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hkdesu

    2021年7月13日

    字數(shù)：5,161字

    【第四章】

    門被我「轟」地一下推開，我定睛往門里一瞧，羅星果然在房間里。

    他正坐在電腦桌前，耳機戴在頭上，左手鍵盤右手鼠標，一邊cao作游戲，一

    邊吼著語音。

    呵，要不是看了那段監(jiān)控視頻，現(xiàn)在的我應該還蒙在鼓里，大概率還會傻不

    拉幾地跟羅星組隊，然后一邊玩游戲，一邊和他叭叭討論哪個班的妹子漂亮。

    然而過往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拿他當兄弟，他卻上了我媽。羅星奪走了我

    的mama，也奪走了我的尊嚴，我現(xiàn)在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羅星比我矮上半個腦袋，162的他不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比不上我，我沖過去，

    一把扯掉羅星頭上的耳機，手捏著他的衣領，瞬間就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上一秒，羅星還沉浸在游戲世界里，然而此刻，他已經被我扯著衣領從椅子

    上揪起，身體懸在半空中。

    「誰！」羅星的臉上先是一陣驚慌和茫然，驚魂未定之間，他看清楚了是我，

    便發(fā)出顫抖的聲音，「小、小明？」

    呵，混雜著憤怒、仇恨和不甘，現(xiàn)在的我，臉上的表情應該很可怕吧，因為

    我看到羅星的眼里有恐懼，他明顯慌了。

    「羅星，我cao你媽！」

    我大吼一聲，手上一發(fā)力，捏著羅星的衣領把他從椅子前扯了出來，接著便

    把他往墻上重重一摔。

    「咚——」

    被我摔在墻上，羅星的后腦勺跟墻壁相撞，發(fā)出一聲沉沉的悶響。

    緊接著他就大叫起來：「小明！你瘋了？干嘛?。　?/br>
    然而此刻的我哪里聽得進去他在說什么，我左手按在他的衣領，右手抬起來

    照著他的臉，一拳就砸了過去。

    「羅星你媽逼，老子拿你當兄弟，你在背后、居然、干出了、這種事情！」

    我的拳頭跟隨我的話語一同向羅星撲了過去，我的嘴里每吐出一個詞，跟著

    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兩者結合，相當富有節(jié)奏感。

    羅星很快就被我三兩拳給打蒙了，甚至都來不及抬手反抗，他的鼻血就已經

    弄花了他的臉。

    感覺到自己鼻子一熱，羅星的瞳孔逐漸放大，他終于想起來抬手招架，然而

    在我猛烈的攻勢下，他的手始終都抬不起來。

    「平時在學校、我是怎么對你的、一起打球、一起上網(wǎng)、我還給你買水、你

    沒錢我給你借……」

    我的話語和拳頭一同飛出，我每說出一句話，跟著便是一拳砸過去。

    意識到我的失控，羅星慌張得說不出話，我的拳頭如雨點般往他臉上砸去，

    他張開嘴巴，喉嚨里的聲音從他的嘴里出來，全都變成了怪異的慘叫。

    「啊啊啊啊……」

    羅星的慘叫聲跟我的拳頭打在他臉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此刻羅星的房間里

    仿佛奏起了交響樂。

    我不知道我在他的臉上打了多少拳，我只知道我的憤怒需要發(fā)泄，mama被羅

    星欺辱，我要代替mama把這些全都找回來。

    我的手臂和拳頭有些微微發(fā)麻，我再一看羅星的臉，他的一張扭曲的面龐全

    都布滿了血痕，鼻血還在往外流，眼睛也跟著腫了起來。

    我的憤怒還沒有發(fā)泄完畢，不，這才剛剛開始。

    我收回拳頭，手臂在空中晃動著甩了甩，見我的動作停下，羅星終于得到了

    片刻的安歇，他的嘴唇顫抖著，結結巴巴開口道：「小……小明……你為什么……」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從他的喉嚨里奔涌出來：

