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皇后?她恨不得殺了我,又怎會幫我?” 聞言,顧隨輕哂一聲: “所以你才沒有小爺我這樣聰明的腦袋?!?/br> 他稍微湊近了些,從袖中掏出個小錦盒,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塞進阿謠手里,然后一字一句說道: “你拿著這個,過一陣子,謊稱有孕,這藥丸子服下去,便可偽裝脈象,屆時你找機會,單獨面見皇后,以子嗣相挾,要求她送你出宮。屆時皇后必定存的去母留子的心,我會安插人手,密切關注你這邊的消息,在她欲下手的時候,救下你,到時候天高海闊,他們再難尋得你的蹤跡?!?/br> 聽完顧隨說的這些話以后,阿謠不禁愣了一愣。她在心里將這件事情完整地想了一遍,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計劃聽起來荒誕,可是今時今日,竟然找不到更好的法子能比這個更順理成章。 只不過……阿謠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顧隨,問道: “你為什么要幫我?” 這可不是舉手之勞,這是一不小心就要惹禍上身的大事。 可顧隨卻像全然不將這事放在心上似的,不屑地輕嗤一聲: “還能為什么?不過就是小爺我見色起意,色迷心竅,想要暗度陳倉帶美人你回云南唄?!?/br> 聽到這話,阿謠的臉色霎時白了一白。 這面色的變化被顧隨收入眼底,他輕嘆口氣, “罷了,小娘子不必有壓力,爺就是看不慣你那個混球男人,看他不舒坦,我就開心?!?/br> …… 阿謠想起了之前聽說過,有位勛貴人家的世子個性張狂散漫,自小就與太子爺不對付,總時不時給太子爺找些麻煩,偏生事情不大不小,裴承翊也拿他沒法子。 她看了一眼面前打著折扇一臉吊兒郎當?shù)念欕S,這才弄明白了,原來人家說的那個世子,正是他。 是以,“看太子不順眼”這個理由,比對她見色起意,更能令她信服。 顧隨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鬧劇,他跟阿謠說完這些話以后,趁著沒人瞧見,漫不經(jīng)心地從寬大的袍袖里放出一只鳥兒來,然后又輕而易舉將鳥兒抓在手里,全然沒管阿謠驚愕的神情,揚聲: “要你們這群廢物何用,還不如我親自動手,行了,小爺?shù)膼埒B回來了,走吧?!?/br> - 顧隨從靜軒閣離開以后,阿謠將那個小錦盒小心翼翼地鎖在柜子里藏起來,然后便坐在榻上想顧隨說的那個計劃。 不可否認,這個計劃的核心是“有孕”,可是不管是真有孕還是假有孕,都須得她與裴承翊行過周公之禮,又不能喝避子湯。 或者說,該怎么讓他免了她喝避子湯? 阿謠正在沉思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哐當——”一聲,房門被人突然推開來,下一瞬,就見豐神朗俊的男人風風火火而來。 一見了阿謠,就急急問: “顧隨那個混不吝可有冒犯于你?” 阿謠知曉他會問起這事,一早想好了說辭,聞言,只是面無表情,幽幽道: “倒也不算冒犯,顧世子來尋鳥,左不過說了兩句讓妾身跟他的渾話,并無逾矩之行?!?/br> 她知道裴承翊生性多疑,若她開口替顧隨掩飾,反倒惹他懷疑,這樣說,還勉強能博得幾分信任。 不過即便心中這樣安慰自己,阿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小心地看著男人的神情,心慌得不住砰砰跳,生怕他發(fā)現(xiàn)半點兒蛛絲馬跡。 直到聽到裴承翊說: “孤的人也敢覬覦,看來,是孤這些年太過仁慈了些?!?/br> 她才稍稍放心,可一轉念,又替顧隨擔心。 從前阿謠在蘇州的時候有緣遇到一位算命先生,那先生便說過,她是天生的cao心命,總要替自己、替旁人cao心,還告訴她,莫要多思多慮,小心憂心郁結,壽命無長。 裴承翊說完剛剛那句話后,卻是默了一默,只是這樣短暫的沉默,就讓阿謠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兒,緊張萬分。 不過,緊接著,卻聽到他說: “謠兒終于肯理孤了,可是不鬧了?” …… 他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她在鬧。 他這樣的不在乎,即便阿謠已經(jīng)下定決心想要離開東宮,離開他了,可心下還是不免一窒,澀澀發(fā)疼。 她是不想再同他多講半句話的,可是須臾之后,她卻突然心生一計,想出了一個可以讓他免她喝避子湯的法子。 正在思忖之時,男人已經(jīng)伸過手來攬著她的肩,將她的身子轉過去,強迫她與他對視。 “謠兒,看著我。” 