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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微弱的月光,蕭行之瞧著身下的人。睫毛顫顫,臉蛋微紅,一雙眼睛飄忽不定,明顯在觀察自己的反應,像只……機警的小耗子。 這么想著, 他便哂笑了一下,結果被蘇玥兒抓了個正著。 蘇玥兒咬緊下唇, 不滿道:“陛下在笑什么?” “朕覺得宸妃像一只小妖精。”本來只是說笑,然而這話一出口, 蕭行之卻微微一怔。隨即又無奈地搖頭,可不就是只小妖精,也不知給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藥。 小妖精?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蘇玥兒莫名想到了蕭迦柔的話, 語氣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她遲疑道:“陛下可是信了他們的話,也覺得臣妾命格有異, 并非正常人?!?/br> 別看她嘴上說的輕松,其實內心極其忐忑不安,生怕蕭行之點頭說是。 蕭行之不過隨口說說, 沒想到她這么敏感。當即皺起了眉頭,輕斥了一句:“難道宸妃覺得朕能心大到和一個妖精同床共枕嗎?” 聽到這話,蘇玥兒眼睛一亮,不由欣喜道:“這么說,陛下是相信臣妾的是嗎?” 見她小心試探的模樣,蕭行之冷笑,忽然道:“在宸妃心中,朕是個別有用心之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千方百計的來打探朕的心思?!?/br> 那是因為您是大爺,只要您認定我不是妖精,旁人就不敢有異議了。 現實是蘇玥兒尷尬一笑,能屈能伸道:“是臣妾失言了?!?/br> 內心卻腹誹不已,若不是他責怪自己不真心相對,自己能翻舊賬嗎? 緊盯著她看一會兒,蕭行之難得說了一句:“這事的起因是長公主,如今她被圈禁,自然無人再提這事了。” 沒想到他竟然想得如此周全,蘇玥兒愣了一瞬,想到了自己白天說的話,不免有些愧疚,真心實意道:“都是臣妾的不是,還請陛下饒恕。” 蕭行之冷冷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長道:“宸妃自己數數,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已經向朕賠罪過多少次了?” 聞言,蘇玥兒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不由道:“那……那臣妾能為陛下做些什么呢?” “宸妃自己好好想想?!笔捫兄焐线@么說,一只手已經伸了出來,按壓在身下人的紅唇上,曖昧的捻弄著。 果然是流氓本色!蘇玥兒心中一怒。但臉上卻笑面如花,眼尾輕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日 蘇玥兒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照樣沒有人氣兒。她動了動腿,又酸又麻,腿心兒的地方甚至有點疼。 內心嘆息不已,沒吃過rou的惡狼,還真是惹不起! 一回生兩回熟,知道那男人肯定上朝去了,蘇玥兒便不再過問了。 含青掀開床幔,笑著道:“今日還算早,娘娘總算趕得上用早膳了?!?/br> “連你這丫頭都要打趣我?!碧K玥兒嗔了她一眼,那一眼簡直風情無限。 含青小臉一紅,趕緊背過身去,她總覺得娘娘跟之前不一樣了,一撇一笑都帶著不一樣的味道。 “好了,先服侍我洗漱吧。”蘇玥兒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覺得她的神色有些逗。 “是。” 此刻已經是十月了,蘇玥兒看了看外面陰沉的天色,估摸著待會兒會下雪。 誰知用完早膳沒多久,青杏便一臉驚慌地進來了:“娘娘,出大事了?!?/br> 蘇玥兒抬頭一看,皺眉道:“怎么了?” “羌國聯(lián)合鄔國進犯亓國,已經攻破了北方的一座城池了。” “什么?”蘇玥兒猛的站起身來,追問道:“這兩個小國不是一直依附亓國么?” “確實如此?!鼻嘈狱c點頭,臉上布滿憤恨:“奴婢也是聽人說的,這兩國的歲貢一直拖著不交,估計是早有異心了?!?/br> 亓國去年冬天驟降雪災,今年尚在調養(yǎng)生息,秋季又來了一場洪災,這兩國估計是想鉆這個空子。 蘇玥兒默了默,忽然道:“陛下如今在何處?” “聽說已經召集了大臣,正在啟明殿商議對策呢?!?/br> 瞧著她慌張的神色,蘇玥兒淡淡一笑,安慰道:“這么驚慌做什么,咱們要相信陛下的能力,不過是兩個彈丸小國,不足為懼!” 她嘴上這么說著,其實心里也在打突。前一陣子北方邊境一直不平靜,估計是羌國和鄔國在試探亓國的底線。這兩個國家依附亓國十多年,如今驟然來犯,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必然不好應對。 見她神色鎮(zhèn)定,大約是受了影響,青杏也平靜了下來:“是,奴婢知道了?!?/br> 蘇玥兒想到了什么,又添了一句:“吩咐下去,承徽殿上下該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許議論這事,違者重罰!” 這樣緊要的時刻,實在容易被人帶節(jié)奏。 “是?!?/br> 待青杏下去,蘇玥兒內心并不平靜,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忽然停下來道:“含青,你派人盯著永壽宮?!?/br> 含青一愣,不解道:“娘娘?” “不要問,就這么做?!?/br> “是?!?/br> 從這日起,蕭行之一連五日未曾踏進后宮。前線頻頻傳來戰(zhàn)報,情況不容樂觀。蘇玥兒看著鎮(zhèn)定,實則內心也在著急。 這日午后,她終于坐不住了,親自熬了一碗參湯,準備去啟明殿看看情況。 德全見她來了,老遠便迎了上來,一臉為難道:“宸妃娘娘,幾位大臣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