    「啊啊啊啊啊……」

    因為我的拳頭再一次揮了出去，這一次，是砸在他的肚子上。

    「你他媽長得又矮、打球、菜得像狗、別人不帶你玩、我說你是我哥們兒……」

    伴隨著羅星的慘叫聲，我左手提著他的衣領，右手的拳頭持續(xù)不斷往他肚子

    上砸去，每砸一拳，他的叫聲便更加慘烈了幾分。

    肚子顯然不如他的臉抗打，我才打了沒幾拳，羅星大張的嘴巴就連慘叫聲也

    發(fā)不出來了，喉嚨嗚咽兩下，他只能用他那雙無神的眼睛看著我。

    「轟——」

    我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肚子，拳頭砸在他的肚子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羅星這下再也堅持不住，他的雙腿直打顫，身子一沉，便靠著墻壁滑了下去。

    羅星變成了坐在地上的姿勢，然而我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放過他，我也跟著

    蹲下去，繼續(xù)捏著他的衣領，照著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轟——」

    我的一記悶拳下去，這下他是再也發(fā)不出慘叫聲了，他的頭緊接著一抬，瞳

    孔極速放大，無力地看我一眼，隨后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此刻的羅星估計已經被我要了半條小命，他的脖子使不上力氣，支撐不起他

    項上那玩意兒，于是他的腦袋就只能無力地吊錘在胸口。

    他的一張臉已然血跡斑斑，鼻血還在往外流，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鼻唇溝往

    下，路過他的嘴唇，來到下巴，然后便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衣服上，在他穿著的

    白T上，砸出了一朵朵鮮血梅花。

    見羅星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的憤怒卻還沒有消散，與其說沒有消散，倒

    不如說我的憤怒燃燒得更加旺盛。

    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瞪著他道：「羅星，說話！」

    羅星的臉無力地抬起，他的瞳孔儼然已經沒了焦距，像是在看著我，又像是

    沒看我。

    我又狠狠發(fā)力，掐住他脖子的手暗暗使出了一股勁，羅星被我掐得呼吸不暢，

    被鮮血染紅的面龐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接著，我的另一只手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照著他的臉扇過去：「裝死是吧？羅

    星？你他媽給我裝死是吧！」

    一耳光下去，羅星還是毫無反應，他的嘴巴動了動，卻仍舊是一言不發(fā)。

    我將他這張了張嘴卻又不說話的動作，視為對我的一種蔑視，于是我更加憤

    怒了，又是幾個耳光照著他的臉扇過去。

    羅星還是毫無反應。

    「裝死？好，可以啊羅星?！?/br>
    我氣得牙根直癢，松開了他，抬起脖子環(huán)視了一圈他的房間，緊接著，我找

    到了一個合適的東西。

    我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抓起書架上放著的一個銀質獎杯——那是我們一同贏

    得年級籃球對抗賽的獎杯，也是我們曾經友情的證明。

    然而此刻，我們的友情已經不復存在，這個獎杯也不應該再保存得如此完好。

    我抓起獎杯，高高抬起手臂，照著他的腦袋便揮了過去——

    「小明！你在干什么！」

    身后驀的傳來一句呼喊，我那抓著獎杯的手臂也硬生生地懸在了空中，猛然

    回頭一看，只見mama急匆匆地向房間奔過來。

    「小明！停下！」

    mama奔到我的面前，抬手奪過我手上的獎杯，接著一把將我推開，我腳下一

    個趔趄，便被mama給推搡到了地上。

    被推開之后，mama看到了靠坐在墻壁，渾身布滿血痕，已然奄奄一息的羅星。

    mama趕忙在羅星面前蹲下，放下獎杯，她伸手摟著羅星的后背將他扶著，低

    頭急切地道：「主……羅星，怎么樣，有沒有事？」

    羅星也聽到了mama的聲音，他終于艱難地抬起了頭，看mama一眼，嘴巴動了

    動，氣若游絲地說了聲：「袁姨……我沒事……」

    我從地上爬將起來，在床邊坐下，冷笑著看向羅星，說了句：「能沒事嗎？

    沒被我打死算我媽來得快?！?/br>
    看著蹲在地上，扶著羅星的mama，mama來得顯然非常匆忙，她還是扎著馬尾，

    穿著剛才鍛煉的那身黑色緊身運動內衣，一雙長腿依然被運動緊身褲包裹著，小

    腳光著踩在地上，甚至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從樓下沖上來了。

    mama聽了我的話，突然轉過頭來瞪著我，吼道：「小明，你瘋了？你怎么把

    人打成這樣？」

    我無奈地一攤手：「媽，我這是給你報仇啊?！?/br>
    然而mama卻似乎根本沒明白我的意思，她瞪著眼睛問我：「報仇？報什么仇？

    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mama蹲在羅星面前，扶著他，眉頭緊皺地瞪著我，臉上的憤怒好似要噴薄而