阿謠手掩在袖下,指甲緊緊掐進手心的rou里,理智在于情感做斗爭。 理智要求她虛與委蛇,達成所望;情感要求她退后一步,與面前的男人保持距離。 在男人的手撫上阿謠面頰的時候,她的理智終于占了上風。 她學著自己每次受了委屈抱怨時候的樣子,紅著眼睛瞪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兒,雙唇緊閉,委屈得直打著顫。 這般模樣,看得裴承翊心中直生出了憐惜,他伸手將阿謠攬進懷里,緊緊擁著,大手還一下下拍著她的背,溫聲哄人: “知道謠兒委屈了,是孤不好……” 話音還未落,阿謠已經(jīng)趴在他前胸嚶嚶啜泣出聲,她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像只噎著了的小貓。 可憐見兒的。 她邊哭還邊委屈得直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 “殿、殿下從未將阿謠放在心上,一點、一點也未曾,阿謠是不配殿下喜歡,可是……可是阿謠也真的好難過……” 聲淚俱下,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她的淚已是將他的前襟都打濕了。 男人卻毫不將此放在心上,反而憐惜更甚,揉著她的發(fā)絲安慰著: “別哭……”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五十個紅包~ 匯報一下進程哈~ 這篇文按我的節(jié)奏是分四個板塊的(每個板塊與字數(shù)無關,是按所處劇情分的) “受辱”“逃離”“歸家”“反虐”這四個階段,截止到這一章受辱已經(jīng)算是結束了,接下來的劇情都是“逃離”其中就包括阿謠準備逃離的過程以及逃走之后。 順便本文字數(shù)最多的就是最后的反虐階段,我準備寫個兩百章虐狗太子??!感謝在2020-10-04 23:02:06~2020-10-05 23:2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連日以來,因為這種種雜七雜八的事堆在一起,兩個人誰也不肯相讓,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一夜一樣,相處一室尚且溫存。 阿謠知道第二日是裴承翊休沐的日子,到了清早,也直抱著他不肯放人。 男人上身只披了件薄薄的中衣,衣衫半敞,骨rou勻稱,溫熱的氣息就在阿謠耳畔。 再沒有比他們現(xiàn)下的姿勢更曖昧的了。 阿謠在男人身畔呢喃: “哥哥,再陪我一會兒吧,就一會兒?!?/br> 她這一聲“哥哥”叫出口,他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哪有什么不肯應的。 這是他們私下里最親密的稱呼,這些日子阿謠鬧脾氣總不好,一直不肯再這樣叫他,今日陡然又開口叫,裴承翊像是身上有一團火,陡然燒起來,急需她來滅火。 是以,再開口的時候,他連聲音都是微啞難耐: “謠兒乖,將衣裳解了?!?/br> …… 又是一晌貪歡。 二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叫水,便聽門外有人輕輕叩了叩窗,緊接著就是寶菱試探著的聲音: “殿下,小主,現(xiàn)下可要起了?” 裴承翊向來勤勉,很少如今日這般,在阿謠這耽擱了整個早晨。阿謠則是算準了每回她侍寢,曹嬤嬤都會在這個時候送避子湯來,是以故意拖延時間。 她聲音懨懨的: “先拿些水來?!?/br> “是?!?/br> 寶菱頓了一頓,還是說, “小主可要快些,曹嬤嬤來了,正等在院子里呢?!?/br> 彼時裴承翊正披衣下榻,聞言,漫不經(jīng)心道: “曹嬤嬤本沒什么事,多等一會兒,又有何妨?” 寶菱這丫頭一貫是有什么說什么,她說起這事話中不無抱怨: “殿下有所不知,嬤嬤是來給小主送避子湯的,嬤嬤她老人家說了,這湯呢,過了時候喝就不靈了。” 太子爺從前原是每回幸過第二日大清早便起身離開,或者干脆不留宿在阿謠這兒,對這些事并不了解,此時聽了,也好似沒放在心上,只是說: “哪有這樣玄,讓她多等一會兒。” “是?!?/br> …… 待到裴承翊和阿謠都梳洗一新,曹嬤嬤才帶著宮人,端著滿滿一大碗藥湯進了門來。 她沒想到太子爺這個時辰了還在靜軒閣,與裴承翊眼神對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都略顯僵。 阿謠此時正坐在妝臺前,由著面前的男人一時興起替她描眉。 知道曹嬤嬤來了,她神情黯然,低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