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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驚,卻突然感覺整個身子被人提了起來,側(cè)過臉一看,竟是蕭行之。 “臣妾多謝陛下?!?/br> “不必多禮,宸妃今日受了驚嚇,朕送宸妃回宮吧?!?/br> 蘇玥兒愣了一瞬,趕緊道:“多謝陛下體恤?!?/br> 兩人并肩走著,蘇玥兒抬起頭瞧著男人硬朗的側(cè)臉。本以為會看到愉悅這種情緒,然而竟還是那般漠然的神色,絲毫沒有除掉心腹大患后的輕松。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心機這么深沉,著實讓人看不透。 大約是她的目光太強烈了,蕭行之皺眉看了她一眼,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揶揄:“宸妃為何這般看著朕?” 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冷著臉,就算偶爾笑也是冷笑,鮮少露出這般輕松的笑容。如春風(fēng)拂面,讓人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蘇玥兒被晃了眼,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脫口而出:“生的好看,可不就是讓人看的!” 這話一出,一眾人都驚了。德全趕緊低下頭,內(nèi)心有些震驚,怎么感覺陛下被宸妃娘娘……調(diào)戲了?! 蕭行之微瞇著眼,盯著看了蘇玥兒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她哪里來的這套理論。 不過,幼年時便有人說他聰慧過人,成年后又有人說他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待坐上皇位,眾人又贊嘆他是治國有方的好皇帝。 但夸他長得好看的,好像真的沒有,大概也沒人敢! 蘇玥兒心頭一緊,感覺他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般,連忙道:“臣妾失言了,還望陛下不要同臣妾計較。” 若是在現(xiàn)代社會也就罷了,在古代如此直白地夸一個男人的皮相,尤其對方還是個偏“硬漢”的皇帝,蘇玥兒只當(dāng)自己腦袋抽了。 瞧著她懊悔不已的模樣,蕭行之心思微動,本來沒打算計較,卻忽然改了心思:“去承徽殿吧,宸妃到時再請罪也不遲?!?/br> 這話聽著沒什么,可蘇玥兒卻莫名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但想著蕭行之這人的性子,便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二人一路無言,默默到了承徽殿。 晚膳過后,蘇玥兒坐在燈下發(fā)呆,偶爾會看一眼正在看書的蕭行之。氣氛安靜,卻又安靜的過分了。 她垂眸想了想,認真說起來,他們其實沒有什么共同話題。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個是作為附屬品的嬪妃,身份決定兩人不可能談天說地。他們更像是一種上下級的關(guān)系,她要時時謹記自己的本分。 但是……蘇玥兒的眉頭蹙起來,往后余生都要這么過了嗎?她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眼前的男人雖是帝王,但同時也是自己的丈夫。 他們不需要對彼此交付真心,但總不能一直這樣相對無言吧!何況,她還沒坐上后位呢! 這么想著,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殊不知她沉思的時候,蕭行之也在暗中注意她。見她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咬緊下唇,便開始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含青端著茶進來了,見蘇玥兒朝自己使了個眼色,她便心領(lǐng)神會地將茶交給了她。 蘇玥兒接過,給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設(shè),慢慢走到蕭行之身旁,笑著道:“陛下請用茶。” “宸妃就是這般賠罪的?”蕭行之并不抬頭,還在看著手里的書。 蘇玥兒一愣,沒想到他真的記著! “陛下說笑了,只是您想讓臣妾怎么賠罪呢?”蘇玥兒將茶放在桌案上,站在了一旁,眨巴著眼睛靜等“發(fā)落”。 蕭行之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燭火之下看美人,那張本就勾人的臉蛋顯得更加魅惑。 他的眼神黯了黯,忽然指著書上一個字:“宸妃說說,這個字念什么?” “嗯?”蘇玥兒一愣,這是在考自己嗎?蕭行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男人的心思太深,容不得她不多想。 見她還在發(fā)愣,蕭行之淡淡道:“難道宸妃不認識?” 蘇玥兒回過神來,趕緊道:“認識,只是看不太清罷了?!?/br> 她趕緊低下頭細看,想著自己在現(xiàn)代好歹是個重本畢業(yè)的,可不是什么文盲,哪能被一個古代人看扁了。 蘇玥兒低下頭后,兩人便離得很近了。蕭行之看著她的側(cè)顏,雪白細膩的面龐,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兩片紅唇很自然地輕啟……他的眼神越來越黯,越來越幽深…… 蘇玥兒一臉認真地在認字,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忽然抬起頭欣喜道:“這個字念昇!” 蕭行之定定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是么?”他說著,一把勾住蘇玥兒的楊柳細腰,將人抱在了懷里。 啊! 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蘇玥兒回過神時,已經(jīng)坐在了男人懷中。她張大了嘴,不太敢動,只能小聲道:“陛……陛下?” “朕在!”蕭行之將腦袋抵在她瘦弱的肩上,只覺得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他淡淡道:“朕見宸妃一個人坐著無趣,咱們一起看書吧!” 原主本就是小骨架美人,偏偏蕭行之又生的高大。蘇玥兒坐在他的懷中,竟有種幼年時坐在父親懷中的感覺,讓人懷念不已,倒也……不賴! 見她發(fā)呆,已然魂飛天外。蕭行之皺起眉頭,問出心中所想:“你為何屢屢出神?” 蘇玥兒想到了什么,忽然噗嗤一笑,一張臉?biāo)查g生動無比。她咳了咳,忽然狡黠道:“若是陛下不怪罪,臣妾便說實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