    出。

    我想起那段監(jiān)控視頻，視頻中的羅星對mama如此地肆無忌憚，也許現(xiàn)在，媽

    媽還有些懼怕羅星，所以她才不敢把話說明，故意裝出這副樣子。

    羅星已經被我打了個半死，有了這次的教訓，他應該不敢再對mama怎么樣了

    吧？

    想到這些，我便對mama道：「老媽，不用怕，羅星怎么對你的，你應該比我

    清楚。說說吧，你和羅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滿以為mama會感激我，會意識到我這個兒子是她最堅強的后盾，然而接下

    來的事情我卻完全沒有預料到。

    只見mama憤怒地站起身，抬手就是一耳光給我扇來：「小明！你怎么跟我說

    話的，你是在質問我嗎？我可是你媽！」

    mama這一耳光重重地扇在我的臉上，此刻的我毫無征兆用臉接下mama這一巴

    掌，有些被打懵了。

    mama為什么會打我？凌辱她的是羅星，我打的是羅星，我是在幫mama??！

    我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mama的這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卻痛在我的心

    里。我現(xiàn)在只覺得一陣凄入肝脾，心里的憤怒已經被涌上來的悲傷給淹沒了。

    我有注意到此刻還躺坐在地上的羅星，看到我被mama扇了一耳光的樣子，羅

    星那布滿血痕的唇角似乎微微一動，勾起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mama的這一巴掌讓我沉默了好久，我瞬間六神無主，想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

    么事。

    緊接著我就聽到mama又對我吼了一句：「小明，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回去，滾！」

    mama抬手指了指房間門口，我順著mama手指的方向看去，羅姨正站在門外，

    扶著門框，挺著大肚子望著里面，臉上是一副畏畏縮縮的神情。

    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正要開口解釋，mama見我不動，又抬起了手臂：「滾

    不滾？還想我再扇你一耳光嗎？」

    我被mama的動作嚇得身體一顫，坐在床沿立刻彈了起來。

    當我站起身的那一刻，才猛地意識到——對mama的恐懼，這么多年來已經深

    深植根在我的心里了。

    我就像是那頭被細繩拴著的大象，大象還是小象的時候，就被一根細繩拴著，

    只能在繩子范圍內活動。隨著時間過去，小象長成了大象，但它卻依然沒有勇氣

    掙脫那根細繩，哪怕試一試的念頭都不曾有過。

    繩子雖然早就困不住大象，然而繩子化做的枷鎖，卻早已深深根植在了大象

    心中。

    而我也是一樣，從小被人前冷艷高貴的mama帶大，雖然現(xiàn)在的我已經上了高

    中，身高也達到了跟mama一樣的170，但我的內心卻依然是那個對mama唯命是從的

    懦弱男孩，mama的命令對我來說就是圣旨，根本無從反抗。

    我緩緩地邁開腳步，一言不發(fā)朝房間門口走去。

    見我動了，mama便不再看我，繼續(xù)蹲下去扶著羅星，關切地問道：「怎么樣

    羅星，需不需要打120？」

    門口的羅姨見我走出來，也許是我的手臂依然青筋暴露，憤怒仍然寫在臉上，

    羅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側過身子，為我讓出一條路來。

    出了羅星家門，我順著樓梯下樓回家，一進屋子，就看到爸爸立刻從沙發(fā)上

    站起，走過來攙住了我。

    「兒子，你剛才急匆匆跑出去干什么了？羅星他mama下樓來敲門，說你要把

    羅星打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爸爸攙著我來到沙發(fā)坐下，坐下之后，我抬頭看到爸爸那張對我百般關切的

