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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瀅不懂他的專業(yè),他也不擅長金融,但每次聽到她用喜悅的語氣跟他分享快樂,他都覺得,很開心。 心口暖暖的,很滿足。 時至今日,江瀅雖然不再跟往前一樣說個不停,但他可以把自己的事情,講給她聽。 這場不同尋常的校園之旅,在兩人心中留下痕跡。 * 黑暗遍布整個世界,她站在那里,看不清四周,找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內(nèi)心的恐懼襲遍全身,她害怕的叫喊、求救,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脫離曾經(jīng)的生活,她找不到回去的辦法。 不知道過去多久,這里忽然來了一個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人告訴她,有人在等她。 誰在等她? 她不知道。 她只曉得,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被困在那個看不見的光明的地方很久很久,久到,忘了自己是誰,為何存在于此。 這樣無休止的日子,她不知道還有多久,因為已經(jīng)喪失時間的概念,變得麻木。 直到有一天,禁錮著她的黑暗……消失了。 努力抓住透進黑暗的那縷陽光,她開始聽到了外界傳來的聲音。 有個很溫柔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盤旋,久久不散,溫暖著她這顆沉寂的心臟,她開始掙扎。 終于,她出來了。 “啊——” 江瀅被噩夢驚醒,身上大汗淋漓。 六神無主的打量著四周,這里有光、是安全的。 那,一直跟她說話的人呢? 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江瀅赤腳下床,跑去隔壁房間。 剛睡下的陸靳司被門口異動吵醒,睜眼一看,竟然是穿著單薄睡裙的江瀅。 思緒突然變得清晰,陸靳司趕緊起身下床,“怎么了?” 江瀅的表情有些崩潰,沒說話,直接抱住了陸靳司的腰,很緊很緊,生怕他消失不見。 有道輕柔的力量拍打她的背部,讓江瀅的情緒得到緩和。 江瀅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看樣子是突然從床上跑過來的,“做噩夢了嗎?” 她沒說話,連續(xù)不斷發(fā)出抽泣聲。 “沒穿鞋?!标懡景l(fā)現(xiàn)這點,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到自己的床邊坐著,安慰她,“別哭,我一直都在。” 既然江瀅來找他,說明他是值得信任的。 刻意壓下心情緊張地擔憂,陸靳司用溫和的態(tài)度撫平姜映內(nèi)心的不安。 替她擦掉眼角淚珠,陸靳司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夢見什么可以跟我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 她當然沒說話,反而一頭撲進他懷抱中。 陸靳司怕驚嚇到她,一開始不敢亂動,過會兒一看,江瀅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 陸靳司失笑,小心翼翼把她的身子挪到床上,放平,又細心的捻起被角。 就算做噩夢,知道來找他,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 他這樣安慰自己。 * 第二天醒來,江瀅發(fā)現(xiàn)這不是自己平時熟悉的房間,神情有些呆滯,但很快回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沒有一般人的害羞和羞愧反應,她只是很淡定的走回自己房間,換上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 早餐時間到。 “瀅瀅,早。”陸靳司親自為她做好早點,剛端出來,腰間的圍裙都還沒時間摘。 意識清醒這段時間以來,是第一次看見戴著圍裙的陸靳司,江瀅的視線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有些恍惚。 好像,她在哪里看見過,一男一女帶著同樣的圍裙在廚房里一起做飯的場景。 那是什么呢? 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陸靳司的動手能力很強,在制作食物時,對配料的添加以及火候都要求嚴格,近乎精準,最后出鍋的成品自然也不差。 從江瀅食用的份量來看,他制作的早餐得到了認可。 “上午有課,中午回來。”陸靳司交代完自己的行程安排,帶上教案出門。 今日的天色不是很明亮,看起來會下雨,但是等到中午都沒看見雨點,只是一直陰沉沉的,太陽被烏云遮擋。 江瀅趴在窗臺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保姆李姐正在收拾旁邊的東西,見女主人站在窗前發(fā)呆,原則性選擇避開,卻忽然聽到有人說話。 “他什么時候回來?” 一開始,李姐還以為自己產(chǎn)生幻覺,她扭頭一看,見江瀅依然面對窗戶,連動作都沒變動絲毫。 果然,還是幻聽吧! 李姐安慰自己,繼續(xù)工作。 結果,正當她要往前走時,又聽到那道清脆的聲音,“他什么時候回來?” 李姐僵硬的轉身,這下終于確定是江瀅在跟她說話。 “江小姐,剛才是你在問我嗎?” “嗯。” 李姐有些驚喜,“原來您會說話呀?!?/br> 說完她就自打自的嘴巴,這不是質(zhì)疑主人家么…… 李姐不回答問題反而自己打自己,這不是江瀅想看到的,她瞥開眼,繼續(xù)盯著窗外,皺眉卻皺得很深。 過了半響,李姐終于反應過來,“江小姐,你剛才是在問陸先生什么時候回家吧?” “……”她又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