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花瓶跟她的豪門前男友、替身侍妾不干了、大佬她五歲了、朝暮、我的男友有病、割舍、貴妃裙下臣、別蹬腿,你還能再搶救一下!、投胎系統在后宮、風月情詩
鐘情回了神,嗓音偏?。骸八龘屛夷信笥?,又罵我,就打了一架?!?/br> “……” 江白捏緊手中簽字筆,骨節(jié)用力,微微泛白。 良久,他嗯一聲。 又問了幾個其他問題,結束了筆錄。 江白合上筆記本,簽字筆。規(guī)整放好。 鐘情看他動作,扯了扯唇角,還和以前一樣,忍受不了一點兒不整潔。 江白瞧著眼前女孩兒,鐘情真的很漂亮。 從她初二那年被他父親帶來江家時,他就知道她長得很好看,典型的水鄉(xiāng)女孩兒嬌顏,彎眸笑時,眼底有光。 只是那會兒的小姑娘五官還略帶稚氣,鵝蛋臉亦有嬰兒肥。 還只是個小女孩兒。 這幾年的時間沉淀,鐘情的臉蛋兒愈發(fā)精致。 柳眉彎彎,化著精致眼妝,大地色眼影加深眼部輪廓,黑色眼線上揚,眼波盈盈。 左眼尾的棕色小痣,勾心攝魂。 兩人沉默很久。 江白話哽在喉,半天,只有一句:“這些年,過得如何?” 鐘情盯他幾秒,扯唇,淡嘲:“很好?!?/br> 鐘情嗓音偏嘶啞,沒江白記憶里的軟甜。 他起先沒注意鐘情聲音變化,光顧著去在意小姑娘性格突變了。 等他想問時:“你……” 敲門聲響起,起先叫他來幫著做筆錄的小李探頭進來說來領鐘情走的人來了。 江白嗯一聲,合十的雙手拇指扣緊。 小李關上了門,走了兩步,后知后覺打個顫。他怎么覺得江隊剛那眼神那么冷呢。 鐘情起身,往外走。 江白叫她:“情情…” 鐘情腳步一頓,回頭看他:“還有事嗎?” 江白邁腿走到她身邊,脫了身上的風衣,遞給她。 鐘情瞟男人遞來的風衣一眼,拒絕:“謝謝,我不需要。” 她拉開門,轉身離開。 審訊室門大開,室內燈光與走廊光線交融,鐘情嬌小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江白視野。 他捏緊手中風衣,眼底陰色一片。 - 鐘情跟著經紀人沈枳從警局出來,已經是凌晨一點。 鹿城臨海,夜風拂過,只穿了件毛衣的鐘情身子抖了下。 沈枳瞟她一眼:“你外套呢?” 鐘情眼睫垂下:“包廂,忘拿了。” 沈枳:“……” 那邊,華依等人已經被各自的經紀人領走。 路過鐘情兩人身邊時,華依狠瞪一眼鐘情,低聲放狠話:“你等著?!?/br> “……”鐘情連眼皮都沒掀。 等著華依和她經紀人離開后,鐘情跟著沈枳上了停在對街的黑色suv。 車內一片溫暖,轟走了身上的寒意。 沈枳遞了保溫杯給鐘情:“喝點熱水?!?/br> “嗯,謝謝。” 鐘情接過,打開杯子喝了一口熱水。 沈枳瞧她一眼,語氣無奈:“你好好的,和華依置什么氣?還打架,鬧到警局來,你知不知道,你十二月就要出道了?” 鐘情捧著粉色的保溫杯,長而卷翹的睫毛垂下,出聲:“她罵我——sao.貨。” 女孩兒聲音平靜到極點,像在闡述無關緊要事實。 沈枳語塞,想起那些事兒,嘆息一聲,跟認命似的勸鐘情:“你以后離華依遠點兒。” 良久,車廂里響起小小的一聲嗯。 沈枳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 過會兒,沈枳想到什么,問鐘情:“今天給你做筆錄那個警察,你認識?” 鐘情偏頭看向窗外:“不認識?!?/br> 沈枳嗯一聲,發(fā)動汽車。 黑色suv車前燈如利劍劈開前方夜色,一溜煙的功夫,消失在路口轉彎處。 “還瞧著呢?人都走了。”許途上來勾住江白的肩,望了一眼車影消失方向。 江白沒說話,指間夾著根煙,火星在夜里忽明忽暗。 兩人正站在路燈下,頭頂昏黃的路燈光束打下,拉長江白身影。 黑風衣衣擺隨風揚,寬肩窄腰,身高腿長。 許途這邊念叨開來:“那真是鐘小情?剛她從審訊室出來,我硬沒認出來她?!?/br> 許途和江白是高中同學,大學又一起考的警校。 大學畢業(yè)后,江白奮戰(zhàn)在一線。 許途則是家里托關系,讓他回了鹿城,在如今北區(qū)分局討了個職位混個鐵飯碗吃。 他和江白認識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高二那年,江白突然多了個小仙女似的便宜meimei鐘情。 鐘情性子活潑,長得又好看,逢人便說討喜的話。甜甜一笑時,一雙鹿兒眼彎成月牙。 轉來鹿城二中不久,就成了大伙兒私下公認的?;?。 許途回憶起剛才見著的鐘情,依舊模樣漂亮,只是昔年那雙笑成月牙的鹿兒眼,空洞得讓人心疼。 許途回憶起來,嘖嘖兩聲,感嘆道:“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我瞧著鐘小情啊——真是變了個人一樣。” 江白吸了最后一口煙,吐出煙圈,捻滅煙蒂,丟進垃圾桶。 轉身往警局走。 許途立馬兒跟上:“我說鐘小情變了,你咋不配合我下呢?” 江白停下腳步,他比許途高半個腦袋,垂眼看他,淡聲:“她沒變。” 許途愣了幾秒,然后用肩撞江白:“是是是,沒變,沒變。在你心里,鐘小情永遠——” “你話很多?”江白把他手甩開,冷淡看他。 許途對上江白淡漠目光,悻悻的摸了摸鼻尖:“不說了,我們說說今晚大清掃的事兒,有沒有關于那人下落的線索?” 江白神色緩了緩,搖頭:“沒有?!?/br> 許途:“要真這么容易有,也不會把你調來鹿城?!?/br> - 【十一月六日/周三/鹿城多云轉陰 哥哥,在我最不需要你時,你回來了】 鐘情合上筆記本,丟進抽屜,又上了鎖,才關上燈上床睡覺。 她躺在床上,耳邊是室友們綿長呼吸聲,一片安靜,可她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里全是今晚和江白重逢的畫面。 江白問她過得如何。 她說很好。 是謊話。 不過是想時隔四年后,在江白面前維持一點兒所謂的自尊。 要他知道,離了他,她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甚至更好。 可是…她過得一點兒也不好。 鐘情住的是公司安排的宿舍,她作為即將出道的女團成員之一,宿舍也是同組合的成員。 兩室一廳,四個女孩兒,兩人一間。 鐘情床位靠窗,窗簾拉開,她偏頭,看見躲在烏云后的一輪彎月。周邊散落幾顆光芒淡弱的星辰。 今晚這夜,有點兒像她隨江父從南城小鎮(zhèn)來鹿城那晚。 月光溫柔,繁星璀璨。 - 鐘情父親是名緝毒警察,在她出生不久,死于一場毒梟清剿任務中。 她的母親在她父親死后不久,就借著下海賺錢的借口,和人跑了。 留下年幼的鐘情和奶奶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