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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都瞞著岳金鑾,岳金鑾不知道。 她以為秦恕屢戰(zhàn)屢勝,是天降戰(zhàn)神,她只要好好等著他回來娶她。 她不知道她要等的人險些死在北地大漠里,鮮血汩汩流進黃沙,熱烘烘的砂子埋著尸骸和血。 不用多久,人也就成了大漠里一粒死沙。 好在他回來了。 這樣千辛萬苦求來的心上人,他平日連說句重話都不忍,又怎么忍受她被旁人欺負。 皇帝被氣得不輕,稱病將此事交由定王處理。 秦恕的人辦事利索,不到半天就把東宮搗了個底朝天,太子腰傷癱在床上不能動,也被強行拖起來審問了十幾個時辰。 他堅稱是岳金鑾勾引他。 燈草為岳金鑾作證,指認太子意圖輕薄,岳金鑾抵死不從,太子懼怕事情敗露被人發(fā)現,酒氣上頭便欲殺人滅口,才有了岳金鑾肩頭那一刀。 燈草見機不對,迫不得已拔下釵子,為護主傷了太子。 太子不肯認,而他的內侍蔣閑埋藏兇器時被捉,刀口尺寸正好與岳金鑾肩頭的一模一樣。 蔣閑不知實情,一被拷打全招了,說是太子讓他扔的匕首。 岳金鑾在宮里養(yǎng)傷,秦恕忙完太子的事便來陪她。 因為失血,岳金鑾小臉煞白,素來紅潤的唇也覆著白膜一般,整個人像一枝欠在薄胎白玉瓷瓶里的白山茶。 她病怏怏歪枕著軟枕,茫然望著窗外天際行過的燕雀。 身后傳來男人的步伐,岳金鑾來不及轉身,便被凌空抱起,秦恕的氣息撲了她滿懷。 秦恕親了親她光潔的鎖骨,岳金鑾肩頭有傷不能動,連攔他的力氣都沒有,瞇著眼睛軟軟叫了聲,“癢?!?/br> 宮人都退了出去,將簾子拉上,留給他們二人溫存。 秦恕把她放下,“宮里悶,待傷養(yǎng)好便送你回家。” 這陣子太后身體抱恙,貴妃侍疾,只有秦蓁陪岳金鑾解悶。 才四歲的小孩子,便是岳金鑾的孩子生了也比她大不了幾歲,完全說不到一處去,還要哄孩子。 岳金鑾寂寞的要命,每日都盼著秦恕來。 她吃吃的笑,“送我回家?那你便沒法天天見我了,你舍得?” 秦恕沉默了一會,“不舍得?!?/br> “但怕你不開心?!?/br> 岳金鑾在他懷里找了個愜意的位置趴好,摟緊他的腰,“有什么不開心的,能見你就開心?!?/br> 秦恕沒說話,摸摸她的長發(fā)。 她當真是長大了,綿軟的嬌軀依偎著他,春夏的薄衫擋不住玲瓏曲線,似朵半開的嬌欲之花別在他心口上。 甜如蜜汁的香氣一絲絲的誘著心神,她的手不安分,還在他后腰上勾畫,仿佛在寫字。 她寫了個“親”,爾后莽撞地弓起身子,騎在他小腹前,得意洋洋地與他鼻尖對鼻尖,“秦恕,我今天好不好看,想不想親我?” 秦恕這才發(fā)覺她唇色比前幾日要紅。 淺淺的水紅,薄紗織物般籠在她唇上,像溫柔鄉(xiāng)的霧。 她今天畫了口脂。 秦恕的腰腹有些突然的灼熱,他挺直了腰,喉結上下一滑,點了點頭,“想?!?/br> 岳金鑾把小手陷進他手里,與他十指相扣,“那你來呀?!?/br> 秦恕粗暴地吻過去,或許天氣趨于炎熱,也令他胸腔里血氣難抑,他的心臟擂出了密集的鼓點,好像那處是為她一人而動。 岳金鑾躲開,秦恕只吻到她的下頜,接著滑進她頸窩里。 他怔了幾秒,疑惑的抬頭看去,見岳金鑾笑得促狹。 “我讓你親就讓親?” 她從枕頭上拿起小鏡子照了照,“才不給你親,我今天口脂畫的這么好看,你一親就親沒了。” 岳金鑾控訴道:“還會咬我,痛死了?!?/br> 秦恕半垂下眼簾,什么都沒說,他白皙的額角沾著薄汗,說不出是疲倦還是隱忍,像只困得只能甩尾的大獸。 岳金鑾見他不說話,好奇的趴在他身上,“你怎么了,今天很累嗎?” 好像有血的味道。 雖然秦恕來之前把身上清理的很干凈,但岳金鑾還是聞到了。 應該是東宮人的血,嚴刑拷打,免不了要見血的。 秦恕“嗯”了聲,nongnong的鼻音為他添上一絲少年氣,他低沉道:“先別動。” 岳金鑾:“為什么?” 秦恕側過頭不回答,好一會才道:“你先從我身上下來?!?/br> 岳金鑾喜歡黏著他,但還是聽話的下去了,“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太醫(yī)?”她用帕子去擦秦恕頭上的汗,“很疼嗎?” 她一下來,秦恕就猛地翻過身背對著她,齒縫里擠著字道:“不疼……” 岳金鑾看他好像蜷著身體,猜測他腹痛,便用小手伸過去想幫他揉揉。 手剛摸到他小腹,就被秦恕一把扣住,他力氣大的嚇人,像能把她手腕折斷,但很快松了力道,“別動?!?/br> 岳金鑾就摸到他小腹一片火熱,跟燒著一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著急,“秦恕,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秦恕臉上浮著薄紅,支撐著起身,“沒有!” 他撩開簾子往外走,步伐匆匆,岳金鑾想追過去,秦恕轉身制止,“不必跟著,我還有事?!?/br> 對上岳金鑾濕漉漉的眸子,他語氣突軟,“……過一會,再來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