷交給了院里的其他仆人,自己聽話的走到院子外面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