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他真的死了。 不知為何,年幼沒有嚎啕大哭。 雖然控制不住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掉,可她卻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跪趴在旁邊,抬手去抱住葉司承的身體,聲音很是溫柔的說: “你應(yīng)該很困吧?那你睡會(huì)兒,我在這里等你,睡會(huì)兒起來我們就回家?!?/br> 她抬手去握緊他冰涼的手,真的好冰。 一點(diǎn)溫度她都感受不到了。 可是,他怎么會(huì)就這樣死了呢。 年幼握緊他的手,抬起眼眸又看著葉司承那張蒼白英俊的臉,聲音低沉的質(zhì)問他:“你回答我,你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你說過,會(huì)平安回來的啊?!?/br> “葉司承,你不要睡好不好?你起來,我們回家去?!?/br> 她扯著他的手喊,聲音里全是哽咽和沙啞。 第655章 :他真的死了 年幼始終不愿意相信,葉司承真的死了。 他不能死。 她也不允許他死。 忽然站起身來,年幼一把扯開了蓋在葉司承身上的那塊白布。 映入她眼簾的,就是他胸口中槍的位置,血rou模糊,不忍直視。 她多看了幾眼,自己都受不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但她沒哭出聲來,忙扯了旁邊搶救儀器的管子,重新插在葉司承的身上,想要再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把葉司承救活。 旁邊的醫(yī)生護(hù)士看著,急忙上前阻止她。 “女士他已經(jīng)死了,你冷靜下,他回不來了,你別白費(fèi)功夫了?!?/br> “女士,你冷靜,冷靜……” “滾?!?/br> 年幼猛地推開拉扯她的人,瞪紅了眼對(duì)著他們憤怒的喊:“都給我滾出去,不許再來打擾我們,滾出去。” 醫(yī)生護(hù)士對(duì)視一眼,很是無奈。 先暫時(shí)離開,讓別人來處理。 年幼發(fā)了狂一樣,冷靜的開始幫葉司承重新插上心電圖,各種管子,戴上無菌手套,自己來幫他做手術(shù)。 可手術(shù)刀剛拿在手里,還沒碰到葉司承呢,手腕忽然就被人捏住了。 年幼緩緩抬起頭來,眼眶中溢滿了淚。 但她還是能清晰的看見,她眼前站著的人是誰。 是燕北。 她哽咽了幾下,將燕北推開,喊道:“你也別管我,他沒死,他也不會(huì)死的?!?/br> 放下手里的手術(shù)刀,年幼抓著葉司承,聲音嘶啞的喊:“司承,葉司承你快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就說不讓你去,你非要去?!?/br> “你不是答應(yīng)我的,會(huì)平安回來嗎?你為什么說話不算數(shù),你說過,不會(huì)再讓我難過了,你騙人。” 她忽然趴在葉司承的胸口,哭得完全不能自抑。 “司承,你不要丟下我,我什么都會(huì),我能把燕北救活,我可以幫你治療白血病,可是我現(xiàn)在救不活你的,你不要嚇唬我,你快醒醒。” “葉司承,葉司承你醒過來好不好?葉司承……” 他抓著他冰涼的身體,一直哭一直哭。 多么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明明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覺得葉司承去了,肯定就回不來了。 她為什么不跟著去。 她若跟著去了,或許葉司承就不會(huì)出事了。 現(xiàn)在她該怎么辦? 她要怎么才能救活她啊。 年幼好慌,好無措,又好害怕。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這么無助過。 忽然想到了燕北,年幼站直身來,一把抓過旁邊的燕北,滿目含淚的望著他問: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huì)死,我不允許他死,你幫我想想辦法,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他活過來啊,燕北?!?/br> 燕北也紅了眼眶,眼眶里一片濕潤(rùn)。 他抬手握緊了年幼的手,搖頭道:“他真的死了,再也回不來了?!?/br> “你胡說,燕北你胡說什么啊?!?/br> 年幼好生氣,一把推開燕北,又轉(zhuǎn)身抓著葉司承聲嘶力竭的喊,“葉司承,你給我醒醒,你不要考驗(yàn)我,我真的救不活你,葉司承……” 第656章 :靈魂附體 這十幾年來,年幼被別人封為神人。 她也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天底下,就沒有她年幼不會(huì)的事。 可是這一刻,面對(duì)早已沒了呼吸,心跳,身體冰涼的葉司承,她無助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救他。 他的心臟被子彈穿透過,血rou模糊,根本救不活。 他的死,跟當(dāng)年燕北的死不一樣。 燕北至少還有一顆完整的心在。 可是葉司承沒有,想要救他,除非現(xiàn)在有人能把一顆血淋淋的完整的心掏出來,放進(jìn)葉司承的胸口里。 但現(xiàn)在也沒用。 他的身體沒了溫度,心臟就算移植成功,也成活不了。 年幼絕望了,忽然又跪在葉司承的床邊,都哭不出聲來了,只覺得心臟好痛,好難受。 她趴在葉司承的尸體上,無力的在呢喃著什么。 燕北站在旁邊,看著年幼的行為,心如刀割。 他跟著蹲下,在年幼的耳邊,聲音低低的喊了一聲:“幼幼……” 年幼不理燕北,自己像傻了一樣,在那兒跟葉司承說悄悄話。 燕北心里特別不是滋味,但他還是繼續(xù)說:“還記得,小時(shí)候你讓我給你買奶茶,你喝了之后鬧肚子,在我床上方便的事嗎?” “還有,你失憶在我們家那段時(shí)間,總追著我叫老公?!?/br> “幼幼,你回頭來看看我,我不僅是燕北啊……” 年幼,“……” 本來就絕望的像跟著一起離開這個(gè)世界的,但趴在葉司承身上的她,忽然聽到燕北一聲聲沉重的聲音響起,她詫異了。 扭頭看向燕北,她紅著的眼眶中,依舊淚水彌漫,聲音哽咽,“你說什么?” 燕北望著她,滿目深情,眼眶赤紅。 他抬起手,按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聲音低啞的告訴年幼,“這里,現(xiàn)在好痛,而我的腦海里,卻出現(xiàn)了好多關(guān)于你跟司承小時(shí)候的畫面?!?/br> “什么?” 年幼忙面對(duì)燕北,抓著他著急的問,“你胡說的對(duì)不對(duì)?剛才你說的那些,是司承跟你講的對(duì)不對(duì)?” 燕北搖頭,目光落在了葉司承的尸體身上,隨后又看向年幼: “不知為何,他中槍以后,我就覺得我的心好痛,沒多久,我的腦海里就出現(xiàn)了好多你們倆的畫面。” “不,那是我跟你小時(shí)候的畫面,不,我是燕北,我不是葉司承,不對(duì),我是葉司承,我不是燕北。” 燕北自言自語著,搖著頭像是在掙扎什么,神情十分的痛苦。 他又看著年幼,問她,“你知道我這是怎么回事嗎?為什么我覺得我是燕北,可我又覺得,我是葉司承???” 年幼,“……” 看著燕北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為什么會(huì)這樣? 為什么葉司承一死,燕北就能感受到心痛了。 還知道很多她跟葉司承小時(shí)候的事。 難道…… 年幼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尸體已經(jīng)冰涼的葉司承,再看向燕北…… 下一秒,年幼震驚。 難道葉司承的靈魂,附在了燕北的身體里? 怎么會(huì)這樣? 一把抓住燕北,年幼難以置信的問:“你真的是葉司承嗎?”