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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玥兒只想早早逃離,她低下頭道:“那小女就先退下了。” “嗯?!?/br> 得了這首肯,她便急匆匆地轉(zhuǎn)身離開,生怕他再喚自己回去, 因為總不會是什么好事。 待人走后,蕭行之閉目養(yǎng)神片刻, 再睜眼時里面寒光一片。 他又不是真的柳下惠,不過是不熱衷于男女之事罷了。因為同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相比, 明顯統(tǒng)治和掌控住一個國家更有挑戰(zhàn)性。 雖然他曾答應(yīng)蘇玥兒封她為妃,不過他如今是第一次覺得,或許他身邊真的該有個女人了。 朝中太皇太后黨和長公主黨之所以那么多, 未嘗不是他膝下無子的緣故。國不可一日無君, 但若遲遲沒有繼承人也不行。大臣們都在觀望著, 說不定他哪一天就突然死去,那么大權(quán)還是落在了太皇太后手里。 想起了蘇玥兒, 蕭行之的眼神一暗。他吻了她,也證明了她是第一個他尚且能接受的女子。雖然她也有野心,但這野心是明明白白的, 她從不去刻意掩飾。 或許,同這樣的女子生一個孩子,也不是那么難以讓人接受。 不過……蕭行之一頓,蘇玥兒的身子似乎難以有子嗣。 * 蘇玥兒回了營帳,含青趕緊迎了上來,她一臉焦急道:“姑娘,陛下沒有為難您吧?”她坐立不安許久,一直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沒……”話說一半,蘇玥兒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她似乎被蕭行之糊弄了。之前那次是陰差陽錯,他還沒說清今日這一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果真是心機深沉的狗男人,她斗不過這只千年老狐貍。 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含青立馬急了:“姑娘,陛下可是怪罪了什么?奴婢這就去告訴他,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 知道她誤會了,蘇玥兒趕緊打斷:“咱們沒有錯,錯的都是他!” 含青一臉迷茫,不禁詢問道:“他是誰?” “他是……”蘇玥兒噎住了,忽然意識到什么,趕緊換了說辭:“是御林軍!” “哦?!焙帱c點頭,見她的神色如常便知道沒什么大礙,終于松了口氣:“只要姑娘無事怎么都好?!?/br> 蘇玥兒心生感動,想起了什么,忽然詢問道:“那些人可為難你了?” 含青笑著搖頭:“德全公公為奴婢說情,御林軍就將奴婢放回來了。” 想到德全的話,含青不由內(nèi)心嘆息。因為德全只說了一句:你們可知里面那位姑娘是誰嗎?那可是將來的第一位后妃! 御林軍一聽,瞬間變了臉色,立刻放她回來不說,還好言好語地賠罪讓她別計較。 含青沒讀過書,卻知道一句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從前只是不質(zhì)疑姑娘做的一切決定,如今卻真的覺得被人尊重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見她神色恍惚,蘇玥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含青,你怎么了?”這丫頭心不在焉的,神兒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啊”含青猛然回過神,突然道:“姑娘放心,含青定會一心一意幫姑娘坐上后位?!?/br> 蘇玥兒一愣,詫異道:“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話?” “奴婢只是有感而發(fā)罷了?!焙鄬⒌氯脑拸?fù)述了一遍,又說了自己的想法,最后嘆了口氣:“姑娘曾說權(quán)勢最重要,奴婢如今算是真的明白了?!?/br> 蘇玥兒贊賞地看了她一眼,含青終于有野心了。不,或許這根本算不上野心,想要被尊重不是一個人的本能么? “你放心,總會有這一天的。咱們不求人上人,只求不被踐踏,上蒼總不會那般殘忍?!?/br> 含青點點頭,她相信姑娘。 蘇玥兒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她道:“對了,那顆夜明珠呢?” “奴婢恐人偷了去,藏在了床底下呢!” “快拿出來!” 含青點點頭,她鉆進床底,很快便拿出了那個禮盒。 此刻正是大夜里,這營帳的燭火微弱,夜明珠瞬間照亮了整個帳內(nèi)。 含青咂舌,喃喃道:“姑娘,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那是!”她外祖父喜愛收集古董,韓櫻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些了解,她一眼便看出這夜明珠不是凡品。 “姑娘,你說這么好的東西,開國郡公夫人怎么就舍得送給您呢?”含青滿心不解。 蘇玥兒笑了笑,忽然道:“大概是為了討好吧?” “討好?” “她是為了討好蕭迦柔,可不是為了討好我。若我猜的不錯,蕭迦柔定讓眾人送貴重的禮物,將來也容易借此說我斂財,德行有虧。開國郡公夫人急著討好蕭迦柔,便直接送了一顆夜明珠過來了。” 總而言之,這位夫人不是個聰明的,也不想想他夫君不久前還在皇帝面前哭窮。都說財不外漏,如今讓皇帝知道她家能隨隨便便拿出一顆價值不菲的夜明珠,往小了說是過于吝嗇,往大了說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何況看蕭行之那陰沉的臉色,似乎并不像打算輕易放過的樣子。 含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想起了什么,詢問道:“那咱們真的要收下這夜明珠么?”說實話,這般珍貴的東西放在手里很麻煩,她已經(jīng)在想回去后要藏在哪里了。 “自然不是?!碧K玥兒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咱們要將它送給陛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