    臉，我在心里無奈地笑了一聲：果然是一副標準的老實人嘴臉啊。

    我淡淡地開口道：「爸，你還不知道吧？羅星給你戴綠帽子了?！?/br>
    爸爸聽了，臉上先是一怔，緊接著便抬手撫摸我的額頭：「兒子你在說什么

    啊，什么綠帽子？你為什么要打羅星，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呵，老爸居然說出了跟mama剛才一樣的話，他也覺得我腦袋出問題了。

    我沒有答爸爸的話，只是搖了搖頭，既然爸爸這樣，那我跟他也沒什么好說

    的。

    感覺我似乎沒有發(fā)燒，爸爸便放下了手，見我一言不發(fā)，他又問我道：「你

    有沒有把羅星打成什么樣？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說的？」

    我抬起眼瞼望了爸爸一眼，眼里全是蔑視。這是普通矛盾嗎？常人都說朋友

    妻不可欺、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羅星欺負的是什么？那可是我的親媽！

    我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我確實是無話可說了，爸爸這副態(tài)度，我根本沒法跟

    他交流。

    爸爸見我緘口不言，只是不住地搖頭，便又接著說道：「你媽呢，她剛才不

    是跟著羅星他媽上去了嗎？現(xiàn)在她人呢？」

    我開口道：「我怎么知道？她讓我回來，可能現(xiàn)在在樓上打120，給羅星他媽

    賠禮道歉吧?！?/br>
    「唉，小明你怎么跟人羅星打起來了，你以前不是這樣意氣用事的孩子啊?！?/br>
    爸爸搖了搖頭，接著才又想起來，問我道，「你們到底是什么矛盾？」

    見爸爸一個勁地問個不停，我有些不耐煩了，便開口道：「老爸，我告訴你

    吧，羅星把mama叫到他家里欺負了，我知道這事怎么忍得??？我沖上去打他，媽

    媽還護著羅星，還讓我滾！」

    本來我之前還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生氣。但現(xiàn)在把這些話一股腦地說出來，

    一陣委屈便頓時涌上心頭。

    是啊，羅星欺負mama，我教訓了羅星，mama不僅不謝謝我，還護著羅星，還

    叫我滾？

    我就像是在戰(zhàn)場奮勇殺敵的戰(zhàn)士，我拼了命地將敵人擊倒，回過頭來，卻毫

    無防備地吃下了一顆友軍射來的子彈。

    爸爸聽了我的話，重重地眨了眨眼，似乎還沒咀嚼出我話里說的什么意思。

    不等爸爸開口，我一把站了起來，說：「算了跟你說不清楚，我這有視頻，

    看完你就知道了?！?/br>
    說完我就徑直往房間里去，爸爸緊接著跟了上來。

    坐在電腦前，我找出了從郵箱里下載好的視頻，此時爸爸也端了把椅子，在

    我旁邊坐下。

    「兒子，你說的什么視頻？」爸爸仍舊是一臉茫然。

    我點開了視頻：「看完你就知道了?！?/br>
    視頻開始播放，畫面中，跟我家格局相似的屋子里，餐桌上擺著兩副碗筷，

    卻只有羅星一個人坐在那里吃飯。

    「這是羅星家的監(jiān)控?！刮医o身旁的爸爸解釋道。

    爸爸緊鎖著眉頭，盯著視頻畫面，看得很認真。

    「好了別舔了，再舔給我舔射了?！?/br>
    畫面中，羅星伸手往桌下推了一把，緊接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從桌子

    底下爬了出來，她手撐著羅星，艱難地站起來。

    「這是羅姨?！刮依^續(xù)解釋道。

    看到羅姨給羅星koujiao的畫面，爸爸顯然震驚了，雖然這還只是開胃小菜，但

    此刻的畫面已然開始沖擊起了爸爸的三觀。

    我淡淡地道：「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后面。」

    說完，我就把視頻的進度條往后面拖了拖，畫面來到了mama剛進屋時候的場

    景。

    身穿一襲白色襯衫搭配黑色魚嘴包臀裙的mama，一如既往有著身為女總裁的

    那副高貴氣質。

    mama踩著高跟鞋，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輕車熟路地進了羅星的房間。

    看到躺在床頭的羅星，mama微微頷首，道：「主人，我來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